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原身的身體是真的夠羸弱的,姜悅回到房間后,直接栽倒在床上,睡得渾渾噩噩的。</p>
半夢半醒間,卻聽到房間的門被人從外推開,發(fā)出輕微的聲響。</p>
姜悅是警察,又當(dāng)過臥底,警惕性非常高。她的意識突然就清醒了。</p>
姜悅躺在床上,聽著腳步聲靠近。</p>
“小姐,悅悅小姐。”腳步聲停在床邊,輕喚了姜悅幾聲。</p>
姜悅沒動,也沒說話,而是根據(jù)聲音判定,這是傭人琴姐的聲音。</p>
琴姐見姜悅沒有反應(yīng),料定她是睡著了。</p>
于是,便轉(zhuǎn)身走到梳妝臺前,拆開了放在臺子上的藥盒。</p>
姜悅一直沒動,等琴姐離開房間后,才睜開眼睛,唇角勾了勾,溢出一抹冷笑。</p>
晚上的時候,琴姐又來敲門。這次沒有小動作,而是喊姜悅下樓吃飯。</p>
“悅悅小姐,先生和太太回來了,讓我喊你下樓吃飯�!�</p>
“我不舒服,不吃了。你給我煮點(diǎn)兒粥送到房間來。”姜悅說道。</p>
姜悅身體不舒服,沒胃口。</p>
琴姐站在門口,明顯愣了一下。原身自從回到盛家,一直是小心翼翼的,討好著每一個人。她從不會錯過任何一次和盛家人共進(jìn)晚餐,更不敢吩咐傭人做事。</p>
琴姐雖然錯愕,但也點(diǎn)頭應(yīng)了。</p>
畢竟,姜悅再不受待見,也是盛家的親生女兒。</p>
琴姐下樓,回到餐廳,如實(shí)的和盛家人說,“悅悅小姐說身體不舒服,不下來吃晚飯了,讓我煮點(diǎn)兒粥給她端上去�!�</p>
盛國鴻和蔣琬聽完,錯愕之后,神情中都帶了幾分不悅。</p>
盛景祁直接摔了手中的筷子,“煮粥送到房間去?她倒是會使喚人!她這次又是哪兒不舒服,不會還是心臟吧?裝病還裝上癮了是不是�!�</p>
“我看悅悅今天又拿了一袋子的藥回來......她總說身體不舒服,應(yīng)該是想要博得爸媽和哥哥的同情和關(guān)注吧。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,哥,你別惱了�!�</p>
“滿嘴謊言的謊話精,她一天不撒謊能死么�!笔⒕捌钫f完,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,快步向樓上走去。</p>
“哥,哥。”盛青青快步跟上去。</p>
盛國鴻和蔣琬夫妻怕幾個孩子鬧起來,也跟著上樓去看看。</p>
姜悅正躺在床上休息,突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撞開,盛景祁率先沖進(jìn)房間,猛力的把她從床上扯了起來。</p>
“又病了是不是?你為了和青青爭寵,整天要死要活。這么想死,就滾出去死,別臟了家里的地方�!�</p>
盛景祁沖著姜悅吼完,伸手抓起放在梳妝臺上的藥盒,把里面的藥倒了出來。</p>
他拿著藥聞了聞,然后狠狠的丟在地上,冷笑道,“上次是維生素,這次是鈣片,耍這種小把戲唬著全家,好玩兒么!”</p>
原身回到盛家后,一直努力的想要融入這個家,想要得到爸爸媽媽和哥哥的愛。</p>
她即便是生病了,都強(qiáng)忍著,不敢說。</p>
她的心臟病隔三差五的發(fā)作,只能靠吃藥維持著�?墒⑶嗲鄥s讓傭人把她的藥,偷偷換成了維生素。</p>
也難怪,姜悅心臟病發(fā)的時候,翻箱倒柜都沒找到一片藥。</p>
而原身和盛家人本就岌岌可危的親情,也因?yàn)槭⑶嗲嗟氖侄危瑥氐妆懒选?lt;/p>
原身從此被扣上了撒謊精,作精的帽子,讓盛家人更加厭惡。</p>
姜悅皺著眉,甩開了盛景祁的手。她懶得浪費(fèi)口舌解釋。</p>
原身也沒少解釋,可惜根本沒有人愿意相信她。而姜悅是聰明人,從不做無用功。</p>
她坐在床邊,沉默的等。</p>
“怎么不說話,啞巴了?你以前不是挺會狡辯的�!笔⒕捌钜娝豢月�,繼續(xù)冷嘲熱諷。</p>
“哥,你別再責(zé)怪悅悅了,她應(yīng)該只是一時糊涂�!笔⑶嗲噙m時的插口。</p>
“青青,你就是太單純善良了,你這樣的性子,也難怪總被她欺負(fù)......”盛景祁又說道。</p>
只是,他話音未落,盛家的院子里再次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。</p>
盛家人現(xiàn)在聽到警笛的聲音,就下意識的皺眉。</p>
“怎么回事?警察怎么又來了?”盛國鴻和蔣琬一頭霧水。</p>
此時,一隊(duì)警察已經(jīng)走進(jìn)來,看向屋內(nèi)的人詢問,“誰報的警?”</p>
“是我報的警�!苯獝偮朴频膹拇采献饋�,把被盛景祁丟在地上的藥盒撿起,遞給警察。</p>
“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,這里有我的病例,中心醫(yī)院也可以查到。我家的保姆卻偷偷把我的藥換成了維生素和鈣片,想要害死我。這段視頻就是證據(jù)�!�</p>
姜悅說完,又把手機(jī)遞過去,手機(jī)里是她屋子的監(jiān)控視頻。</p>
姜悅回到盛家后,就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,這是當(dāng)臥底時留下的習(xí)慣。</p>
警察看過她提供的證據(jù),并沒有任何問題,然后,就把正站在門口看熱鬧的琴姐銬上帶走了。</p>
琴姐被塞進(jìn)警車的時候,腦子還是懵的。</p>
她只是換了姜悅的藥而已,并且,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。這么點(diǎn)兒小事警察為什么要抓她。</p>
姜悅作為受害人,也跟著去了警局。</p>
給她做筆錄的,還是上一次的那個女警官。</p>
女警官看著她的眼神,都帶著憐憫和同情。</p>
流落在外十幾年,受盡苦難,好不容易回到親生父母身邊,卻連家里的一個傭人都敢欺負(fù)她,可不就是可憐么。</p>
“根據(jù)李桂琴的供述,她曾經(jīng)和你發(fā)生過口角,懷恨在心,所以才偷偷換掉你的藥,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(xùn)而已。這件事雖然性質(zhì)惡劣,但并沒有給你造成實(shí)質(zhì)性的傷害,李桂琴的處罰應(yīng)該不會太重�!�</p>
姜悅點(diǎn)頭表示明白,“我不接受和解,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。還有,我想見一下李桂琴。”</p>
“可以。”女警官同情姜悅遭遇,在不違反規(guī)定的情況下,都愿意幫她。</p>
隨后,姜悅被女警官帶進(jìn)審訊室,見到了已經(jīng)被收監(jiān)的李桂琴。</p>
李桂琴一臉惶恐不安,卻仍一口咬定和姜悅發(fā)生過口角,懷恨在心,才換了藥。</p>
姜悅正襟危坐,不說話,只冷冷的看著李桂琴。目光清正,氣質(zhì)凜冽。</p>
這樣的姜悅,讓李桂琴一陣恍惚,仿佛面前坐著的并不是那個一向卑微怯懦的小可憐,而是要審問她的警察。</p>
“李桂琴,我給你最后一次機(jī)會,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(yán)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