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    男人杵了過來，寂靜的夜，空氣仿佛被抽干。</p>

    我嚇得揪緊衣領(lǐng)，被逼到墻角：“不……別過來……”</p>

    其他人嘖聲看戲：“聽說她得了傳染病，這你也敢真碰？”</p>

    “你懂個屁！瞧她這張臉純的，綁起來丟小黑屋去拍視頻，放到特殊網(wǎng)站上肯定能大賺一筆！”</p>

    拍視頻？！</p>

    這字樣如同利刃，狠狠捅開了我埋在心底的記憶！</p>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我不要！”</p>

    恍惚間，我好像又回到了三中陰暗的地下室，被扒掉衣服，被逼著拍下那些作嘔的照片……</p>

    我發(fā)瘋般，用盡力氣將書包砸過去！</p>

    “嘶，賤貨，你敢打老子!”</p>

    “刺啦”，衣領(lǐng)被強(qiáng)行撕爛。</p>

    “不——”</p>

    我不要再經(jīng)歷一次！</p>

    “轟隆隆！”</p>

    巨雷忽得刺破夜空，嚇得所有人一跳！</p>

    我趁機(jī)撞開人，不要命般逃跑。</p>

    “快一點(diǎn)，再快一點(diǎn)！不能被追上……”</p>

    秉著呼吸，只一心逃，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雙腿上，眼見要跑到有路燈的主路，黑暗中忽得伸出一只大手！</p>

    “��！放開，放開我！”</p>

    驚恐間，我的情緒徹底失控，低頭朝攔路的大手狠狠咬下！</p>

    “唔——！”</p>

    可還沒咬到人，卻被對方掐著下巴捏起頭。</p>

    居然是賀南廷！</p>

    他的視線打量上下，看到我崩開裂的衣領(lǐng)，視線一暗：“那種小巷子你也能跟男人鬼混，你是真的賤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</p>

    明明是他叫人折辱我。</p>

    可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，我哆嗦著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</p>

    賀南廷等了一瞬，沒等到解釋臉色更加難看，一把拽住我：“既然你想賣，那我就幫幫你這個窮鬼，帶你去個賣價更高的好地方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不——我不賣！”</p>

    但由不得我選。</p>

    很快，我被強(qiáng)行帶到深城出了名的銷魂會所，‘天上人間’。</p>

    大門口，我不肯下去，扒拉著車門哭著求饒：“南廷……不！賀少！我不進(jìn)去，我不賣，求求你放過我吧……”</p>

    下一瞬，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，我驚恐止住哭聲。</p>

    是我的手機(jī)。</p>

    只見賀南廷握著手機(jī)湊近：“是你媽打來的，這么關(guān)心女兒的媽媽，要是知道自己女兒在外面這么狼狽，一定很難過吧？”</p>

    我怔怔看著他，抽泣到顫抖，卻不敢回嘴。</p>

    賀南廷像是滿意了，按了接通鍵，湊到我耳邊壓低嗓音：“你知道該怎么說，別讓我失望。”</p>

    他語調(diào)曖昧，卻像噩夢。</p>

    “初蕓啊，媽要去上夜班了，我已經(jīng)把晚飯做好放冰箱，你回來加熱吃就行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你現(xiàn)在到哪了？還有多久到家呀？你在嗎？怎么不說話呢？”</p>

    我扣著手心，起皮出血的嘴唇極力壓著顫抖：“媽……我很快就回去�！�</p>

    電話那頭的媽媽松了一口氣：“行，那媽出門去上班了，夜班工資高一點(diǎn)，更能掙錢供你讀大學(xué)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先掛了啊，廠里沒法接電話，有事給媽發(fā)微信就行�！�</p>

    電話被掛斷。</p>

    豆大的淚珠落下，我抽噎著：“媽……”</p>

    媽媽之前上過夜班，因?yàn)槿找诡嵉股碜邮懿蛔�，差點(diǎn)休克死亡……</p>

    現(xiàn)在為了給我掙學(xué)費(fèi)，又要去上夜班了。</p>

    賀南廷嗤笑一聲，把手機(jī)扔在一邊。</p>

    “別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把戲了，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？你欺負(fù)別人的時候怎么不哭？”</p>

    又是欺負(fù)？</p>

    我?guī)捉�崩潰：“我真的沒有傷害過任何人！你為什么不相信我？”</p>

    賀南廷神色一寒，抬手箍住我的手，扔垃圾一般就往會所里拖：“還嘴犟？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認(rèn)錯。”</p>

    “嘭！”</p>

    我被扔到會所正中央，疼得壓不住。</p>

    周圍一瞬看過來——</p>

    “喲，來新貨了？”</p>

    視線似曾相識，像要將我撕裂拆分。</p>

    甚至已經(jīng)有人拿著攝像頭，迫不及待地對準(zhǔn)了我……</p>

    “不要！”</p>

    “我錯了……賀南廷，你打我罵我都可以，只求求你別這么對我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……我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！”</p>

    尊嚴(yán)，真相，我都不要了！</p>

    只要別拍視頻！</p>

    我顧不得擦掉額頭黏膩的血跡，撐著冰涼的地板，哭著爬到賀南廷面前，誰知因?yàn)樯眢w不穩(wěn)，一頭重重磕在賀南廷腳前。</p>

    賀南廷蹲下，笑著拽起我的頭，欣賞著我的狼狽。</p>

    “苦肉計？有趣�！�</p>

    “你以為見血了，我就會放過你么？”</p>

    頭頂?shù)臒艄庾屛已劬Υ掏�，淚水絕望滾落。</p>

    “您……您說，您要我做什么才肯放過我？”</p>

    賀南廷打了個響指，一個黑衣人便拿著平板走來。</p>

    “要我放過你很簡單，只要你按照視頻，把你曾經(jīng)做過的事再當(dāng)眾做一遍�！�</p>

    視頻里——</p>

    我被人扒光了仰著頭，一個男人正沖我脫褲子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