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看見這幅光景，屋內(nèi)眾人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色。</p>
主動找季懷琛的女人他們見太多了，但黎瑾言是溫瀚清帶來的人，這就……</p>
溫瀚清眸底的暗色而過，上前將黎瑾言拉到身旁：“別亂說，瑾言是我朋友。”</p>
“介紹一下，黎瑾言，‘銀業(yè)’律所的金牌律師，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找她。”</p>
其余人都先看向季懷琛，見他沒生氣，才打著哈哈掀過這話題。</p>
在他們這個圈子里，有些事表面上能過去就行了，沒人會非要捅破。</p>
氣氛又活躍起來，季懷琛卻拿起大衣往外走。</p>
立馬有人問：“璟哥你去哪兒�。俊�</p>
“到點了，回去陪老爺子吃年夜飯�！彼S意擺了下手，頭也不回的離開。</p>
黎瑾言望著他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才收回視線。</p>
季懷琛一走，這局就散了。</p>
溫瀚清也帶著黎瑾言離開。</p>
走出四合院，天空飄下來的雪花落在眉角。</p>
黎瑾言堪堪回神，望見身側一直沉默的溫瀚清，歉聲開口：“抱歉，剛剛給你添麻煩了�！�</p>
溫瀚清頓了頓，原地停住腳：“沒什么麻煩的，但瑾言……只這一次。”</p>
“如果真的惹怒季懷琛，我不一定能保住你�！�</p>
他認真嚴肅的神色讓黎瑾言沉默下來。</p>
見她不作聲，他又問：“季懷琛真的像你男友？我從來沒見過你像剛剛那樣�！�</p>
黎瑾言腦袋里閃過那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，不知道該怎么說。</p>
最后直接打開手機相冊遞給溫瀚清看。</p>
“是不是很像？”</p>
溫瀚清只看了一眼照片上合影里的男生，就愣住了。</p>
一瞬間，他眼里閃過很多情緒，半晌才別開眼說：“是挺像的，但他們不可能是一個人�！�</p>
黎瑾言苦笑著收回手機：“我知道他不是他�！�</p>
溫瀚清不理解：“那你還……”</p>
黎瑾言盯著手機屏幕上笑的溫暖的男人，扯了扯嘴角：“我只是想，萬一呢？”</p>
溫瀚清張了張嘴，最終還是沒再說話。</p>
……</p>
兩人在巷口告別，黎瑾言獨自回到五環(huán)外六十平米的出租屋——</p>
房子不大，但承載著她和季懷琛所有美好的回憶。</p>
他車禍離開后，她舍不得，就續(xù)了租一直住在這里。</p>
玄關柜子上擺放著兩人的合照。</p>
黎瑾言強扯起嘴角，和過去每一天回家那樣沖相片里的男生笑笑：“晚上好，我回來了�！�</p>
眼前季懷琛的臉彷佛鮮活起來。</p>
他笑著勾了下她的鼻尖，用輕松的語氣調(diào)侃她：“我們岑律師回來啦�！�</p>
黎瑾言也笑著伸出手去抱他，卻只抱到一懷冰冷的空氣。</p>
幻想消失，一切又恢復到原樣。</p>
沒有懷抱，沒有季懷琛。</p>
黎瑾言失神幾秒，無力的垂下雙臂，故作輕松的說：“阿西，你知道嗎，我今天見到一個和你好像的人……我差點就以為那是你了。”</p>
“但我知道不是的。”</p>
她的阿西在五年前就已經(jīng)離她而去了。</p>
“嘭！”</p>
突然，窗外如墨濃稠的黑夜中，綻放開大片璀璨的煙花。</p>
黎瑾言怔怔看著，卻只覺一室孤寂悲涼。</p>
一夜無眠。</p>
第二天一早，手機卻突然開始振動起來。</p>
黎瑾言拿起，就看到微信群里律所老板剛發(fā)出的委托案。</p>
她凝著委托里“季氏集團”四個大字，在其他同事的回復里接手了這個案子。</p>
資料里的季懷琛和溫瀚清說的差不多，高人一等的京圈子弟，商業(yè)場上殺伐果斷的冷面佛。</p>
可黎瑾言的注意力全在另一條上——</p>
?季氏集團是在五年前創(chuàng)辦的，在此之前季懷琛甚至沒有露過面�！�</p>
‘五年’這個時間點，像是一條魚線勒緊了黎瑾言的脖頸，讓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。</p>
黎瑾言感覺自己和季懷琛之間有一片無形的迷霧。</p>
她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，出門想透口氣，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昨晚那間四合院前。</p>
等回過神來正想離開時，里面卻走出一個人叫住了她。</p>
“黎小姐，季先生請您進去。”</p>
黎瑾言微微一怔，沒想到季懷琛真在這里。</p>
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？</p>
她帶著滿腔疑問跟著那人走進一間房，進門就看見季懷琛倚靠在沉香木桌一角，手里把玩著一只古銅色的打火機。</p>
他身后墻上的電子屏幕里，是四合院外的實時監(jiān)控畫面。</p>
所以他一直看著她在外面發(fā)愣？</p>
黎瑾言有些窘迫，剛想垂下眼來。</p>
就聽季懷琛意味不明的話：“夠鍥而不舍的，溫瀚清沒告訴過你這里不能隨便來嗎？”</p>
男人話里的危險讓黎瑾言心頭一涼，怕連累溫瀚清，連忙解釋：“不關他的事�！�</p>
“那就是你想見我？”</p>
季懷琛撥弄打火機的動作停了下來，輕描淡寫提起：“昨晚溫瀚清來找過我，他告訴我，你死掉的男朋友和我長得很像�！�</p>
黎瑾言狠狠一震，腦中思緒瞬間斷開。</p>
她沒想到溫瀚清會跟季懷琛說這種事。</p>
來不及反應，就見季懷琛點燃支煙銜在唇間：“可惜，我沒興趣陪你玩替身游戲�！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