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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</p>
這條路無疑是困難的,但不管多困難,我都想試試。</p>
我相信,我自己可以做到!</p>
我聽到秦悅兮和人吹牛。</p>
“得了吧,許南席就是別人吹的神,其實啊,他什么都不懂,就是個畫呆子�!�</p>
“話說回來,如果不是看在他參加了那么多比賽,有名氣,長得也還可以,帶出去有面子,誰愿意和他在一起啊。”</p>
同學(xué)說:“得了吧秦悅兮,你吹牛也要實際點,那可是學(xué)神,他能看上你?不過是在你有校花的名頭,和你玩兒玩兒罷了�!�</p>
秦悅兮哼了一聲:“你們就是酸,學(xué)神又怎么樣,我分分鐘拿下�!�</p>
“要證明他和我是不是玩玩兒,那還不簡單,你們等著看好了�!�</p>
同學(xué)說:“聽說他馬上要參加一個國際繪畫大賽,你那么有本事你別讓他去啊�!�</p>
我就坐在她旁邊。</p>
并且知道,這個大賽的第一名,可以保送到世界第一的佛羅倫薩美術(shù)學(xué)院。</p>
我知道這個比賽對許南席有多重要,他也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。</p>
果然,沒有了我的干預(yù),上輩子的關(guān)鍵節(jié)點還是發(fā)生了。</p>
上一世我就知道秦悅兮是抱著玩兒玩兒的心態(tài)和許南席交往的。</p>
我?guī)状握覚C會暗示許南席,但他總認為,我是個挑唆和破壞他們關(guān)系的人。</p>
于是我猶豫再三,還是選擇了告訴他爸媽。</p>
因為他父母的干涉,動靜鬧得挺大。</p>
他和秦悅兮被迫分手。</p>
許南席被他母親盯著去了賽場,但因為狀態(tài)不佳,錯失了第一名的獎杯。</p>
沒多久,他就被他的父母送出國了。</p>
他也記恨了我許多年。</p>
恨到不惜把我毀掉。</p>
以那樣的方式。</p>
等我回過神來,秦悅兮已經(jīng)湊到了我的面前。</p>
她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:“陳挽儂,你不會告密吧。”</p>
我低頭翻開書本,鄭重承諾:“放心吧,我剛才什么都沒聽到�!�</p>
上一世,許南席親自教會了我一個道理。</p>
放下助人情節(jié),尊重他人命運。</p>
見到許南席,是在我家門口。</p>
這是我重生后,第一次跟他碰面。</p>
想起前世他對我的所作所為,我手心都滲出了冷汗。</p>
我忍住惡心,低頭一看。</p>
地上散亂著易拉罐,他的手上,還捏著一罐沒喝完的啤酒。</p>
他見到我,立馬從地上爬起來,雙眼通紅的抓住我的肩膀。</p>
“陳挽儂,你和秦悅兮不是同桌嗎,你快幫我聯(lián)系她,她要和我分手�!�</p>
“我不能離開她啊,她不喜歡我畫畫,我可以不畫,你告訴她,你當我告訴她好不好?”</p>
“我真的沒有辦法了,我愛她,我不能失去她,為了她,我什么都可以放棄�!�</p>
我靜靜的看著面前狼狽不堪滿身酒氣的少年。</p>
他沒有了昔日的光環(huán)。</p>
他和我印象里的已經(jīng)不一樣了。</p>
他的手從來都是骨節(jié)分明的,他非常寶貝這雙手。</p>
他說他感謝上天給了他一雙可以畫出動人畫作的手。</p>
他享受景物或者人物在他手下慢慢成型的過程。</p>
他骨節(jié)分明保養(yǎng)得宜的手上,此刻沾滿了泥土,卻渾然不覺。</p>
在他的眼里,現(xiàn)在誰也比不上秦悅兮。</p>
他我忍不住搖了搖頭。</p>
果然,白月光只能存在于記憶里,就算是白月光本人來也不行。</p>
“陳挽儂,你為什么不說話,你愿意幫我的對不對?”</p>
看著許南席希冀的目光,我拿出手機給秦悅兮打了過去。</p>
愿意啊,怎么不愿意。</p>
不然怎么看狗咬狗的戲碼。</p>
“秦悅兮,許南席在我家門口醉倒了,嘴里喊著你的名字,你能不能過來一下?”</p>
許南席小心翼翼的盯著話筒,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</p>
秦悅兮嗤笑一聲,問我:“在你家門口醉倒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,陳挽儂,你找錯人了吧�!�</p>
許南席的臉色一寸一寸蒼白了下去。</p>
這兩個人可不能分手,我立馬勸架。</p>
“秦悅兮,你倆是不是吵架了啊,要我說,哪有吵一次架就分手的情侶啊,你不然聽聽許南席的解釋,或者讓他給你道歉?”</p>
秦悅兮哼了一聲:“道歉?有什么好道歉的,想讓我繼續(xù)和他在一起,你就幫我問他,是不是真的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。”</p>
我提前開了免提,許南席聽到秦悅兮這么說,立馬慌張點頭。</p>
“是真的,悅兮,我為了你什么都能做,對不起,是我不好,惹你生氣了�!�</p>
秦悅兮似乎很高興:“那就好,那你就不要去參加比賽�!�</p>
說完,她立馬掛斷了電話。</p>
許南席錯愕的看著我的手機。</p>
我打量著許南席,我想知道,這一世,沒有我的干預(yù),他會怎么選擇。</p>
許南席僵硬的站在原地,低垂著頭。</p>
我知道,愛情和夢想,是要糾結(jié)一下的。</p>
許久,他才苦笑著抬頭:“陳挽儂,只有放棄比賽,才能證明她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嗎?”</p>
他嘴上是在問我,但我知道,他的心里,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</p>
我沒有多說什么,經(jīng)歷上一世,我也不會多說什么。</p>
我看著他頹廢的背影,一步一步,慢慢離開了我的視線。</p>
許南席果然沒有去參加比賽。</p>
因為他的手受傷了。</p>
許南席從我家離開后,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手背上出現(xiàn)了一大塊擦傷,一動就會滲出血珠。</p>
我忍不住拍手感嘆,愛情的力量,果然偉大,讓他就算自殘,也要做到和女友的約定。</p>
他們兩人也奇跡般的和好了。</p>
兩人天天甜甜蜜蜜的牽著手放學(xué)回家。</p>
許南席也再沒有了那天晚上的頹廢,滿眼溫柔又眷戀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兒。</p>
回家必經(jīng)的那條小巷子里,秦悅兮深吸了一口煙,再對著許南席的臉,緩緩?fù)鲁鰺熿F。</p>
許南席溫柔又寵溺的摸了摸秦悅兮的頭發(fā),低頭深深吻住許南席。</p>
他摟著她的腰,走進了附近的網(wǎng)吧。</p>
網(wǎng)吧里一群社會青年叫他許哥,許南席無比自然的接過他們遞過來的煙,和他們談笑風(fēng)生。</p>
我搖搖頭,轉(zhuǎn)身離開,當一個徹徹底底的旁觀者。</p>
直到許南席的媽媽找到了我們班上。</p>
許阿姨是很著名的旗袍設(shè)計師,一直都是溫柔和藹的。</p>
在我的印象里,她和所有人都沒紅過臉,讓人一看就覺得她過得很幸福。</p>
許叔叔的公司也做的很大,所以上一世,許南席接手公司后能把我送去合作商的床上。</p>
許南席文化課成績也很好,同時在繪畫上,也有驚人的天賦。</p>
他就是父母嘴里說的最多的,別人家的孩子。</p>
叔叔阿姨也不強迫他只能學(xué)習(xí)文化課,很支持他發(fā)展自己的興趣愛好。</p>
而許南席也確實爭氣,這么些年里,大大小小的獎拿了無數(shù)個。</p>
只要高中畢業(yè),就能拿到國外頂尖學(xué)府的通知書。</p>
而這次的比賽,就是通往頂尖藝術(shù)學(xué)校的敲門磚。</p>
許南席本可以擁有光明璀璨的人生,站在聚光燈下接受所有人的掌聲和鮮花。</p>
是他自己,主動和這些榮耀擦肩而過,愿意和秦悅兮待在臭水溝里腐爛。</p>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