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看著一顆顆佛珠掉在地上,蕭硯禮心也竟跟著顫了顫。
有人大笑道:“宋辭意,這可是你親手扯斷的!別回頭又拿此事找世子作妖!”
宋辭意眼里無悲無喜:“放心,不會了�!�
說話的人一時噎住。
氣氛也變得凝住。
蕭硯禮臉色驟沉,猛然扣住宋辭意的手,嗓音深寒。
“你最好說話算話,以后要是還糾纏不休,我定要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聽到這句話,宋辭意身形不可控地發(fā)顫,心也又泛起鈍痛。
她被山匪綁去的那段日子,早已將煉獄滋味都嘗了個透。
都死了,還怎么會怕痛?
蕭景禮步步逼問:“怎么不說話,心虛了?”
“信不信由你�!彼无o意淡淡的回。
之后,她甩開他的手,在大家的異樣目光中,俯身將佛珠一顆一顆撿起。
然后什么都沒說,就走了。
反正說什么,蕭硯禮都不信,不想再多費口舌。
回到世子府的梧桐苑。
宋辭意打開房門,滿室清冷。
這間房,蕭硯禮除了每月初七會來“例行差事”,再沒踏足。
宋辭意把斷了的佛珠找了個盒子放了進去。
她要快,把這一生執(zhí)念消散個干凈,無牽無掛地跨過奈何橋。
忽然,視線定在了妝匣上的物品上。
那是西域進貢的留影機。
她輕輕一轉(zhuǎn),銅制薄片上就投映出蕭硯禮的虛影,也發(fā)出聲音。
“意兒,出府游玩的這幾日,可還開心?”
當(dāng)年,她花重金托巧匠打造了這“鏡影人偶”。
畫面里的蕭硯禮,和現(xiàn)實中的蕭硯禮一模一樣,連眼角的淚痣都如出一轍。
看著這,宋辭意眼圈發(fā)熱,腦海里的記憶洶涌而至。
她是定北侯府的二小姐,從小性子跳脫,賽馬喝酒,都說她是個闖禍的女太歲。
而蕭硯禮是首輔世子,言行端方自持,十三歲便入值內(nèi)閣,是滿城貴眷贊不絕口的溫潤君子。
五年前,她誤闖進狩獵場,千鈞一發(fā)之際被蕭硯禮所救。
自那后,她便心動蕭硯禮,勢要摘下這朵人人仰止的高嶺之花。
可蕭硯禮卻眉眼冷淡拒絕了她。
“宋小姐,蕭某所求,當(dāng)是嫻靜如蘭的淑女�!�
宋辭意便收了性子,苦學(xué)女紅、從一個騎烈馬耍銀槍的女太歲,脫胎換骨成了一位端方淑女。
待她自認配得上蕭硯禮時,卻聽到蕭硯禮要娶宋嫣婉的消息。
宋辭意傷心欲絕,只能將情意埋入心底。
可大婚前夜,宋嫣然竟哭著求她。
“意兒,阿姐已有心上人,你替姐姐嫁給蕭世子好不好?”
宋辭意心尖發(fā)顫,心底藏著的那點妄念轟然破土,鬼使神差的應(yīng)下來。
宋嫣婉連夜離京,而她穿著鳳冠霞帔,代姐嫁入世子府。
可不知為何,所有人都說是她逼走了宋嫣婉,拆散了他們這對金童玉女。
蕭硯禮也開始恨她。
想到這些,宋辭意盈在眼眶的淚落下,伸手撫摸薄片上的那道虛影。
那曾是她無數(shù)個夜里唯一的慰藉。
可現(xiàn)在這一刻,她突然明白,這也是她對蕭硯禮愛而不得的執(zhí)念。
宋辭意的指尖放在留影機上,有些東西該了斷了。
正要雙手拿起摔下去,這時,房門忽然被人從外撞開。
蕭硯禮的聲音裹著一股寒意傳來。
“宋辭意,你還真是瘋了!竟然弄個傀儡扮我的模樣解你的深閨饑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