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    午靖冷笑了一下，“就算你的手干干凈凈，沒有沾染我族人的鮮血，但只要你生在皇家，你就不無辜�！�</p>

    國破那日，他殺光了所有先秦皇室血脈。</p>

    甚至是我腹中已經(jīng)成型的胎兒，他的親骨肉，他也沒有放過。</p>

    獨獨留下了我。</p>

    我不明白……這是愛，還是恨？</p>

    是恨吧。</p>

    所以才會在后來，讓我整夜整夜的泡在麝香制成的寒池里。</p>

    他要我徹底喪失生育能力，他不要我為他生下孩子。</p>

    他嫌我，血脈骯臟。</p>

    我拭去嘴角的藥汁，還未開口，外頭傳來下人的喜報。</p>

    “陛下！皇后娘娘被太醫(yī)查出有喜了！”</p>

    午靖表情一愣，語氣激動：“你說真的？菀兒懷孕了？”</p>

    我目光怔怔，看著他臉上浮現(xiàn)初為人父的欣喜。</p>

    許是蠱蟲又開始啃咬了，我的手下意識捂住胸口，那里，好痛。</p>

    我原想等毒發(fā)時，孤零零的死在冷宮也罷。</p>

    可午靖偏偏讓我這時候去伺候顧菀兒。</p>

    他太清楚如何折磨我最殘忍。</p>

    殺人不過頭點地，他就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，別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。</p>

    而我們的孩子，親手被他從腹中刨出，至今埋在后山，孤墳一座，連塊墓碑都不配有。</p>

    顧菀兒沖我笑得溫柔。</p>

    “妹妹金枝玉葉，陛下讓你來伺候我，我也不好真的讓你做粗活，就把這前院的落花清掃干凈吧�！�</p>

    我拿起掃把，看著滿院桃花。</p>

    其他宮婢毫不客氣的朝我翻白眼，語氣輕蔑。</p>

    “一個前朝的公主，留她在冷宮自生自滅都算好的了，也就我們娘娘心善，還以姐妹相稱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什么金枝玉葉啊，分明連最下等的侍妾都不如，早被陛下厭棄了，我要是她，都不好意思死皮賴臉的活著�！�</p>

    皮膚慢慢起了過敏的紅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