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此時一個老大爺從他們身邊經過，老大爺提著的竹兜子里裝著兩只看起來瘦趴趴的鵝。</p>
葉蕊蕊攔住他。</p>
“大爺，您好，這鵝一公一母嗎？”</p>
老大爺警覺的打量她�？词且粋�漂亮小姑娘，他笑出一臉樸實的褶子。</p>
“是啊�！�</p>
葉蕊蕊將大爺拉到一個角落里。隨后小聲問道。</p>
“大爺。您的鵝賣不賣��？”</p>
“俺不賣……”想了想又說道：“那你出多少錢？”</p>
“兩只鵝給你十塊，再給您兩張五斤的全國糧票，您看可以嗎？”</p>
大爺一聽，渾濁的眼睛突突冒亮光。</p>
“那成啊！你沒騙俺吧姑娘。”</p>
“漂亮的姑娘都不騙人。”</p>
葉蕊蕊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張大團結和兩張糧票，悄悄的塞給他，大爺笑呵呵將兩只鵝給了她。</p>
“原本俺是打算送親哩。俺兒子要娶媳婦哩�！�</p>
“得，恭喜你，給錢也一樣的。大爺慢走哦�！�</p>
送走了大爺。葉蕊蕊將鵝收進了空間。</p>
“翠花，好好的養(yǎng)鵝�；仡^再弄頭老母豬給你。”</p>
“得嘞。主人放心，翠花會照顧好這兩只鵝的。</p>
叮！恭喜主人，第一次收納家禽，成長值1，可兌換獎金一千。目前空間總資產十億五千八百四十七萬零一千。主人是否需要將成長值兌換成錢？”</p>
“暫時保留成長值。”</p>
“好的主人，空間再獎勵您暫時的時間加快流速，這兩只鵝會很快肥美，四天內會下一窩蛋。祝您生活愉快。呵呵呵呵噠�！�</p>
當姐弟倆拿著車票，擠上那列綠皮火車，找到自己的硬座位置時，葉蕊蕊才真正松了口氣。</p>
車廂里混雜著各種味道，還好是冬天，不然真是一言難盡了。</p>
人們擠在一起，大聲交談、哄孩子、打撲克，充滿了七十年代特有的煙火氣息。</p>
這年頭臥鋪票是不好買的，得托關系。</p>
但李修澤一定可以搞到兩張臥鋪。就這他都懶得替姐弟倆張羅，讓他們在硬座擠著。</p>
葉蕊蕊將裝著美食的網兜放在小桌上，準備和葉曜好好享用一頓，安撫一下緊繃的神經。</p>
此時……</p>
“哎呀！擠什么擠！沒長眼啊！” 一個女人的罵聲在旁邊響起。</p>
葉蕊蕊抬頭，只見一個藍布棉襖的中年婦女，正叉著腰，對著一個試圖從過道擠過去、背著大包袱的農村老漢破口大罵。那老漢黝黑的臉上滿是局促和惶恐，嘴里不停地道著歉：“對不住啊大妹子，俺不是故意的……”</p>
“誰你大妹子？對不起就完了？看你那臟兮兮的包袱蹭到我新做的褲子了！鄉(xiāng)下人就是沒素質！一股子泥腿子味兒！你賠褲子錢！”</p>
老漢手足無措，臉漲得通紅，背上的大包袱似乎更沉了。</p>
旁邊座位上一個看起來像知青模樣的年輕姑娘忍不住小聲勸了一句：“這位大姐，人家也不是故意的，褲子沒壞，只是有點臟了，洗一下就好了，還是算了吧……”</p>
“什么算了！輪得到你在這充好人？我這條褲子得多貴知道嗎，羊毛料的。光布料都得二十五塊了，還得找裁縫做。</p>
這給他蹭成這樣，還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凈呢！就是得賠！你要是同情人家，你拿錢賠！”</p>
這就是個潑婦�。�</p>
秀才遇到兵，說情的姑娘漲紅臉沒再吭聲。</p>
婦女不依不饒：“哼！現在有些人啊，就是分不清東南西北！以為自己讀了兩天書就了不起了？跟這些泥腿子一個鼻孔出氣……”</p>
“泥腿子怎么了？”清冷的聲音壓過了婦女的聒噪。</p>
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了不少。開口的是葉蕊蕊。她慢條斯理的語氣。</p>
“這位大嬸！”</p>
“什么大嬸？你眼瞎��？”</p>
“呵！自我感覺還挺年輕！”</p>
“你……”</p>
“看你穿著工人階級的衣裳，嘴里倒是吐不出象牙來！泥腿子？端起碗吃飯，放下碗罵娘，那不合適。</p>
人家老同志背著那么大包袱，這么多人走來走去的，蹭到你絕非故意，也實在難免。他碰你一下，讓你臉上掉漆怎的？</p>
呵，你以為你好看的很，穿什么都土不拉幾的，沒見過世面。這條褲子二十五，你騙誰呢，羊毛料長啥樣，你是沒見過吧？張口就來。</p>
知青同志響應號召建設祖國，還要被你這種沒素質的罵。人家憑什么賠你錢？要不要我?guī)湍愫俺藙諉T同志來評評理！”</p>
那婦女被罵得面紅耳赤，指著葉蕊蕊：“你，你，你……”了半天。</p>
“我什么我？”葉蕊蕊雙手環(huán)胸，眼神睥睨：“嗓門大不代表你有理！你找罵我代勞！”</p>
她每句話都是平靜的說的，就看對面這個婦女自己在那兒雞飛狗跳的。</p>
這會兒乘務員過來疏通過道，那婦女敗下陣來只能離開。她狠狠地盯了葉蕊蕊一眼，有種未完待續(xù)的“你給我等著”的暗示。</p>
車廂里響起幾聲壓抑不住的嗤笑。大爺和知青都投來了感激的目光。</p>
葉蕊蕊隨后坐了下來，給葉曜拿了一個雞腿。</p>
“姐，你罵的好�！比~曜說道。</p>
葉蕊蕊眨眨眼：“我也這么覺得�！�</p>
葉曜看著自己的姐姐，突然覺得她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可愛。</p>
以前姐姐也常常罵人，但都沒什么章法，而今天她很有智慧。</p>
而且她還會醫(yī)術……</p>
他的目光，有幾秒的時間黯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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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，羊城·葉家。</p>
葉蕊蕊姐弟離開已有些時辰。客廳里，董佳梅越想越不對。</p>
“修澤我怎么覺得葉蕊蕊不對勁，太不對勁了！”</p>
李修澤還在為密庫失竊的事焦頭爛額毫無頭緒，聞言疲憊地揉了揉眉心，語氣不耐：“又怎么了？蕊蕊不是已經按計劃上車去京都了？還有什么不對勁的�！�</p>
她咋滴聲音，沒讓另一邊沙發(fā)上坐著的江旭恒聽見。</p>
“就是因為她走得太干脆了！她平時是什么性子？一副大小姐脾氣，得理不饒人。</p>
我之前跟她說嫁給厲潤之多不好，欣茹多么大義替嫁。軟磨硬泡的好不容易讓她同意和欣茹換嫁的。</p>
緊接著又讓她嫁回去厲家，她接受不了，鬧得那么兇。我都做好準備要磋磨些時候的。結果，她突然就想通了，一聲不吭、乖乖巧巧地就去京都了。她為什么突然變了性子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