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    她為了他，拒絕了京城所有的達官貴族，堵上自己所有的后路。</p>

    她以為可以把他拉下神壇，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碾碎她的自尊。</p>

    眼前開始發(fā)黑，宋芮寧死死握著佛牌吊墜蜷縮在角落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這驚恐中熬過的這一夜。</p>

    次日拂曉，宋芮寧方合眼，便被一聲尖銳的怒喝驚醒。</p>

    “宋芮寧！這便是你的悔過之心？！”</p>

    她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，朦朧間，見一錦衣華服的江氏正立在她跟前，怨毒地盯著她。</p>

    她命人將宋芮寧帶到一間陰冷的靈堂，燭火中森然林立，指尖狠狠地掐進她胳膊。</p>

    “你害死我女兒晚晚，就該去死！”</p>

    宋芮寧心尖猛地一絞，眼底泛起的熱意灼得生疼，那句“不是我殺的她�！痹诖烬X間輾轉幾番，卻依舊哽在喉間。</p>

    那些剖心泣血的辯白，她已經(jīng)說了無數(shù)遍。</p>

    可無一人信她。</p>

    傷口上的痛楚漸漸麻木，心口卻像壓著塊浸透寒泉的沉石，又冷又重，連喘息都覺得疲憊。</p>

    “噗通”一聲，奴才按著她跪下，額頭磕在冰冷的地磚上。</p>

    她顫著唇，麻木地說著說了無數(shù)遍的話。</p>

    “……宋晚晚，對不起�！�</p>

    江氏忽然開口：“國師大人，這孽畜連地磚上的灰都沒蹭掉半分，根本不誠心！”</p>

    宋芮寧撐在地上的手一頓，下意識抬頭。</p>

    休時錚輕皺的眉已表露出他的不悅。</p>

    她渾身發(fā)顫，瘋人塔的這五年的折辱讓她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。</p>

    只能順從得更加用力地磕下頭去，“咚！”一聲悶響，額頭頓時腫起一片。</p>

    下人投來看好戲的目光，像是要刺穿她的皮肉。</p>

    明明在瘋人塔里已經(jīng)磕過無數(shù)次了，可這一刻，屈辱的淚水還是溢出眼眶。</p>

    五年前，她生辰宴上，宋晚晚邀她至后庭院。</p>

    “嫡姐，以為與阿錚結發(fā)，就能舉案齊眉到白頭么？”</p>

    “你猜我死后，你們之間還能像從前一樣嗎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