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2</p>
“哦?竟有此事?”</p>
皇帝頓時來了興趣,而我也給了風琴一個眼神。</p>
初景深若是敢亂說,我不介意當場殺了他,不過是后事麻煩些罷了。</p>
“可不嘛,一年前,臣在回京路上遭遇賊人差點傷及性命,是前往前線的夜將軍救了臣。”</p>
我又愣住,仔細回想,似乎是有這事發(fā)生。</p>
只是時間遙遠,此事又不算什么大事,并未被我放在心上。</p>
皇帝目光在我二人身上流轉(zhuǎn),眼底有著淡淡的冷意和警惕。</p>
一個是新上任的將軍,一個則是老丞相之子。</p>
若我們二人之間交情真的很好,對于皇帝而言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</p>
皇帝生來多疑,他必然又在憋什么大招了。</p>
果不其然。</p>
皇帝臉色微變道:“那還真是緣分�!�</p>
“初丞相,既然夜將軍與你兒子關(guān)系不錯,不如朕自作主張一回如何?”</p>
初丞相立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:“不知皇上有何安排?臣惶恐�!�</p>
皇帝大笑:“不必如此緊張,朕瞧著你家女兒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剛好,夜將軍又未娶親�!�</p>
“若你們兩家能夠結(jié)親,就等同左膀右臂守在朕的身旁�!�</p>
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,皇帝是在這挖了個坑。</p>
無論是任何一代皇帝,必然都會有制衡臣子的辦法。</p>
怎么可能讓丞相之女和一國將軍結(jié)親,難道就不怕這文官和武官加在一起會直接謀反嗎?</p>
初丞相嚇壞了,立刻跪在地上:“這......”</p>
初景深眸色也是變得幽深,幾乎同時,與我一同開口:“不可!”</p>
我一女子,娶妻算怎么回事?那才更容易暴露身份。</p>
初景深必然也是這個想法,又或者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妹妹獨守空房。</p>
皇帝不悅地放下酒杯:“怎么,莫不是嫌棄朕亂點鴛鴦譜?”</p>
我搖了搖頭,又狠狠瞪了初景深一眼。</p>
若非這家伙故意說起這番話,皇帝怎會故意針對?</p>
“皇上有所不知,臣是真的不能娶妻。”我含糊地說。</p>
皇帝瞇了瞇眼,情緒并未因此好轉(zhuǎn):“為何不能?朕乃天子,莫不是還沒有為你賜婚的資格?”</p>
我再次搖頭,身子卻坐得筆直:“皇上,有些話怕是不方便在這兒說�!�</p>
皇帝卻執(zhí)意和我杠上:“有何不可說!今日將軍若是說不出個理由,那這婚事就這么定了!”</p>
我在桌下搓了搓指尖,故作糾結(jié),卻迫于皇帝的緣故不得不說。</p>
“其實,臣之所以一直未娶,是因為好男風,若皇上執(zhí)意賜婚,不如便把丞相家大公子賜了吧�!�</p>
文武百官與攜帶家眷們一臉的驚恐:“��?”</p>
夜將軍居然......好男風?</p>
對此,任誰都反駁不出,畢竟我的身邊向來沒有什么女子能夠接近。</p>
皇帝也蒙了,他從未想過我竟會這樣回答。</p>
初景深眼底劃過一抹異樣,若非知曉我的性別,怕是早已嚇得不輕。</p>
過了許久,皇帝才總算有了反應。</p>
他像是在故意緩和情緒一般:“哈哈哈——”</p>
“夜將軍可真會說笑,這種話日后可不要亂說,小心日后沒有女子愿意嫁你�!�</p>
我一臉認真:“皇上應當知道,臣從不愛開玩笑�!�</p>
這下輪到皇帝無言以對了。</p>
我以進為退:“之前拒絕次婚也是因為如此,若皇上當真疼愛臣,不如就隨了臣的意愿。”</p>
初丞相徹底不淡定了:“不可!將軍,我兒......我兒不好男風!”</p>
他好不容易有這么個寶貝兒子,怎能如此潦草一生?</p>
莫非要當一個將軍的男寵嗎?</p>
我笑:“莫不是丞相看不上我?”</p>
就在這時。</p>
當事人初景深也緩緩開口:“既然夜將軍如此有誠意,我倒真不知該如何拒絕。”</p>
事情發(fā)展到這個份上,絕對讓所有人都應接不暇。</p>
皇帝都有些不好收場,只能重新端起酒杯:“好了好了,朕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,你們怎么還上綱上線?”</p>
“來來來,今日可是夜將軍凱旋之日,咱們要好好的喝上幾杯,賜婚的事且等日后再說�!�</p>
雖說方法不太好,容易影響名聲,但好歹結(jié)果是好的。</p>
從宮中離開,初丞相特地與我并肩前行,那驚恐和糾結(jié)的表情,就差給我跪了。</p>
“咳咳,將軍,方才在宴會上,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?”</p>
我依舊是那番說辭:“丞相并不是第一天認識我,應當知道我從不喜玩笑。”</p>
初丞相快哭了,連忙求饒:“就算不是玩笑,也請將軍收了這個心思,我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,還等他傳宗接代呢�!�</p>
我淡淡一笑:“丞相放心,我也不喜強求,今日只是迫于無奈罷了�!�</p>
“時辰不早了,我便先回了,丞相自便。”</p>
回房,我讓風琴給我打了些洗澡水。</p>
解開束胸,泡在熱騰騰的洗澡水中,隨手一摸身上便皆是傷痕。</p>
女子習武,本就比男子更為辛苦。</p>
可我一直咬牙堅持,嬤嬤從小就在我耳邊時刻提醒:“您是前朝公主,如今的王朝整個都是公主的敵人!”</p>
“公主一定要努力變強,為皇上皇后以及其他五百余人報仇!”</p>
喝了點酒,有點兒頭昏腦漲。</p>
我把腦袋也一點點埋在水中,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。</p>
兒時的血色場景到現(xiàn)在都歷歷在目,我身上背負著五百多條人命,這二十來年過得都很沉重。</p>
快了,只要再加把勁,我定能取了那狗皇帝項上人頭!</p>
過了沒一會兒,我聽到了細微的動靜,像是有人偷偷進了房間。</p>
我立刻浮出水面,一抬頭,就見窗口跨坐著一個男人身影。</p>
我嘴角一抽,直接朝著他的方向拍出一股水流。</p>
“夜冥晨,你做什么?”</p>
我趁他迷了眼,立刻將里衣披在身上,光著腳踩在地面。</p>
不等他反應過來,便徒手朝他襲擊而去:“找死!”</p>
我并未直接鉗制初景深。</p>
其實想想也很正常,他能一連兩次入我府中,還不被風琴發(fā)現(xiàn),必然是會些武功。</p>
只是沒想到,武功會高到這般深不可測,他確定是從小就藥罐子不離手的病秧子?</p>
因我衣服并未穿戴整齊,差點走光。</p>
在我拉緊衣帶的工夫,初景深趁機將我收入懷中。</p>
他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:“夜冥晨,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的心上人嗎?”</p>
什么心上人,不過是騙鬼的罷了,誰若信了才是大有問題!</p>
我只氣自己大意,著了這病秧子的道!</p>
“初景深,你一連兩次不請自來,所謂何意?”</p>
初景深眉頭挑了挑,月色下模樣越發(fā)撩人:“自然是有一事不明,前來問個清楚。”</p>
我被他禁錮得緊緊的,只能暫時忍著:“你想問什么?”</p>
他道:“你是真的心悅我?還是在皇帝面前故意應付差事?”</p>
我冷笑:“腦子有病就去找大夫,來我這做什么!”</p>
“我喜歡你什么?病秧子?沒本事?還是你這瘦骨嶙峋的身板?就算我日后恢復女兒身,也不會找你這種不太行的男子�!�</p>
其實初景深的身材挺好,就算我沒有上手去摸,也能感受到挺有力又堅實。</p>
不過,我才不會滅自己威風,長他人志氣。</p>
初景深果真被我刺激到,強制性將我轉(zhuǎn)過去與他面對面。</p>
“我不太行?你要試試嗎?”</p>
他說著,竟然膽大妄為到直接棲身壓了過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