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他話極其侮辱人。</p>
溫禾卻沒有生氣,只是淡淡地開口。</p>
“傅御不是已經(jīng)認了夏言微當媽媽了?我看夏言微對他挺好的,也用不上我了�!�</p>
“我跟你解釋過多少次了,夏言微只是御兒的家教老師,御兒叫他干媽,是傅檸沒事教著玩的�!�</p>
“傅先生,你自己信么?”</p>
溫禾冷笑。</p>
“傅御叫夏言微干媽是傅檸教的,那你帶夏言微和傅御去騎馬,去看煙花,去逛街......也是傅檸教的嗎?”</p>
“我知道你肯定會說夏言微是御兒的老師,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他是正常的�!�</p>
“但我想說,你其實不用跟我解釋的,我很感激夏言微,我也希望御兒能找到一個疼愛他的新媽媽�!�</p>
溫禾仰著小臉,盡量與他平視。</p>
“傅先生,我向你提離婚,從來都不是說著玩的�!�</p>
他太高了。</p>
足足比她高了二十厘米。</p>
哪怕她將脖子梗得筆直,也依舊無法抬高自己的氣勢。</p>
反倒被他一把掐住了后頸。</p>
傅時宴稍一用力,直接將她扣入懷中。</p>
他低頭,清冷的目光落在她氣鼓鼓的小臉上。</p>
“吃醋吃成這樣,形象都不要了?”</p>
“我才沒有吃醋,唔......”</p>
后面的話,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吻堵了回去。</p>
熟悉的氣息,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闖入她的口腔,帶動著他靈敏的唇舌,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。</p>
溫禾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。</p>
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</p>
這算是什么意思?</p>
有了新歡還要來羞辱一下她這位毫無存在感的前妻嗎?</p>
他哪來的自信她會一直配合他,任由他作賤羞辱?</p>
她想反抗。</p>
卻被他一把抓住雙手扣在身后的車身上。</p>
唇齒交纏間。</p>
呼吸被一寸寸掠奪。</p>
傅時宴長指捏了捏她的耳朵,小聲提醒:“傅太太裝什么純情?忘了怎么呼吸了嗎?”</p>
溫禾這才醒過神來。</p>
她趁著他松手的當兒,用力將他往外一推,揚起手掌狠狠甩向他的臉。</p>
「啪」的一聲。</p>
傅時宴被她打得臉龐一偏。</p>
表情瞬間凝固。</p>
“傅時宴,請你自重!”</p>
溫禾氣呼呼地后退一步。</p>
“你讓我自重?”</p>
男人重新將她摁回懷中,眼神復雜地瞅著她。</p>
“溫禾,一個野男人都能讓你對他眉開眼笑,我身為你的老公,你居然讓我自重?”</p>
“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!”</p>
溫禾掙不開他的鉗制,只能奮力地推打他。</p>
“傅時宴,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跟你離婚?你這樣拖著有意思嗎?”</p>
“為什么想離婚?因為剛剛那個野男人?”</p>
“跟他沒有關系,是我不想再跟你過了�!�</p>
“你確定?”</p>
“我很確定!”</p>
傅時宴氣笑了,扣緊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:“溫禾,是什么讓你變得如此自信的?是你那好閨蜜唆使的?還是你那野男人給了你自信?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勇氣跟我離婚�!�</p>
“容我提醒你一下,你溫家那岌岌可危的破公司,你爸的病......靠顧之銘一個私生子根本兜不��!”</p>
原來他認識顧之銘。</p>
也是,同為上流圈子里的人,怎么可能不認識呢?</p>
溫禾懶得再解釋自己跟顧之銘之間的關系。</p>
看著他轉身拉開車門。</p>
她淡淡地叫住他。</p>
“傅時宴�!�</p>
傅時宴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,側頭看向她。</p>
“怎么?后悔了?”</p>
“什么時候有空,一起去把離婚手續(xù)辦了吧�!�</p>
身為傅氏集團第一繼承人,傅時宴走到哪不是被人捧著巴結著的,即便是溫禾這些年也不敢對他有一丁點不敬。</p>
唯有今天的溫禾。</p>
跟被下了降頭一樣,一次又一次地催他辦理離婚手續(xù)。</p>
他要是再慣著。</p>
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。</p>
暗暗扯了扯唇角,他冷冷地吐出二字。</p>
“隨時�!�</p>
“那好,明天九點民政局見。”</p>
“......”</p>
傅時宴看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,氣得差點將車門摔碎。</p>
…第二天。</p>
溫禾早早就來到民政局。</p>
她沒有猶豫,也沒有后悔,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傅時宴的到來。</p>
她的手機響了。</p>
點開一看,是夏言微給她發(fā)的信息。</p>
“溫小姐,我和時宴哥哥昨晚守了御兒整整一夜,御兒總算退燒了,你不用擔心�!�</p>
下面還附了張她和傅時宴一起給傅御喂藥的照片。</p>
傅御燒得小臉蛋紅通通的,卻一點不顯得可憐。</p>
被愛包圍著的孩子。</p>
怎么會可憐呢。</p>
“辛苦�!�</p>
她回了二字,退出對話框。</p>
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孩的驚呼聲:“哇,那人好帥啊,你猜他是來結婚的還是來離婚的?”</p>
女孩身邊的男孩不屑:“哪帥了?我怎么不覺得。”</p>
“你這是嫉妒�!�</p>
溫禾順著小兩口的目光望去。</p>
靡麗的光線里,傅時宴穿著黑色商務正裝,正長腿闊步朝她這邊走來。</p>
挺拔的身材配上精美的五官,確實很容易吸引起別人的目光。</p>
溫禾正猶豫著要不要換個沒人注意的地方。</p>
傅時宴已經(jīng)往她面前一站,居高臨下地俯視她。</p>
“不是要離婚嗎?走吧。”</p>
那雙看著她的眼眸,明顯帶著嘲諷。</p>
即便是到了這里。</p>
他依舊不信她是真的想離婚。</p>
溫禾也懶得跟他解釋,從椅子上站起。</p>
“傅先生,我已經(jīng)拿過號了,直接進去辦理就行�!�</p>
說著率先朝里面走去。</p>
她拿了表格。</p>
將其中一張遞給傅時宴。</p>
傅時宴坐在圓桌旁,雙腿交疊地看著她表演,直到看著她將兩份表格都填好,并將其中一份遞給他簽字后。</p>
勾起的唇角才一點一點地壓了下去。</p>
“傅太太,你知道我這名字簽下去意味著什么嗎?”</p>
“知道,意味著你以后再也不用叫我傅太太了�!�</p>
“想好了?”</p>
“想好了�!�</p>
傅時宴點了點頭。</p>
他傅時宴的字典里,從來沒有過「怕」字,想跟他玩心理戰(zhàn)術,再修練三百年也未必是他的對手。</p>
他拿起簽字筆在簽名欄上簽上自己的大名,并將申請表往她身上一扔。</p>
“拿去吧�!�</p>
溫禾伸手接住,將單子遞給工作人員。</p>
工作人員看了看兩人。</p>
公事公辦地問:“二位確定要離婚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