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第二天早上，我發(fā)現(xiàn)陳小寶蹲在我房門口。</p>
他抬頭看我，眼神像只被雨淋濕的小狗。</p>
“姐，我餓了�！彼f。</p>
我愣住了。</p>
上輩子，陳小寶從未主動和我說過話。</p>
母親總是單獨給他開小灶，他吃飯從不等人。</p>
我機械地走向廚房，腦子還是懵的。</p>
廚房里，母親正在煎雞蛋。</p>
她只煎了一個。</p>
“小寶醒了沒？”她頭也不回地問，“雞蛋快好了�！�</p>
“我也餓了�！蔽艺f。</p>
母親這才回頭看我，眼神里帶著詫異，好像我提出了什么過分要求。</p>
“你先等等，“她又轉(zhuǎn)回去，“我給小寶做完再說�！�</p>
陳小寶突然出現(xiàn)在廚房門口。</p>
“我要和姐一起吃�！彼f。</p>
母親的手抖了一下，鍋鏟磕在鍋沿上，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</p>
“小寶，你不是最討厭和別人一起吃飯嗎？”母親強笑著問。</p>
陳小寶沒回答。</p>
他走到我身邊坐下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母親。</p>
母親被看得發(fā)毛，又往鍋里打了一個雞蛋。</p>
吃飯時，陳小寶把蛋黃夾給了我。</p>
“姐，給你。”他說。</p>
母親的眼睛瞪得像銅鈴。</p>
我低頭吃飯，假裝沒看見她的表情。</p>
我知道她在想什么——陳小寶從來不讓別人碰他的食物。</p>
飯后，母親偷偷摸摸去了陽臺。</p>
我聽見她壓低聲音打電話：“大龍啊，小寶被那死丫頭帶壞了…對對，錢的事再緩緩…”</p>
我輕手輕腳地走開，直接去了陳小寶的房間。</p>
“舅舅要和媽見面，“我說，“他們還想打那筆錢的主意。”</p>
陳小寶正在玩一把折疊刀，聞言手指一抖，刀刃劃破了指尖。</p>
他舔掉血珠，笑了：“讓他們試試�！�</p>
他的笑容讓我后背發(fā)涼。</p>
下午，母親說要出門買菜。</p>
我知道她是去見舅舅。</p>
我沒攔她，只是把她的行蹤告訴了陳小寶。</p>
陳小寶像頭獵豹一樣沖了出去。</p>
半小時后，母親回來了，臉色慘白。</p>
她身后沒有陳小寶。</p>
“招娣…”母親的聲音在發(fā)抖，“你弟弟他…”</p>
門突然被踹開。</p>
陳小寶走了進來，手里拎著個塑料袋。</p>
“你的菜�！彼阉芰洗釉诘厣�。</p>
幾個西紅柿滾出來，有一個已經(jīng)摔爛了，像血一樣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