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說閱讀第21章
周念念的話傳入季施菀耳朵。</p>
整個(gè)人好似被雷擊中。</p>
她將周念念從懷中扒出來,緊緊抓住對(duì)方的肩膀:“念念,你說什么?”</p>
周念念爬起來,將畫卷交給季施菀。</p>
季施菀打開,赫然是自己。</p>
心中已然震驚,而更震驚的是,耳邊傳來的話。</p>
“從小父親就指著這幅畫里的將軍告訴念念,這是念念的娘親,是一個(gè)女英雄,將來念念也要當(dāng)女英雄,保家衛(wèi)國�!�</p>
季施菀耳邊一陣嗡鳴,已經(jīng)聽不清周念念在說什么了。</p>
周無衍讓周念念認(rèn)曾經(jīng)的自己當(dāng)母親,為什么?</p>
或許是當(dāng)著孩子的面,季施菀一下沒有防備,眼眶一點(diǎn)點(diǎn)泛紅,一滴淚從她眼角流出。</p>
忽然,眼角一抹滑嫩溫潤的觸感。</p>
是周念念在幫她擦眼淚。</p>
“娘親,你怎么哭了?難道是因?yàn)橄肫鹪谔焐袭?dāng)神仙的外祖母嗎?”</p>
她天真的話語引得季施菀眼淚流得更甚。</p>
“你說的外祖母……死了?”</p>
季施菀聽見自己的聲音啞然。</p>
周念念卻眨巴著葡萄般的眼睛,一臉天真:“娘親,什么是死了?”</p>
“你見過外祖母嗎?”</p>
周念念搖頭:“我每年都只到山上看外祖母。”</p>
這下,季施菀終于確定,季母已經(jīng)死了。</p>
難怪,她找了四年都沒有找到,原來她早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</p>
兩行清淚掛在季施菀臉上。</p>
周念念看著季施菀臉上的眼淚越擦越多,怎么擦也擦不完。</p>
忽然也慌亂的撲進(jìn)她懷里哭起來:“你是我娘親嗎?”</p>
季施菀沒有回答。</p>
這個(gè)問題,她也無法回答。</p>
直到外面天色漸暗。</p>
周念念哭累了,睡著了。</p>
季施菀看著仰躺在床榻上,閉著雙眼,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女童。</p>
“娘親……”</p>
季施菀憐愛的替她擦了擦淚,然后替她蓋上被子,披上黑色披風(fēng)。</p>
便騎著馬出門了。</p>
而圍獵場大門,周無衍融入夜色中,看著遠(yuǎn)去的一人一馬。</p>
隨即跟了上去。</p>
周無衍來到了不周山。</p>
這座山與圍獵場相鄰,也是季母所葬地。</p>
是季施菀從周念念嘴里套出來的。</p>
果然,來到這里,便見懸崖邊上,一個(gè)小土堆孤零零的立在那里。</p>
月色下,她能看到上面的墓碑,寫著“季氏如蘭之墓�!�</p>
季施菀“咚——”的一下跪下。</p>
“娘。”</p>
季施菀準(zhǔn)備了些祭祀水果和酒水,沒來得及準(zhǔn)備紙錢。</p>
她將水果一一擺上,邊擺邊緩緩訴說。</p>
“娘,我很早之前就想過,若是你死了,反而始終解脫�!�</p>
“……沒想到你竟然真死了,我反而心里很難受。”</p>
季施菀拿出一壺酒,兩個(gè)酒杯,倒?jié)M了酒。</p>
“我總以為,父母都是會(huì)疼愛自己的孩子的,就算你恨我,我相信你也曾對(duì)我好過。”</p>
“現(xiàn)在我很好,有疼愛我的爹娘,和哥哥。”</p>
季施菀唇角勾起,端起酒敬季母。</p>
“希望喝了孟婆湯,下輩子,好好過日子�!�</p>
將酒水灑在地上,忽然季施菀覺得不對(duì)勁。</p>
這墓碑是新立的。</p>
可是周念念告訴她,季母已經(jīng)死了四年了。</p>
這是個(gè)圈套。</p>
季施菀連忙起身就要走,可卻忽地目露驚恐,一步步往后退。</p>
只見黑暗中,周無衍挺拔的身影走出,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,卻沒能洗凈他周身的冷然:“剛才母女情深的畫面真感人,季、施、菀�!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