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他很冷的看著我,口氣質(zhì)問:“你哪來的男朋友?”</p>
不等我說知,他撇撇嘴:“就你這種性子誰能受得了你?你去哪找男朋友?”</p>
“徐秋,這都和你無關(guān)!”</p>
他唇角的笑淡了,眼底閃過異樣的陰沉,還想說什么,電話又響了。</p>
還是衛(wèi)倩。</p>
她聲音嬌軟,果真與我不同。</p>
“小秋,你還沒回來嗎?”</p>
除秋的口氣瞬間變得溫柔:“我馬上就回去�!�</p>
“啊,小秋,我突然很想吃草莓,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給我?guī)б恍┗貋恚俊?lt;/p>
“這算什么?你等著吃就好了�!�</p>
掛了電話,他完全忘了還身上在家里,就開始打電話給朋友。</p>
一向不喜歡求人的他,把朋友圈的電話都打遍了,才問到能買草莓的人。</p>
他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,對上我平靜異常的神情。</p>
我不知他有沒有想起來,就在一周年,我生理期瘋狂想吃草莓,他當(dāng)時正在打游戲,頭也不回:“冬天去哪買草莓?你現(xiàn)在真有點矯情。”</p>
我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將他推出房門,然后慢慢癱軟在地。</p>
一天之地,我像被人從天堂投入地獄,我的心被來回撕扯了無數(shù)次。</p>
過往的美好回憶,我的愛,那些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冀,全在這一晚上,盡數(shù)被打碎。</p>
我終于捂住臉嚎啕大哭。</p>
我把自己關(guān)在屋子里整整三天。</p>
這三天,我把有關(guān)于他的日記,照片,卡帶,這二十幾年來囤積的東西全都燒了。</p>
我媽和我爸誰都不敢進來,只能在吃飯時小心的將飯菜從門外遞進來。</p>
我退了所有關(guān)于他的群,把曾經(jīng)和他搭配的情侶頭像也換了。</p>
三天后,我走出房間。</p>
我媽小心的握住我的手:“小雪,媽媽不會勸人,但是這世個那么多好男人,我們不要他了,好不好?”</p>
我點頭,聲音沙啞無比:“媽,我可能要換個工作了�!�</p>
“行,你想干什么都行,媽媽全力支持你�!�</p>
我給手機里的一個號碼打去了電話,男人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:“你確定?真的要來?”</p>
“恩。確定。”</p>
“好好,太好了,我這三年一直在邀請你,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來了,好,我?guī)湍惆才牛阒灰^來就行!”</p>
掛了電話,我才對媽媽托了底。</p>
對方是我的學(xué)長,當(dāng)年在美院時,我一幅《臨山描》轟動整個學(xué)院,那時候?qū)W長就注意到了我,他一直邀請我和他合作。</p>
他家世代都是經(jīng)營畫廊的,在藝術(shù)品和收藏品方向造藝頗深。</p>
他看中我的天賦,想請我畢業(yè)后和他一起回家鄉(xiāng)發(fā)展。</p>
可我為了徐秋留在了家鄉(xiāng)工作,這三年,我荒廢了專業(yè),一門心思撲在如何調(diào)養(yǎng)他的身體上。</p>
卻得了這么一個下場。</p>
可笑可悲。</p>
媽媽雖然舍不得我,但對我的選擇非常支持,爸爸卻一拍腦門:“怕什么,大不了把房子賣了和小雪一起去�!�</p>
……</p>
我開始辦理離辭。</p>
幾天后,我去公司取離職手續(xù)。</p>
正在辦理時,電話響了,我正在簽字,想也不想的接通了。</p>
“江雪,物業(yè)費怎么交,對了,那個門卡身份怎么辦?”</p>
再聽他的聲音,恍然隔世。</p>
我沒有拉黑他,是怕他再找上門,這幾天,一向不愛發(fā)朋友圈的他平均兩條。</p>
有時是和衛(wèi)倩在秀恩愛,有時候是拍桌上被燒糊的菜,昨天他發(fā)了一張發(fā)燒打點滴的照片,還定位了地址。</p>
配文是哪位仁兄來看看小弟?</p>
下面有朋友評論:徐哥,你未婚妻呢?</p>
他幾乎瞬間回復(fù):我此時孤家寡人,連飯都沒得吃。</p>
那人回他:真慘啊,要是江雪還在就好了。</p>
他這次等了很久,才回了對方一個哭哭的表情。</p>
若換成從前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沖去醫(yī)院,可我只是笑笑,便直接屏蔽了他的圈子。</p>
此時,我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聲音,冷冷道:“他又不是弱智自己不會問物業(yè)?”</p>
半晌,他吶吶道:“幾天不見了……”</p>
他故意咳了幾聲,見我不理會,才繼續(xù)道:“哦,家里還有你的東西呢�!�</p>
“燒了吧。”</p>
“什么?”</p>
“我說,你燒了吧!”</p>
正這時,人事經(jīng)理把辦好的手續(xù)文件交給我:“江雪,這是你的離職手續(xù)。”</p>
我接過,說了聲謝謝,起身,正要掛斷電話。</p>
“你辭職了,為什么?你要去哪?你為什么不和我說?江雪,你倒底還瞞了我多少事?”</p>
我笑:“這不是怕衛(wèi)倩誤會嘛,也請你,以后都別來打擾我,畢竟我的右手還要用來干很多事呢。:”</p>
說完,掛斷電話,將他拉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