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范玲漁眼神閃爍,扭頭看向一旁,不敢去看李謙易的眼睛。</p>
李謙易見范玲漁這副心虛的模樣,更加確信范玲漁背后另有其人了。</p>
“不急,長夜漫漫,本世子有的是時間等魚上鉤。”</p>
李謙易一屁股坐在散發(fā)著佳人芳香的床榻上,右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,看向范玲漁:</p>
“過來�!�</p>
范玲漁秋水般下場的眸子里彌漫著畏懼,聽到李謙易的話,身軀反倒往后縮了縮,淚霧彌漫,透著楚楚可憐。</p>
李謙易見狀,壞笑道:“看來你是想讓我抱你過來,行吧,誰叫本世子是個活雷鋒呢,這體力活得做!”</p>
說著李謙易就要起身。</p>
范玲漁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,一骨碌的就站了起來,聲音帶著絲顫抖:</p>
“你,你別動�!�</p>
“我自己來�!�</p>
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?</p>
范玲漁畏畏縮縮的來到李謙易身旁坐下,身軀不斷的朝著床沿另一邊移去。</p>
李謙易看了范玲漁一眼,不由好笑。</p>
李謙易大馬金刀的坐在床榻,右手撐著下巴,沖著門外喊道:</p>
“讓劉媽媽進(jìn)來�!�</p>
門外跟著傳來文勤的聲音:“是,世子�!�</p>
沒過一會兒,劉媽媽就進(jìn)了房間。</p>
“世子爺,您有什么吩咐?”</p>
李謙易當(dāng)著劉媽媽的面,身體斜躺入范玲漁柔軟的懷里。</p>
范玲漁臉色發(fā)燙,羞赧不已,卻又不敢推開這位尊貴的世子爺。</p>
李謙易眸光斜了一眼劉媽媽,道:</p>
“本世子餓了,去弄些吃食送來。”</p>
劉媽媽看了一眼被迫的范玲漁,笑瞇瞇的應(yīng)承道:“世子稍歇片刻,奴這就去安排。”</p>
“范姑娘最是擅長吹簫,奴這就讓人取來玉簫,讓世子聽聽這世間的頂級仙樂。”</p>
李謙易抬手制止,咧嘴一笑:“吹簫?本世子最喜此道了!不過嘛,這簫就不必取了,本世子有隨身攜帶,范姑娘吹本世子的就是�!�</p>
劉媽媽一聽,心頭一顫。</p>
她身為青樓老鴇,哪里聽不出李謙易這話中深意。</p>
只是這位范姑娘可是那位主子點名要護(hù)著的女人,要是被李謙易褻瀆,她的小命也就到頭了!</p>
“世子——”</p>
劉媽媽還要再勸,卻是迎來了李謙易投射而來的冰冷眼神。</p>
劉媽媽仿佛與山間猛獸對視了一般,頓時僵在原地,遍體生寒。</p>
她連忙低下腦袋:“奴家這就去,去給您準(zhǔn)備吃的。”</p>
說完就慌忙退出了房間。</p>
隨后,房間陷入片刻沉寂。</p>
過了好一會兒,范玲漁臉頰通紅,好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慍怒:</p>
“別,別摸了!”</p>
李謙易聞言,這才把手抽了回來,不動聲色的摸了摸鼻子。</p>
“咳咳,這劉媽媽也是,怎么去了這么久……”</p>
范玲漁羞怒欲絕的盯著李謙易,眼眸里夾著的淚花隨時都會流淌而下。</p>
李謙易被范玲漁像看禽獸一般的眼神看得非常不爽。</p>
他瞥了一眼范玲漁,道:“切!都給人家當(dāng)狗一樣使喚了,還在小爺面前裝清高�!�</p>
范玲漁心里的怨氣一下子就涌了上來:“你一個紈绔世子,哪里會懂百姓疾苦?”</p>
“世間多少苦命人因為被逼無奈,才走上了最不愿走的道路!”</p>
李謙易看了眼范玲漁,下意識問道:“你主子就懂了?”</p>
范玲漁脫口而出:“他懂!”</p>
“世間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懂百姓的不容易!”</p>
范玲漁說起那個男人時,眼里滿是濃郁的欽佩之色。</p>
李謙易一把摁住范玲漁纖瘦柔軟的肩膀,把她撲在床上。</p>
范玲漁驚慌失措,像一只受驚的小鹿盯著身上的男人。</p>
男人粗重的喘息攜帶著熱氣撲在范玲漁的臉頰上。</p>
范玲漁不自然的扭了扭身體,把頭別向一旁。</p>
李謙易聲音里透著一股子霸道:</p>
“他怎么就懂了?說說看!”</p>
溫?zé)岬臍饬鲹浯蛟诜读釢O白皙的耳垂上,耳垂頓時粉紅一片。</p>
范玲漁的身體扭動得更加頻繁了。</p>
范玲漁突然轉(zhuǎn)身看向近在咫尺的李謙易,索性破罐子破摔了:</p>
“沒錯,他就是懂!”</p>
“天下大旱時,他會廣施錢財,設(shè)置粥位救濟(jì)災(zāi)民�!�</p>
“匪患橫行,禍害鄉(xiāng)野,他會帶著親衛(wèi)入山剿匪!”</p>
“他知道百姓貧苦,所以他會帶著府上的侍衛(wèi)去田間幫助百姓干活!”</p>
范玲漁眼神堅定的望著李謙易:“所以,他懂!”</p>
“李謙易,你在京城就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。與其如此荒廢一生,倒不如加入我們,輔佐主子謀取霸業(yè)!”</p>
李謙易呆呆的看著范玲漁。</p>
沒救了,這傻女人被人洗腦了吧?</p>
范玲漁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他有點熟,就跟那些傳銷組織里面的狂熱分子一模一樣!</p>
范玲漁的眼里滿是欽佩:“只有主子掌權(quán),天下才會太平,大雍才能進(jìn)入盛世,百姓才能安居樂業(yè)!”</p>
李謙易搖頭吐槽:“傻缺一個�!�</p>
“被人賣了還要幫著數(shù)錢!”</p>
“你罵我?”范玲漁愕然的望著李謙易。</p>
李謙易站起身來,背著雙手,背對著范玲漁,聲音幽幽:</p>
“你說只有你主子掌權(quán),天下才能太平,大雍才能進(jìn)入盛世,百姓才能安居樂業(yè)�!�</p>
“那我問你,大雍建國十多年來,可曾有過勞民傷財?shù)膽?zhàn)事?”</p>
范玲漁愣住了。</p>
反觀過去大雍的十多年間,大雍還真沒有出現(xiàn)過大規(guī)模的戰(zhàn)事,一切太平。</p>
李謙易轉(zhuǎn)身看向范玲漁:“大雍歷代君主,可曾出現(xiàn)過昏庸之君?朝堂上,可曾出現(xiàn)過大奸大惡之臣?”</p>
范玲漁心頭一顫。</p>
大雍幾代皇帝,都是賢明之主。而且每一朝都出現(xiàn)過治世名臣,留下了不少君臣相宜的佳話,吏治清明……</p>
李謙易的聲音陡然拔高:</p>
“我再問你!”</p>
“你說他賑災(zāi)?那上京城中縮衣節(jié)食馳援受災(zāi)之地的百姓算什么?”</p>
“他剿匪?那去年因箭傷死在剿匪途中的王將軍算什么?陣亡在清風(fēng)寨的七百五十五個大雍士卒又算什么?”</p>
“他只不過是去田地里走了一趟,你就念他千般好!那常年勤政節(jié)儉,兩三套衣服穿了又穿的陛下和皇后娘娘算什么?”</p>
“那寒冬臘月跳進(jìn)湖里救一老翁差點溺死的太子又算什么?”</p>
“拿個千八百兩銀子出來裝裝樣子,到朝堂上放幾個屁,這些功勞就都是他的了?!”</p>
范玲漁嬌軀一顫,臉色泛白,心里有種信念正在動搖。</p>
李謙易看著范玲漁,毫不掩飾的嘲諷道:</p>
“簡直愚不可及,蠢得要死,胸大無腦!”</p>
“你!”</p>
范玲漁臉色漲紅,但又說不出話來。</p>
就在這時,門外響起劉媽媽的聲音:</p>
“世子,有位貴客到訪,請你到后院一敘�!�</p>
李謙易臉上露出一抹冷笑。</p>
終于還是忍不住要露面了!</p>
李謙易大步走出房間:</p>
“前面帶路�!�</p>
劉媽媽偷偷看了一眼房間,連忙走在前面帶路。</p>
李謙易扭頭看著范玲漁,語氣不容置疑:</p>
“跟著�!�</p>
思緒凌亂的范玲漁呆滯點頭,木然跟上。</p>
幾人來到后院。</p>
悠長的廊亭里,李謙易終于見到了棲花樓背后的主子!</p>
“原來是你這頭老王八��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