第4章
“南枝,你為何之前都沒和我說過這樣�!�</p>
許南枝身子輕顫:“我怕王爺為難,畢竟姐姐是沈大將軍獨(dú)女,又有太后撐腰�!�</p>
蕭凜淵冷哼一聲:“讓我為難?她還不配!”</p>
說完,他一把撿起地上的太后懿旨,重重摔在我臉上。</p>
“沈清蘅,你要是不讓太后撤回懿旨,我就挖出你父兄的尸骨,當(dāng)眾鞭尸!”</p>
“你哪來的膽子,敢讓太后賜……”</p>
懿旨散開,蕭凜淵也看見了上面的字。</p>
“自請(qǐng)下堂?你求懿旨,是為了自請(qǐng)下堂?!”</p>
我顫抖著把懿旨往蕭凜淵身前推去。</p>
“清蘅無才無德,擔(dān)不起王妃之位。只祝愿王爺?shù)脙斔福湍现γ妹�,長(zhǎng)相廝守�!�</p>
蕭凜淵神色古怪,怎么都不像是開心的樣子。</p>
我卻痛得難以思索這是為何,直接暈了過去。</p>
再醒來,蕭凜淵沉著臉坐在我床邊。</p>
“你是不想南枝大操大辦洗三宴,你在世家貴婦前丟臉,才去求了這懿旨?”</p>
我想開口解釋,蕭凜淵卻煩躁地打斷我。</p>
“行了,南枝心善,讓我給你點(diǎn)體面,你的一對(duì)孩子也參加洗三宴就是。”</p>
“只是說好了,他們的衣物用具,都不能越過南枝的孩子去。尊敬長(zhǎng)兄,是他們一輩子都要銘記的事,必須從小就教起�!�</p>
“不必了�!蔽依淅溟_口。</p>
三日后,我就會(huì)帶著一雙孩子死遁離去。</p>
哪里需要他施舍的這些體面。</p>
蕭凜淵卻莫名火起,把手里的藥碗一把砸碎。</p>
“那你就做你的下堂婦,帶著孩子去佛堂里過一輩子吧!”</p>
他怒氣沖沖地走了,許南枝卻帶人推門進(jìn)來。</p>
她卸下嬌柔的偽裝,趾高氣揚(yáng)地吩咐下人搬東西。</p>
“沈清蘅,你都不是王妃了,怎么還有臉住在這里!”</p>
碧玉上前阻攔,許南枝亮出令牌。</p>
“王爺吩咐的,你這個(gè)賤婢也敢攔?”</p>
我拉回碧玉,冷眼看他們把房間里的東西砸了個(gè)精光。</p>
連同蕭凜淵為我親手雕刻的一對(duì)翡翠鴛鴦,也成了滿地碎片。</p>
碧玉紅了眼:“那是王爺給王妃的聘禮!”</p>
許南枝眉梢一挑:“怪不得王爺特意吩咐我一定要砸得粉碎。沈清蘅你自請(qǐng)下堂,那玩意留著對(duì)于王爺來說就是恥辱�!�</p>
是啊,恥辱。</p>
上一世被丟進(jìn)獸苑時(shí),我哀求蕭凜淵看在過去的情分上,放過孩子。</p>
他卻無比嫌惡地踢開我,說曾經(jīng)愛過我是一生最大的敗筆。</p>
許南枝一把將我拽下床:“發(fā)什么呆,還不快滾!”</p>
鞋子早被她命人絞碎。</p>
我赤腳走過一地瘡痍。</p>
三年間,蕭凜淵在這個(gè)房間留下的種種痕跡。</p>
原來不過一炷香,就可以碎得我找不到半分痕跡。</p>
外面下起瓢潑大雨,許南枝只丟了把破傘。</p>
我和碧玉盡力給孩子遮住。</p>
可等到了那個(gè)偏遠(yuǎn)的小院子時(shí),襁褓表面還是濕了。</p>
半夜孩子發(fā)起高燒來,碧玉出門去喊府里的醫(yī)官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