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我從死人堆里撿回一個童養(yǎng)夫，與他恩愛生子。</p>
在他死后，我才知他是下凡歷劫的仙界太子。</p>
應不染回歸仙界后，他在仙界的未婚妻圣女得知一切，竟下凡來挖了兒子的脊骨拿去刻簪。</p>
“人仙有別，凡世塵緣只會拖累不染修行�！�</p>
應不染非但沒有阻攔，還在一旁說道：</p>
“能以凡塵之軀討圣女歡心，是你們的福氣�！�</p>
圣女殺我時，應不染忽然出聲：</p>
“此女體質特殊，適合孕育仙胎，帶她回仙界吧�！�</p>
“有了她，日后你我成婚時，你就不必損耗仙力與壽命親自產子了�！�</p>
于是，應不染設下仙術禁制，將我囚在仙界。</p>
我被迫借肚生子，成了仙界人人可用的生子皿。</p>
不過十年，生子數(shù)千。</p>
后來，應不染與圣女成婚，命我為他們產下十胞胎。</p>
“我已找好新的女子做皿，等你順利產子后，便可以不再做生子皿�！�</p>
“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做灑掃侍女，安度余生�！�</p>
他吻上圣女，幻想未來：</p>
“我們的孩子出生后，一定會成為仙界棟梁，繼承我們一統(tǒng)三界的心愿。”</p>
可惜，他的夢想永遠不會實現(xiàn)。</p>
他的孩子也永遠不會出生。</p>
十年懷胎耗盡了我所有的人壽，我快死了。</p>
如今距離我的死期，只剩兩日。</p>
1.</p>
我躺在地上哀嚎三日，才終于將慕繁太子塞在我腹中的五十個仙胎全部孵化、生下。</p>
侍女們抱著仙胎們飄然離去，臨走前，仍不忘賞我數(shù)百個巴掌。</p>
“真是不知道不染太子到底看上了你什么，竟然破格將你帶上仙界�！�</p>
“還給了你孕育仙胎的殊榮！讓你能和仙胎一同汲取天地精華修煉！”</p>
我捂著紅腫麻木的臉，沒有辯駁。</p>
只是在心底自嘲冷笑。</p>
十年前，應不染將我?guī)舷山鐣r，并沒有給我凡人修煉用的洗髓丹。</p>
他語氣冷淡：</p>
“帶你上界，只是為了用你的身體孕育仙胎，讓你修煉只會影響仙胎成長，浪費仙丹�！�</p>
“做好分內之事，不要癡心妄想，妄圖修煉成仙。”</p>
仙胎從我體內汲取不到修為供自己成長，便汲取我的血肉、精元。</p>
每懷胎一次，就要折損一次壽命。</p>
一聲聲嬰兒啼哭，如同催命亡鈴。</p>
我的沉默落在侍女們眼中，成了無言的炫耀。</p>
她們怒然上前，要出手教訓我。</p>
應不染突然出現(xiàn)在我的身前。</p>
“退下！圣女有事要召見她�！�</p>
侍女們停住，看向我的目光滿是憐憫和譏笑。</p>
我僵在原地，身體因為恐懼而痙攣。</p>
圣女尋音愛慕應不染，因為我和應不染在凡間的夫妻關系而嫉恨我。</p>
她擅于馬術，最愛將我扔進天馬池里騎馬玩弄追逐。</p>
直到騎馬踩碎我身上所有骨頭，才肯罷休。</p>
應不染陪在尋音身邊，每當我瀕死時，便喂我吃下仙丹，休養(yǎng)我的身體。</p>
等到身體好轉后，再將我扔入天馬池，供尋音折磨取樂。</p>
十年如一日，周而復始。</p>
見到我抗拒畏縮，應不染皺眉。</p>
他不耐煩地扇了我一巴掌。</p>
“尋音剛引出仙胎，急需你的肚子孵化仙胎，你還在磨蹭什么？”</p>
我心頭一顫，酸澀的苦意升至心頭。</p>
“對不起�！�</p>
我低頭，爬到尋音床榻下。</p>
熟練地剝開衣服，露出布滿斑駁裂痕的小腹。</p>
侍立在側的侍女立即上前，用刀割開肌膚，將十個仙胎塞進腹中。</p>
小腹瞬間被仙胎撐開，波如蟬翼的肌膚下，紅色的仙胎不斷涌動成長，如同野獸撕咬獵物般吞噬我的血肉。</p>
尋音皺眉看向我，嫌惡道：</p>
“真惡心。”</p>
下一秒，我被應不染一腳踹開。</p>
他大步上前，溫柔捂住尋音的眼，朝我怒喝：</p>
“滾出去，別在這臟了尋音的眼。”</p>
我低聲應下，捧著肚子一點點挪出門外。</p>
身后傳來應不染和尋音的笑聲：</p>
“我們的孩子出生后，一定會成為仙界棟梁，繼承我們一統(tǒng)三界的心愿�！�</p>
我怔住腳步，回頭看向尋音。</p>
她伏在應不染懷中笑得花枝亂顫，頭上的骨釵也隨之晃動。</p>
見到骨釵，心底的痛意加劇。</p>
應不染渡劫成功的場景在腦中不斷重現(xiàn)。</p>
尋音居高臨下，命令應不染剖了兒子脊骨做釵，為她戴上。</p>
“人仙有別，凡世塵緣只會拖累不染修行�！�</p>
我拿著刀戳進自己心臟，跪在應不染腳邊，想用自己的命換回孩子們的命。</p>
卻被應不染一腳踢開：</p>
“圣女掌管三界蒼生命脈，曾獻祭一己之身以維持三界平和，是三界的救命恩人�！�</p>
“能以凡塵之軀討圣女歡心，是你們的福氣。”</p>
不知道他午夜夢回時，會想到我們的孩子嗎？</p>
大概早就忘了。</p>
我絕望地閉眼，眼角落淚。</p>
沒關系，很快我就能和孩子團聚了。</p>
十年懷胎耗盡了我所有的人壽，我快死了。</p>
如今距離我的死期，還剩兩日。</p>
2.</p>
我抬腳想要離開，回到我的小屋。</p>
門外的侍女將我攔住。</p>
我被拴上狗鏈，關進了尋音房外的狗籠里。</p>
“不染太子有令，仙胎平安降世前，不準你離開圣殿一步�！�</p>
侍女掰開我的嘴，強硬地塞進一顆催產丹：</p>
“真惡心！快早點生下仙胎滾出圣殿！”</p>
腹中仙胎的成長的速度越發(fā)劇烈。</p>
強烈的吞噬感席卷全身，我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，臉色青紫難堪，睜不開眼。</p>
昏昏沉沉間，我恍惚聽見應不染的聲音。</p>
“別怕，蓁蓁，有我在�！�</p>
緊接著，腹上傳來溫暖的觸感，一股暖流順著小腹流遍全身，緩解了痛意。</p>
我一陣恍惚，竟開始懷疑是應不染來到了我身旁。</p>
在仙界的日子太苦，苦到我?guī)缀蹩煲浳覀冊浵鄲圻^的回憶。</p>
我是個孤兒，自小父母雙亡，靠乞討為生。</p>
六歲那年，我從亂葬崗的死人堆里撿回了應不染，和他相依為命。</p>
小小的男孩雙眼通紅，死死抓著我的手：</p>
“蓁蓁，我就算是死，也不會辜負你�！�</p>
一語成讖。</p>
考中探花后，皇上要將公主賜婚與他。</p>
應不染不顧生死，憤怒拒絕：</p>
“林蓁蓁是我唯一的妻！”</p>
失了面子的皇帝勃然大怒，下令將應不染斬首。</p>
我守在應不染的尸首上哭了七天七夜，幾乎要把眼睛哭瞎時。</p>
尋音帶著仙界眾人出現(xiàn)了。</p>
我這才知道，應不染是下凡歷劫的仙界太子。</p>
我只是他的一道情劫而已。</p>
3.</p>
腹部的觸感越發(fā)清晰，臉上也落下一滴咸濕的淚水。</p>
我掙扎著睜開眼。</p>
應不染正站在我身前，靜靜看著我。</p>
我心下一愣，隨后欣喜起來，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他。</p>
應不染沉著臉躲開。</p>
“我警告過你別再對我癡心妄想�！�</p>
他扔來一粒仙丹：</p>
“它可以緩解你的腹痛，幫助你產子�！�</p>
“我不允許我和尋音的孩子有任何差錯。”</p>
眼底的喜悅盡數(shù)熄滅，我麻木地點頭。</p>
緊咬牙關，才勉強將喉間的苦澀咽下：</p>
“好。”</p>
見我吃下仙丹，應不染緊皺的眉頭松開，他緩和了語氣：</p>
“我已找好新的女子接替你，等你順利產子后，便可以不再做生子皿。”</p>
說到這，他頓了一下，補充道：</p>
“念在十年間你為仙界孕育仙胎的功勞，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做灑掃侍女，安度余生�！�</p>
余生？</p>
我還有余生可言嗎？</p>
我將自己蜷縮在角落里，搖頭拒絕。</p>
周遭的空氣突然沉寂。</p>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應不染再開口時，語氣有些咬牙切齒。</p>
“你在凡間的存在早已被我抹除，無法轉世投胎，鬼界更不是你一介凡軀能去的地方。”</p>
“除了留在我身邊，你還能去哪？”</p>
他微瞇眼：</p>
“還是說，你在仙界愛上了其他男人？要去找他？”</p>
我呢喃開口，苦笑道：</p>
“應不染，我哪兒也去不了，我就快要死了�！�</p>
回應我的，是應不染的冷笑：</p>
“別裝可憐�！�</p>
“十年前帶你上仙界時，你的人壽還有八十年之久�！�</p>
他強硬拽起我的領子，威脅：</p>
“早晚我會找到那個男人�！�</p>
“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那么大的膽子，敢和仙界太子搶人�！�</p>
應不染扣著我的嗓子，逼我將先前吃下的止痛丹吐出。</p>
熟悉的劇烈腹痛再度襲來，我冷汗直流，身體發(fā)顫。</p>
“背叛我的懲罰，你慢慢熬著吧�！�</p>
說完，他憤怒離開。</p>
獨留我一人在狗籠里繼續(xù)被痛意折磨。</p>
4.</p>
第二日一早，我被一桶冷水潑醒。</p>
侍女把我從狗籠里拖出，嫌惡怒罵：</p>
“圣女和太子都醒了，你還不快起來伺候圣女和太子洗漱！”</p>
尋音坐在鏡子前，應不染彎腰俯身，溫柔得為她描眉。</p>
看著這一幕，我的鼻尖不禁發(fā)酸。</p>
察覺到我進屋，尋音抬頭。</p>
目光驟然冷卻：</p>
“早就聽說你手巧，從前在凡間時，都是你替不染梳頭�！�</p>
“生下孩子后，你就是圣殿的侍女，也該學著怎么伺候我，為我梳頭�！�</p>
見我不答，應不染的眸光冷了下來。</p>
他抬手，扇了我一巴掌，催促：</p>
“聾了嗎？還不快照做�！�</p>
這一巴掌用力十足，我被打得身體歪斜，耳鳴不止。</p>
趴在地上喘息半晌，才勉強爬起。</p>
我咽下口中的鮮血，慢慢爬到尋音腳邊，拿起梳子，為她梳頭。</p>
但我才剛抬手，尋音就捂著頭尖叫著躲進了應不染的懷中。</p>
“林蓁，你為什么要用針扎我，扯我的頭發(fā)！”</p>
“我知道你一直你嫉妒我和不染成婚，卻沒想到你居然恨不得讓我去死。”</p>
她柔弱地攤開手，掌心里滿是血跡，和扯下來的頭發(fā)。</p>
“不染別看我！沒了頭發(fā)的我好丑嗚嗚嗚�！�</p>
應不染立刻急了。</p>
他鉗住我的下巴，咬牙切齒：</p>
“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妒婦！”</p>
我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。</p>
卻在看見應不染的陰沉臉色時，將即將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。</p>
應不染從不信我，做再多的解釋，他都不會聽。</p>
我又何必浪費時間，讓自己更難堪呢。</p>
見到我不語，應不染的怒氣更甚。</p>
“尋音的頭發(fā)沒了，就用你的頭發(fā)為她補上！”</p>
他一把抓起我的頭發(fā)，拿起尋音手中染血的銀針。</p>
用銀針挑開我的頭皮，將我的頭發(fā)一根根拔了下來。</p>
額頭鮮血淋漓。</p>
十指死死抓入地面，磨出血跡，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。</p>
我強忍著，一聲不吭。</p>
頭發(fā)很快被應不染盡數(shù)剝離。</p>
他將發(fā)絲用仙術為尋音接上，抱著她溫聲哄道：</p>
“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，我都永遠愛你，別哭了。”</p>
在他看不見的陰暗處。</p>
尋音一改在他面前的溫柔神色，她獰笑著沖我挑眉，無聲炫耀：</p>
“這就是勾引不染的下場。”</p>
“再讓我看見你和不染夜間獨處，我扒了你的皮�！�</p>
我不想再留在應不染身邊，艱難捧著肚子站起，想要離開。</p>
但應不染攔住了我的去路。</p>
“這么急著離開，是想要去見你的情夫？”</p>
‘別急，我把他帶來了，就是不知道他在看見你這副丑樣后，還愿不愿意要你。”</p>
5.</p>
一只遍體鱗傷的仙獸-紅狐被扔到我面前。</p>
它睜大眼睛，虛弱地看向我：</p>
“娘，若兒沒用，還是被爹爹找到了...”</p>
頭頂仿若一道驚雷劈下。</p>
當年應不染歷劫結束，剖了兒子的脊骨為尋音做釵。</p>
卻在臨走時，遺留了一絲兒子的魂魄。</p>
我被應不染帶上仙界時，兒子的魂魄藏在我的心口處，跟我一同上了仙界。</p>
等我察覺時，兒子的魂魄已經附在了一只紅狐身上。</p>
我驚慌失措，找遍各種方法想要讓兒子的魂魄回到凡間，重新投胎轉世。</p>
卻都被兒子拒絕。</p>
“若兒不愿意讓娘親一個人在仙界受苦，若兒要陪在娘親身邊�！�</p>
兒子粗糙濕熱的舌頭舔去我眼角淚水：</p>
“若兒附身在仙獸身上，就可以修煉了！”</p>
“等若兒修煉出人身，位列仙班，就由我來保護娘親，不讓爹爹再傷害娘親！”</p>
記憶中壯志滿懷的少年音還回蕩在耳邊。</p>
現(xiàn)在卻只剩下一陣陣低聲哀鳴。</p>
應不染一腳踩上兒子的身體，冷笑：</p>
“你們之間的癖好真怪，居然讓自己的情夫管自己叫娘，讓人惡心�！�</p>
他用力碾了碾：</p>
“真沒想到你會自甘墮落到和一只畜生在一起，還偷竊我的仙丹幫助他修煉�！�</p>
“要不是我及時發(fā)現(xiàn)，就該讓這畜生修出人形了。”</p>
我再也克制不住情緒，匍匐在地上，不斷磕頭。</p>
哀求：</p>
“求你放過它，我和紅狐之間什么也沒有！”</p>
“我哪里也不去了！我留在你身邊做你的灑掃侍女！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！”</p>
我一跪一磕頭，求到他腳下：</p>
“求求你，不要殺他，要殺就殺我吧！”</p>
應不染玩味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嗤笑：</p>
“我怎么舍得殺你？”</p>
“我的孩子還在你肚子里沒有出生，當然是要殺這只畜生了�！�</p>
說完，應不染踹開我，手中匕首猛然插進兒子心口。</p>
一聲絕望的哀鳴響起，溫熱的血濺到了我的臉上。</p>
我呆坐在地上，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猛然抽干。</p>
兒子掙扎著爬到我身邊，仰頭，舔去我眼角的淚水：</p>
“娘親，不要哭...”</p>
懷中兒子的尸體逐漸冰冷，我的心也隨之徹底死去。</p>
我抬頭，雙目猙獰地盯著應不染：</p>
“應不染，我恨你！”</p>
我癲狂地笑起來：</p>
“我的孩子死了，你和尋音的孩子也別想活！”</p>
應不染不以為然。</p>
他嫌棄地用我的衣服擦干手上血跡，淡漠道：</p>
“你瘋了。”</p>
他眸光暗了暗，盯著我呆滯麻木的臉。</p>
補充道：</p>
“把她關進狗籠，好好看住她，在生下仙胎前，不準她出事�！�</p>
我和兒子的尸體被一同鎖進狗籠。</p>
侍女們看我的目光，就像是在看一只怪物：</p>
“不染太子真是好心，居然能容忍這個賤人撒潑挑釁到現(xiàn)在，換做是其他人，早被丟下誅仙臺八百回了。”</p>
“哼，不染太子再護著她有什么用？尋音圣女對她可是厭惡至極�！�</p>
“等她生下仙胎的那日，就是尋音圣女要她命的時候�！�</p>
我無所謂笑笑。</p>
不用等到尋音對我動手。</p>
我的壽命只剩下最后一天，我馬上就要死了。</p>
腹中的仙胎們，也再也沒有出生的機會。</p>
6.</p>
時間的流逝變得格外漫長。</p>
我蜷縮在狗籠角落，煎熬一夜。</p>
感受體內生命的逐漸流逝的痛感。</p>
仙胎們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死亡。</p>
它們瘋狂地汲取我的血肉，在腹中橫沖直撞，想要沖破束縛出世。</p>
侍女們注意到了仙胎們的異常。</p>
“不染太子！林蓁腹中的仙胎出事了！”</p>
應不染聽著屋外的慘叫聲。</p>
他沒有起身，只擺了擺手：</p>
“林蓁懷子向來只懷三日，三日之期已到�！�</p>
“今日就是她生子之日�！�</p>
尋音也笑著附和：</p>
“是啊，女人生孩子不都這樣嗎？”</p>
她地貼上應不染的心口，竊喜道：</p>
“還好不染你為我找了林蓁借肚生子，否則今日生子受難的人就該是我了�！�</p>
尋音佯裝害怕地拍了拍胸口：</p>
“希望林蓁能順利生下我們的孩子，不要難產�！�</p>
“否則我們就只能舍棄她，保全我和你的孩子了�！�</p>
應不染神色微變，心下莫名咯噔。</p>
浮躁的情緒在心底越演越烈，讓他不安。</p>
沉吟半晌后，他披衣起身：</p>
“尋音你在這等著，我去看看�！�</p>
侍女們步履匆匆，帶應不染走到狗籠前。</p>
卻在看見我后，神色凌然一僵，頓在了原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