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說完,林蓁蓁端起藥碗,含著淚,仰頭一飲而盡。</p>
她這破舊的身軀,早已不奢望生子了。</p>
可為什么喝下去的那一刻,還是忍不住想哭?</p>
不過一刻鐘,劇痛蔓延,鉆心蝕骨的痛彌漫林蓁蓁小腹。</p>
她倒在地上,死死咬緊牙關(guān),才沒有痛喊出聲。</p>
一口血卻控制不住溢出,滴落在靈堂的地上。</p>
看著那抹殷紅,釋無渡心中莫名煩躁起來。</p>
還未搞清楚情緒緣由,身體先一步轉(zhuǎn)身:“送去醫(yī)院�!�</p>
林蓁蓁顫著聲:“我不去醫(yī)院,我只要夏夏�!�</p>
“釋無渡,我求你……”</p>
釋無渡的背影再沒有停留。</p>
一夜洗胃和無麻腳踝手術(shù),林蓁蓁在手術(shù)臺上痛暈數(shù)次。</p>
骨銼聲中,她十指抓爛,冷汗浸透床單。</p>
原來劇痛到臨界點,連哭喊都是奢侈。</p>
術(shù)后,傭人直接將她扔進別墅地下室。</p>
蝕骨的疼痛未消,她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。</p>
不知過了多久,門突然被推開。</p>
“砰!”</p>
林蓁蓁如驚弓之鳥,整個人猛地一顫,血色瞬間從臉上褪盡。</p>
女傭踩著硬底皮鞋走近,將一團布料劈頭蓋臉砸在她身上:“換上�!�</p>
指尖觸到衣料的剎那,林蓁蓁呼吸凝滯——</p>
透薄的黑色蕾絲,勉強蔽體的剪裁,衣領(lǐng)處還綴著刺眼的亮片。</p>
京市會所里最下賤的坐臺女,都未必肯穿這樣的衣裳。</p>
“我不……”</p>
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舊傷結(jié)痂處滲出細密血珠。</p>
女傭卻已粗暴扯開她的衣領(lǐng),冰涼的指甲劃過她后頸。</p>
“釋先生的命令,你沒有拒絕的權(quán)利。”</p>
車門重重關(guān)上的悶響中,林蓁蓁單薄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。</p>
透過后視鏡,她看見自己慘白的臉上掛著幾縷被冷汗浸濕的發(fā)絲,身上這件不堪入目的衣服勒得她幾乎窒息。</p>
車子停在五星級酒店門前,傭人拽著她穿過大堂直上頂層,終于在總統(tǒng)套房外看見了靜立的釋無渡。</p>
月光下,他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,人散發(fā)著清冷疏離的氣場,又變回了那個高坐蓮臺、不染塵埃的佛。</p>
就好像,昨天那個逼她喝藥的人不是他一樣。</p>
釋無渡連一個眼神都未施舍,抬手示意。</p>
林蓁蓁本能地往后退著,卻被女傭鐵鉗般的手死死扣住肩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