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褐色的血印在褲子上。</p>
我的驚恐中帶著一絲絲小雀躍。</p>
我翻出宋景明在離開前給我留下的小包裹。</p>
他留了一封信，告訴我什么是月經(jīng)，怎樣使用衛(wèi)生巾。</p>
最后，他特別強調(diào)：如果來月經(jīng)，寫信告訴他，但是千萬別讓養(yǎng)父母知道。</p>
其中原因，不用深究。</p>
我乖乖照做。</p>
那個周末，宋景明回家了。</p>
他來學(xué)校接上我。</p>
我迎上他的目光，甜甜地喊了一句「哥哥」。</p>
他卻忙不迭地把頭偏向別處，干凈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：</p>
「春和，有沒有不舒服？」</p>
沒有片刻猶豫，我撒了謊：「哥哥，我一切都好�！�</p>
他摸摸我的頭，從包里掏出一個充電熱水袋。</p>
那個時候在農(nóng)村，還沒什么人用過。</p>
宋景明卻花了一個周的生活費，給我買了充電熱水袋。</p>
我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在寬大的棉襖里，感受著滾燙的暖意，疼痛似乎消失不見。</p>
心里，也生出一絲絲悸動。</p>
晚飯后，養(yǎng)父母圍著火爐烤火。</p>
我和宋景明在門口剝玉米。</p>
許是想快點剝完，我完全忘記了時間。</p>
啪！</p>
一巴掌扇了過來。</p>
嘴里泛出一股腥甜。</p>
「你看看你這臟東西，凳子地板都弄臟了！」</p>
養(yǎng)母叉著腰，指著地上的褐色液體。</p>
「媽，你別下這么重的手，春和還是個孩子�！�</p>
宋景明把我護在身后，脫下棉襖披在我身上。</p>
養(yǎng)母突然明白了什么，臉上浮現(xiàn)出陰森的笑意：</p>
「哦你說得不對，她現(xiàn)在是大人了。」</p>
在他們眼里，女孩來了月經(jīng)就是大人，是可以生育的大人。</p>
宋景明攥緊了拳頭，隨即臉上換上邪惡的笑：</p>
「媽，春和這丫頭身體太差了，經(jīng)不起折騰，再好好養(yǎng)兩年。到時候，保證讓你如愿�！�</p>
那是宋景明第一次當(dāng)著我的面向養(yǎng)母陪笑。</p>
恍惚間，我有點不認(rèn)識他了。</p>
也是從那天起，宋景明似乎變成了養(yǎng)母的乖兒子。</p>
周末很快過去，我和他要各自去學(xué)校。</p>
在那段灰塵翻飛的泥巴路上，他一遍遍地重復(fù)著：</p>
「春和，他們說的話你別放心上。你只管讀書，用最大的努力，考出最好的成績。等你中考結(jié)束，我攢夠錢，我?guī)汶x開這里，我們出去讀書 �！�</p>
這是我們的約定。</p>
可是我中考考出了全縣第一的成績，卻沒等來宋景明赴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