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母親病危之際，更是日夜守在床前照顧。</p>
這樣深情的父親，卻瞞著母親在外面養(yǎng)了外室，外室的兒子甚至比我還要大上半歲。</p>
母親病重得此消息，被活活氣死。</p>
冰天雪地里，年僅六歲的我守著母親的尸體三天三夜，感染風(fēng)寒成了癡兒。</p>
也是那個時候開始，我再也沒有感受過一天父愛。</p>
唯記得母親臨終前，交代我去找云游四方的神醫(yī)——玄之仙姑。</p>
“阿淵，別留在這個家，去找玄之仙姑，拜她為師……”</p>
年幼的我沒找到玄之仙姑，在我被賣后，她主動找到了我。</p>
師父醫(yī)好了我的癡癥。</p>
告誡我世間情愛皆是過往云煙，不過爾爾。</p>
唯有將自己當(dāng)做依仗才最可靠。</p>
回攏思緒，我在母親墳前磕了重重三個響頭。</p>
“娘，我要隨師父前往蓬萊山修行尋長生之道了，往后不能再來看您，日后您若是想我，就來夢里看看我吧�！�</p>
倏地，山野呼嘯。</p>
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飛到墳前，繞著墳頭飛了三圈后直直落在石碑上，靜靜佇立似在與我對視。</p>
我盯著它，嗓音發(fā)顫：“娘，是您嗎？”</p>
蝴蝶振翅，繞著我飛。</p>
最后落在我的肩頭，停頓片刻后便向東飛去，漸飛漸遠(yuǎn)……</p>
東方，是蓬萊山的方向。</p>
我擦干眼角的淚，堅定地看向石碑：“娘，我一定會像您期待的那樣向東而去，斷情絕愛享長生……”</p>
我跪坐在母親墳前，又絮絮叨叨的同她說了許多。</p>
直到日落西山，我才離去。</p>
回到錦衣衛(wèi)，姜昭晚已經(jīng)回來了。</p>
她一身紅衣在紫薇苑徘徊，看到我大步奔來。</p>
“阿淵，我找到長生藥了！”</p>
“傳聞琉球小島人煙荒少，里面有高人居住，也是世人所說的世外桃源，里面更是藏著大夏子民所求的長生藥。”</p>
“國師算了吉日，待三月三舉行完祭天儀式，我便帶人前往尋找。”</p>
“走時我?guī)阋煌巴�，若是真能長生……我們便不回來了�！�</p>
看著姜昭晚眼底誠摯的光，我淡淡應(yīng)了一聲：“嗯�！�</p>
師父同我說過，琉球小島人煙稀少，乃是毒瘴之地。</p>
里面更是藏著食人惡鬼，根本不是什么世外桃源。</p>
若是以前我興許會提醒她一句，現(xiàn)在我只希望她自求多福。</p>
再過兩日的三月三，也是我和師父離開京城前往蓬萊的日子。</p>
此去蓬萊，我也不會再回來了。</p>
這兩天，姜昭晚都待在府里陪著我。</p>
她美名其曰：“先前我因?qū)らL生藥常常忽略阿淵，現(xiàn)在該好好“補償”你了�！�</p>
到底補償什么？</p>
大抵是補償她的心虛。</p>
每到深夜，她便偷偷出門。</p>
到破曉時分再回來，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。</p>
我只當(dāng)不知道。</p>
她想做什么，喜歡誰，在我心死的那一刻就和我沒了瓜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