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“不過現(xiàn)在看來，只能我拿回去給自己做花瓣浴了�！�</p>
話音剛落，見男人的手又要往花瓣上探，她急忙伸手打掉，語氣也添了幾分急：“哎哎哎，你干嘛？”</p>
“你這小廝倒是好沒眼色！都說了是給主子的花，你也要碰？碰壞了怎么辦？就你一個月那幾吊錢，賠得起嗎？”</p>
顧玨被她說得有些委屈，聲音也軟了些：“可你不是說，這花沒送出去嗎？”</p>
“是沒送出去，但這花上涂了染料，自是不能隨意往外送，只能我自己用了。”唐雪梨理直氣壯地解釋。</p>
正說著，“咕咕”一聲輕響突然從顧覺腹間傳出。唐雪梨先是一怔，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。顧玨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。</p>
她便順勢問道：“怎么？這午膳時間剛過，你既是大公子院里的人，還沒吃飽飯？”</p>
顧玨聲音低了些：“我是新來的，所以……”</p>
話未說完，唐雪梨眼神微動，顯然已腦補出一長串情節(jié)。</p>
下一秒，一只白皙細嫩的小手突然拍上他的肩膀。</p>
顧玨身子微僵，只覺肩頭傳來一陣酥麻，順著衣料往四肢百骸漫開。</p>
“我懂我懂�！碧蒲├嫘Φ媒器�，話鋒一轉(zhuǎn)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她沒追問午膳的事，自然也不知顧玨是因江月在院，才躲在假山后遲遲未歸，錯過了飯點。</p>
“你叫我阿玨就好�！鳖櫕k輕聲應道。</p>
“阿玨，這樣吧，以后我給你送好吃的�！碧蒲├嬲f著，那雙狐貍眼突然亮得炙熱，直直鎖著他。</p>
顧覺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一緊，莫名生出幾分涼颼颼的感覺，他眨了眨眼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想跟我交換什么？”</p>
唐雪梨忽然傾身，唇瓣幾乎貼上顧玨耳畔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了幾句。</p>
“你要跟我交換……大公子的喜好？”顧玨的聲音里滿是意外，音量不自覺拔高了些。</p>
“小聲點！”唐雪梨瞬間慌了，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唇，另一只手還緊張地掃過四周，見假山后只有他們兩人，才稍稍松了口氣。</p>
顧玨能清晰感受到掌心的柔軟，鼻息間全是唐雪梨身上的香氣，像皂莢又不全是，還摻著幾分獨屬于她的清甜，纏得人鼻尖發(fā)癢。</p>
“我松開你，你不許出聲�！碧蒲├鎵旱吐曇舳�，見顧玨乖巧點頭，才緩緩收回手。</p>
“你為什么要打聽大公子的喜好？”顧玨沒再大聲，卻多了幾分探究，“你喜歡大公子？”</p>
唐雪梨突然沉默了。風卷起她頰邊的發(fā)絲，過了半晌，她才輕輕吐出四個字：“這你別管，你答不答應就是了�！�</p>
顧玨依舊乖巧地點頭，心里卻轉(zhuǎn)開了念頭：她是誰？為何要打聽自己的喜好？若說喜歡，倒不像……</p>
她喜歡他，可卻不認識他。</p>
倒真是有趣。</p>
目的達成，唐雪梨心里像炸開了煙花，只覺得距離自己攀高枝的目標又近了一大步。</p>
這般想著，再看眼前的顧玨，竟也順眼了不少，他生得白白凈凈，眼睛又大，眼底藏著點說不清的憂郁，偏氣質(zhì)清冷孤傲。</p>
此刻乖乖點頭的模樣，倒透著幾分惹人憐的乖巧。</p>
她心頭一軟，不自覺地抬手，輕輕摸了摸顧玨的頭，語氣也帶了幾分難得的柔和：“乖�！�</p>
“……”</p>
顧玨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弄得一怔，頭頂傳來的溫度細軟又清晰，讓他瞬間忘了反應。</p>
這股獨屬于女人的氣息讓顧玨渾身一緊，白皙的耳朵忽然泛起薄紅。</p>
他慌不擇路地往腿上蓋了件衣服，</p>
唐雪梨卻目光灼灼，好奇地探頭：“看那處，阿玨，你腿上是不是放了東西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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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，顧玨的臉頰瞬間染上更深的緋色，聲音帶著幾分急促：“沒有�！�</p>
見他執(zhí)意否認，唐雪梨也不追問，只擺了擺手：“好吧，那我先走了�！�</p>
“等等�！鳖櫕k從身后叫住她，深邃的眼眸牢牢鎖住那道身影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唐雪梨聞言回身，雙手捧著花瓶，唇角漾開一抹清甜的笑：“我叫唐雪梨。記得明天這個時辰，不見不散哦。”</p>
腳步聲漸遠，顧玨仍望著那道纖細柔美的背影出神，連周身的風漸涼都未察覺。</p>
直到小廝張叔輕手輕腳地往他背上披了件披風，他才回過神，聲音沉了幾分：“張叔，替我去查一下那個姑娘是什么人�！�</p>
張叔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唐雪梨消失的方向，心中暗自詫異，大公子何時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了？</p>
但他面上未露半分，恭敬應道：“是，奴這就去替公子查�！�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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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雪梨走回東邊的下人院時，暮色已漫過院墻。</p>
小環(huán)正捧著半盆待洗的衣物從房中出來，見她身影才出現(xiàn)，連忙迎上去：“雪梨，怎么這么晚才回來？”</p>
“哎，這花瓶……不是你給大公子送的花嗎？怎么又原封不動拿回來了？”</p>
她話音剛落，隔壁洗衣房的紅杏便端著木盆走過來，眼角眉梢都帶著譏諷：“唐雪梨？哼，我看啊，她今天怕是連大公子的面都沒見著吧。”</p>
“這怎么會？大公子往常這個時辰，不都在書房待著嗎？”</p>
紅杏因著姑姑是顧夫人身邊的王嬤嬤，總比旁人多些“消息來源”，此刻更是揚著下巴，語氣趾高氣昂。</p>
“往常是往常，今天不一樣，鎮(zhèn)國公府的嫡小姐來了，她一個小丫鬟，自然要乖乖讓路。有些人啊，總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，也不先掂掂自己幾斤幾兩。”</p>
唐雪梨沉默半晌，目光幽幽地落在紅杏身上，忽然開口問道：“紅杏，你是不是喜歡大公子？”</p>
紅杏聞言，臉頰瞬間漲得通紅，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般，跺著腳反駁：“你胡說什么！”</p>
說罷，便拎著木盆落荒而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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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鬧劇剛歇，張叔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，手中還攥著張紙條：“公子，查到了！查到唐姑娘的消息了！”</p>
顧玨正邁步走回院中，聽見這話腳步一頓，目光掃過院中空地，卻沒立刻接話。</p>
可沒等張叔再說下去，一道身影突然從廊下沖了出來，正是等了許久的江月。</p>
她妝容有些散亂，眼眶泛紅，語氣滿是委屈：“阿玨，我等了你一天，你跑去哪里了？你就這么不想看見我嗎？”</p>
顧玨卻只是微微頷首，語氣疏離又有禮：“江姑娘�！�</p>
“你我之間一定要這么生分嗎？”江月上前一步，聲音帶著哽咽，“想當初我們……”</p>
“江姑娘，”顧玨打斷她，語氣冷了幾分，“婚約已解，你是姑娘家，還是要注重聲譽�！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