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江半夏和喜歡了八年的男人遲聞禮,睡了。</p>
酒店大床上。</p>
她看著滿地狼藉,和一旁遲聞禮身上交錯(cuò)的細(xì)紅抓痕,頭一陣陣疼起來。</p>
昨晚兩人發(fā)生了什么不言而喻,但遲聞禮怎么會在她的房間?</p>
還沒想出個(gè)結(jié)果,遲聞禮醒了。</p>
瞧見江半夏,再看到房間里的混亂,他神色一瞬冷若冰霜。</p>
“是你做的?”</p>
江半夏一怔,脫口反問:“什么是我做的?”</p>
“我茶里被人放了東西�!边t聞禮一字一頓,又問了遍,“是你?”</p>
江半夏愣了幾秒,心臟不受控制的有些發(fā)酸。</p>
“你是覺得,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還沒追到手,所以開始不擇手段了?”</p>
她喜歡遲聞禮這事,整個(gè)京圈都知道。</p>
江、遲兩家同在一個(gè)大院,他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。</p>
遲聞禮從小跟著遲老夫人在佛寺修行,十八歲回京接管家族企業(yè),做事雷厲風(fēng)行,到今天遲氏在商圈的地位不減更增。</p>
他不碰煙酒,不吃葷腥,不近女色,整日打坐參禪,焚香誦經(jīng),跟圈子里聲色犬馬的公子小姐格格不入,是個(gè)異類。</p>
而江半夏二十二歲掌權(quán),慕強(qiáng)的性格讓她眼里只看得見遲聞禮。</p>
但喜歡了這么多年,她從沒放低過身段,更沒死纏爛打過。</p>
遲聞禮沒說話,一雙眼仍直直看著她,仿佛在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。</p>
江半夏覺得他這樣的目光,比當(dāng)面拒絕自己的表白更侮辱她。</p>
她忍著喉間的苦澀,掀開被子下床,將不知道什么時(shí)候掉在自己內(nèi)衣上的佛珠撿起來丟到遲聞禮身上,然后當(dāng)著他面開始穿衣服。</p>
內(nèi)衣、底褲、襯衫……</p>
她一件件穿好,抬腳就要走。</p>
遲聞禮卻抓住了她手腕:“先把話說清楚�!�</p>
江半夏看著遲聞禮握住自己的手,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碰她。</p>
卻是懷疑她設(shè)計(jì)他。</p>
她心頭發(fā)澀:“遲聞禮,認(rèn)識這么多年,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?”</p>
遲聞禮眸光暗了暗:“我沒說一定是你,如果不是,說清楚就是�!�</p>
“還要怎么說?”江半夏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“酒店有監(jiān)控錄像,我喝醉了。我很想問,為什么你認(rèn)定是我做的?”</p>
遲聞禮語氣冷淡:“你不知道?”</p>
“你破了我的戒,我就必須得娶你。”</p>
話音落下,江半夏滿眼茫然。</p>
她還真的不知道……</p>
轉(zhuǎn)眼她就明白過來:“你以為我想逼婚?”</p>
遲聞禮不置可否。</p>
江半夏的驚愕被隱隱的怒意和委屈給淹沒:“我不屑這么做�!�</p>
開門要走時(shí),又扔下一句:“都是成年人,不過是睡了一次,我不用你負(fù)責(zé)�!�</p>
說完就走出去,不輕不重的關(guān)了門。</p>
話是這樣說,當(dāng)坐進(jìn)車?yán)飼r(shí),江半夏還是紅了眼眶。</p>
這是她的第一次,卻在這種稀里糊涂的情況下給了遲聞禮。</p>
還被誤會是故意……</p>
江半夏有些呼吸不暢,緩了好一會兒,才恢復(fù)平常,啟動車子去了公司。</p>
她一直在公司忙到晚上才回家。</p>
不料一進(jìn)客廳,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——</p>
除了她父母,還有遲父遲母,唯獨(dú)遲聞禮不在。</p>
這樣的架勢讓江半夏頓感不好。</p>
她攥緊掌心的車鑰匙,但面上還是乖巧叫人:“遲伯父、遲伯母,你們怎么來了?”</p>
遲母笑著起身拉住她的手:“夏夏,你和聞禮的婚事定了,以后你們就好好過日子�!�</p>
江半夏呼吸一滯,剎那間想起白天遲聞禮說的話:“遲聞禮呢?”</p>
遲母的臉色變得很微妙:“他在家……”</p>
“我去找他�!�</p>
江半夏顧不上禮貌,轉(zhuǎn)身就往外遲家去。</p>
她徑直來到遲聞禮的院子,推開門——</p>
燭火通明的佛堂中,遲聞禮閉眼跪立,左手一顆顆撥動佛珠,神情懺悔!</p>
“破戒乃此生大錯(cuò),雖非自愿,但償因果,弟子將娶她為妻,直至贖清罪業(yè)�!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