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我來照顧你
村里蓋房子是大事兒！</p>
謝百泉搬家，大家都過來幫忙，兩三個小時把家里東西轉移到張淑翠院子。</p>
謝七安很多東西打包不拆，直接用放在阿婆家的東西足夠生活所需。</p>
她帶爸媽、弟弟放東西，告訴阿婆家“規(guī)矩”有哪些，給他們洗水果，切水果拼盤送到阿婆書房。</p>
“老爸、老媽，你們不覺得老姐過分熟悉了嗎？”</p>
謝青云看著忙里忙外的老姐，沒有一點兒到別人家做客的意思。</p>
“你姐經常來阿婆家住，熟悉也正常，有什么好大驚小怪？”</p>
不拆包的東西放庫房，拆包日用品需要不少功夫。</p>
田梅把兒子提溜走，讓謝百泉收拾東西，她去廚房做飯。</p>
第一次來師父家長住，她得弄一桌子菜，聊表謝意。</p>
謝家人分別行動，謝七安在樓上被張淑翠留下，詢問她對周亮怎么看？要不要簽約？</p>
“周亮如果做直播主播，我相信汝瓷會得到很快推廣，不過，風險性同樣高�！�</p>
謝七安拿出手機，點開「備忘錄」。</p>
“我們和他談合作，我能想到的問題一共有四點：</p>
一、周亮做汝瓷宣傳的時長不能低于直播時長的1/5，且不低于30分鐘，兩者并行；</p>
當直播時長1/5低于30分鐘，依照30分鐘執(zhí)行；當直播時長1/5高于30分鐘，依照1/5時間執(zhí)行，且要求有效講解，不能水時長，包括但不限于：講解汝窯歷史、制作方法，等等。</p>
二、簽約為一年嘗試性合同，第二年是否續(xù)約，依情況而定，窯廠保留優(yōu)先權簽約主播權利；</p>
三、合作簽約模板外，需加補充條款，主播必須合法售賣瓷器！</p>
一旦發(fā)現(xiàn)主播非法售賣、夸大宣傳，等一系列違法行為，均為主播個人行為，與窯廠無關。</p>
四、窯廠派兩個人幫助周亮直播，具體工作事宜可以由他安排，但必須留在直播現(xiàn)場。</p>
這個我們可以出兩個年輕人，和周亮學習，相當于他幫我們培養(yǎng)主播。</p>
一年后哪怕不續(xù)約，我們也有自己的主播。</p>
還有一件事需要商議，直播號屬于他個人，還是窯廠？</p>
如果是窯廠的號，那么他一年后不續(xù)約，需要把賬號還回來；</p>
如果他自己開號，我們窯廠也需要開直播號，同步他的直播。</p>
這個問題上，阿婆和周亮好好聊聊，結果寫在合同內就可以�！�</p>
謝七安把備忘錄里的內容發(fā)給阿婆，抬頭看到她震驚的眼神，得意抬抬下巴，像只驕傲小毛驢兒。</p>
她可是研究了許久，研究不少MCN、主播合同問題。</p>
“你大學第二專業(yè)選修法律？”</p>
張淑翠看著羅列清晰的合同補充條款，幾乎把周亮可能出現(xiàn)問題的地方全堵死了。</p>
她匯總一下，再去找律師核驗，沒有問題再和周亮簽約。</p>
張淑翠清楚，周亮剛剛出獄，除了她，沒有人會再給他一次機會，尤其自由度非常高的合作機會。</p>
她和七安想法一樣！</p>
最后一條讓周亮選擇，不能逼太緊，她這個逐出師門的小徒弟心胸狹窄，怕前期“壓”太狠，后期他會有報復行為。</p>
“不是！”謝七安搖頭，“我第二專業(yè)選中醫(yī)！”</p>
她要考司法考試，課程已經在聽，書、題都在做。</p>
白天去窯廠練習，晚上回家學習。</p>
比較起來，白天在窯廠更像放松休息，回家瞬間恢復備戰(zhàn)高考模式。</p>
謝七安挑燈夜讀，爭取軍訓后參加考試一次過。</p>
誰能想到田梅女士對女兒規(guī)劃這么有“遠見”，她還在高考后撒歡兒，司法考試已經報名了。</p>
用田梅女士對話說，過不過都不要緊，先在考題面前刷臉熟！</p>
謝七安：我是個考試就想順利通過的人。</p>
“中醫(yī)？”張淑翠不理解，“為什么？”</p>
“人吃五谷雜糧，哪有不生病的？”</p>
謝七安走到阿婆身后，揉捏這她硬邦邦的肩膀。</p>
“張女士年紀越來越大，我老爸是男人，不方便照顧你；我老媽有倆男人要照顧，沒時間照顧你......我來照顧你！”</p>
“行！”</p>
張淑翠眼眶發(fā)紅，粗糙大手拍拍七安白嫩小手，一切盡在不言中！</p>
“阿婆，我下去幫老媽摘菜！她買了好多好吃的！”</p>
謝七安蹦蹦跳跳出去，張淑翠插一塊火龍果送進嘴里，不太甜，卻很新鮮。</p>
未來生活有了期盼，張淑翠似乎一下子年輕很多，更有干勁兒。</p>
謝七安、謝青云給田梅打下手，謝百泉陪張淑翠下棋。</p>
在外瘋玩的德牧回來，廚房里飄出來的香氣，饞的它直哼唧。</p>
“你棋藝沒有七安好！”</p>
張淑翠指指外面，謝百泉不反駁，拉著德牧去洗澡。</p>
他閨女學什么都快，下象棋這種事，在她眼里算娛樂消遣。</p>
家里德牧叫“貝貝”，一條母狗，也是村里一霸。</p>
曾經咬住人販子不放，成功救下村里小孩兒，得到村長褒獎。</p>
它嗅覺靈敏，誰家燉肉，隔老遠都能聞到，顛顛去討食兒，總能得一塊肉骨頭。</p>
貝貝對外人兇，對家人格外溫順。</p>
謝青云小時候沒輕沒重，小手把貝貝一撮毛薅掉了，它疼得齜牙咧嘴，用頭輕頂他，愣是沒咬一口。</p>
這種違反生物防御本能的事，不勝枚舉。</p>
張淑翠愛干凈，貝貝習慣回家就洗澡，顛顛往香噴噴廚房跑，也不進去，蹲在門口，一臉渴望看著謝七安。</p>
她經常來住，和貝貝混得熟，經常偷偷把不喜歡吃的東西喂給它。</p>
“貝貝，悄悄吃！”</p>
謝七安撿起提前晾涼的骨頭，輕輕放進狗盆兒，做賊一樣小聲說。</p>
“喔～”</p>
貝貝“很懂”的低聲叫一下，趴著身子，背對著廚房啃骨頭。</p>
謝七安笑瞇瞇回去洗手端菜，一家人歡聲笑語地共進晚餐。</p>
三兩天時間，窯廠與周亮在律師見證下簽約。</p>
周亮對于張淑翠提出的要求全盤同意，最后一條他希望用自己的號直播，合約期間可以同步直播到窯廠媒體號。</p>
張淑翠、謝百泉不懂新媒體，謝七安怕他們被忽悠，把所有能開的媒體號都開了。</p>
窯廠做藍V認證，同步周亮直播號，下單兩邊都能下，提成會按照合同比例給他。</p>
八月轉瞬即逝，九月謝七安提著行囊，在爸媽、弟弟護送下奔向清華報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