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陸硯庭和林司屹的臉一下就沉了。
“林語鳶,不許開這種不吉利的玩笑。”
林語鳶輕笑一聲,語氣格外真摯,“我沒有開玩笑�!�
林司屹還以為她在鬧脾氣,輕皺起眉頭,“你現(xiàn)在被我和硯庭保護(hù)得好好的,誰敢動你,能出什么事?”
“你昨天做什么去了?為什么那么晚才回來�!�
陸硯庭意識到了不對勁,追問了一句。
林語鳶睫毛輕顫,正要開口,就被一道鈴聲打斷了。
看到是蘇之寧的電話,林司屹連忙按下了接聽鍵。
很快,那頭便傳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。
“林總,我已經(jīng)想方設(shè)法討林小姐開心了,可她卻還是容不下我,既然如此,我只能離開,離職通知書我已經(jīng)放到你桌上了,我今天就回老家了,再見。”
聽到這,兩個男人都站不住了,紛紛追去公司。
看著他們匆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,林語鳶自嘲一笑,默默回了房間。
她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分裝,然后依次丟進(jìn)了垃圾桶里。
林司屹買給她的禮物,陸硯庭買的情侶物品、三個人一起拍的照片……
她一樣也沒有留下。
忙了一天,等到傍晚時刻,陸硯庭和林司屹帶著蘇之寧回來了。
一看到她,兩個人就冷下臉呵斥起來。
“語鳶,你為什么指使人往之寧家里潑油漆?她沒地方住,被你逼得都要離職了!要不是我和硯庭費盡全力將她勸回來,她就真的要回家了。”
“你到底要胡鬧到什么地步?以前那么聽話懂事,怎么之寧出現(xiàn)后,就這么善妒了?”
變了的人是她?
難道不是他們嗎?
看著兩個人憤慨的樣子,林語鳶眼底帶著深深的疲倦。
她已經(jīng)不想再做無謂的辯解了。
她的沉默落在兩個男人眼里,就是默認(rèn)。
林司屹憋著氣,冷冷道:“之寧現(xiàn)在的房子被你弄得住不了,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。”
“這件事是你鬧出來的,你那間房最好,就罰你把你的房間讓給之寧�!�
林語鳶掃了他一眼,無心爭執(zhí),直接把鑰匙放在桌上,一點也不拖泥帶水。
正好,反正她也要離開了。
緊接著,陸硯庭又皺著眉頭道:“之寧花粉過敏,以后家里不許養(yǎng)任何鮮花�!�
林語鳶同樣看了他一眼,而后叫來了管家,要他連夜把后花園的一大片玫瑰都鏟除了。
當(dāng)年因為她喜歡玫瑰,陸硯庭才在后花園栽種一大片的玫瑰,如今她都已經(jīng)打算和他分手了,那些兩人愛意的證明,本來也是打算鏟除的。
做完這一切后,兩人還不滿意,繼續(xù)道:“之寧睡得輕,聽不得任何吵鬧聲,喵喵太吵了,你以后不許放它出來�!�
喵喵是當(dāng)年他們哄她歡心送給她的貓,陪了她許多時光。
兩個小時后,寵物機(jī)構(gòu)的工作人員就上門了,林語鳶把養(yǎng)了五年的小貓寄養(yǎng)了出去。
看到她予取予求的態(tài)度,陸硯庭和林司屹都察覺到了異樣。
林語鳶沒有任何解釋,一個人上了樓。
她看著空蕩蕩的新房間,莫名地松了口氣。
反正她也快要離開了,這些東西,本來就是該清理的。
她不想留下任何屬于林語鳶的痕跡。
深夜,一陣持續(xù)不斷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。
被吵醒的林語鳶一推開門,就看到了蘇之寧。
她舉起手,露出腕上碧綠的手鐲,滿臉洋洋得意。
“林小姐,林總今天早上送了我這個,但我不懂翡翠,你幫我看看成色如何?能值多少錢呀?”
等待離開的這段時間,林語鳶不愿和她產(chǎn)生任何交集,所以打開門看到是她的第一眼,便立馬打算把房門關(guān)上。
可那個手鐲,卻讓她瞳孔巨震。
那時父母留給他們兄妹兩的最后遺物!
林司屹為什么要把它送給一個外人?!
“他怎么可能會把這個手鐲給你,還給我!”
她神色大變,本能地想把手鐲拿回來。
看到她上手了,蘇之寧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,轉(zhuǎn)身就跑。
林語鳶追上去正想叫住她,就看到她洋洋得意的看著她笑了笑,而后張開手從樓梯上摔了下去。
砰的一聲聲響,驟然驚動了在書房里商討工作的陸硯庭和林司屹。
兩個人看到躺在血泊里意識不清的蘇之寧,俱是一臉驚嚇。
陸硯庭飛奔下樓一把將她抱在懷里,“之寧!醒醒,醒醒!”
林司屹更是直接攥住林語鳶的手,厲聲質(zhì)問道:“我就知道你昨天是故作乖巧,一背著我們,就想盡辦法欺負(fù)之寧!林語鳶,你太讓我失望了!”
蘇之寧的傷勢嚴(yán)重耽擱不得,兩個人連忙開車將她送去了醫(yī)院,走之前還強(qiáng)硬的拖走了林語鳶,讓她第一時間就給蘇之寧賠罪。
直到蘇之寧剛被推進(jìn)手術(shù)室不久,護(hù)士就焦急的從手術(shù)室出來。
“患者失血過多,誰是RH陰性血?”
幾乎是一瞬間,林司屹和陸硯庭就攥住了林語鳶的手,“她是!”
林語鳶心中憋著氣,猛地甩開他們的手,“我不獻(xiàn)!我憑什么給她獻(xiàn)血,她摔倒是自導(dǎo)自演!”
兩個人都被她氣得怒火中燒。
林司屹摘下手鐲高高舉起,語帶威脅,“林語鳶,你不去?那我就砸了這對手鐲,就當(dāng)給之寧道歉!”
“你不去,之寧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們就取消婚約!”
兩個人異口同聲,為了一個自導(dǎo)自演的女人發(fā)泄著不滿。
林語鳶只覺如遭雷擊。
胸腔處像是堵滿了郁氣,遲遲無法抒發(fā),疼得她幾乎快要爆炸。
她定定的看著林司屹,哽咽道:“所以爸媽的遺物,真的是你給她的?”
而后,她又看向陸硯庭,眼眶紅得嚇人,“所以,在你心中,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,甚至比不過一個蘇之寧?”
兩個男人被她一番話說得一怔,還沒開口,林語鳶便猛地奪走了林司屹手中的手鐲,一字一句道:
“你們記住,這是,第96次�!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