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「皇上可別折煞了哀家，你沒有罪，都是哀家咎由自取罷了�！乖捳Z間，我已抬腳跨出這冰棺，對著白亦洲行跪拜禮。他見狀要將我扶起，可卻被我冷眼打了回去�！赴Ъ医�(jīng)歷九死一生，已是不祥之人，不便待在這紫禁城里，怕影響璟國的氣運，更怕礙了您和皇后的眼，我想自請入那靜安寺，一世長伴青燈佛前，為璟國與陛下祈福。」...</p>
我的思緒回轉，璟國，安陽宮內(nèi)，燭火通明如白日般�！富噬�，一切已經(jīng)準備就緒，就待道士們施法了�！挂晃簧碇厍嗌椎哪凶影牍蛟诘�，拱手對著白亦洲說道�！赴M，你說挽卿會醒過來嗎？」他的眼里布滿血絲，看來幾夜未睡。阿滿一時間愣了神，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些江湖術士的‘仙術’是真是假，但此刻他真心希望這些是有用的。不等他回話，白亦洲輕笑一聲，便下令讓這些道士開始念咒。一炷香的時間過后，幾個身披道袍，法相莊嚴的道士口中傳出悠遠的聲音。「時辰已到，魂歸來兮！」我瞧著這些道士如此賣力，便打算順著他們的話，回歸那副處于冰棺之中的軀殼里。倏地，我猛然睜開雙眼，坐立了起來，望著眼前的一切，身體劇烈地上下起伏。大殿內(nèi)站立在我周圍的幾個宮女皆驚喜道：「皇上！太后醒了！太后真的醒來了！」白亦洲聞言驚喜地抬起了頭，兩步并作一步，加快步伐向我走來，直接將我擁入了懷。2「挽卿！你真的醒來了！朕……」未等他說完，我便一把將他推開，看向他的眼神厭惡至極，聲音冷若冰霜：「皇上，我現(xiàn)在是太后，請您自重。」他面帶喜色的臉上瞬間變得低沉，一雙鳳目脆弱地看著我�！竿烨洌暗囊磺卸际请薜腻e，朕不該那樣對你，朕有罪……」遲來的深情真是比草都要賤，我冷哼一聲，臉上的嘲諷愈深�！富噬峡蓜e折煞了哀家，你沒有罪，都是哀家咎由自取罷了�！乖捳Z間，我已抬腳跨出這冰棺，對著白亦洲行跪拜禮。他見狀要將我扶起，可卻被我冷眼打了回去。「哀家經(jīng)歷九死一生，已是不祥之人，不便待在這紫禁城里，怕影響璟國的氣運，更怕礙了您和皇后的眼，我想自請入那靜安寺，一世長伴青燈佛前，為璟國與陛下祈福�！刮乙豢跉鈱⑦@些話說完，眸中依舊寒意凜然。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先是出現(xiàn)一絲茫然，隨即漾起一個悲涼的笑�！腹�，一切都是朕自己作繭自縛！」緊接著，他似瘋了一般雙眼發(fā)紅，掐住我的下頜，迫使我直視他�！鸽薏粫饽闳レo安寺當尼姑的，你休想…休想離開我！」我被他掐得生疼，就這樣一聲不吭地看著他，他那烏黑的眼眸依舊讓我看不懂。他卻是凝視著我，滿滿柔情。「挽卿……我們不是說過一輩子都不分開嗎？」我心中一顫，豆蔻年華之時，我確實與白亦洲立下過無數(shù)約定。其中一輩子不分開這一條是我這么多年最渴望的事情，可經(jīng)受命運捉弄的我們早已變得滿目瘡痍。且現(xiàn)下我的心已經(jīng)被他傷透，怕是遵守不了兒時的諾言了。我眼中含淚，哽咽說道：「你我之間已再無可能，放下也許對我們都好�！闺S后，我終究是狠下心來，對上他的目光，聲音凄厲�！赴滓嘀蓿闼懒诉@條心，別再苦苦糾纏�！�</p>
「挽卿，你說的一定都是氣話，我不舍得你走，留下來，好不好？」我僵在原地，心跳漏了半拍，下一秒，我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白亦洲�！肝覀円院髽驓w橋路歸路，陌路人也許是彼此之間最好的歸宿�！�...</p>
他頓時感到悲憤填胸，身子開始顫抖，復雜的眼神里，痛苦、憤怒和無奈不斷的交織著。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卻是欲言又止，咬緊牙關，快要將自己的手指掐出血來。不等他回話，我起身站立，徑直略過他的身旁，就要往殿外走去。我的話句句誅心，將他的心里扎得千瘡百孔。壓抑在心底的愛意此刻再也藏不住，白亦洲轉身沖向我，從背后死死環(huán)抱住我�！竿烨�，你說的一定都是氣話，我不舍得你走，留下來，好不好？」我僵在原地，心跳漏了半拍，下一秒，我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白亦洲�！肝覀円院髽驓w橋路歸路，陌路人也許是彼此之間最好的歸宿�！顾磸匦撵椋暰�已變得暗啞，卻仍不死心地問：「挽卿！你還愛我嗎……」我的腳步一頓，接著面若冰霜地回頭�！肝也粣勰懔�，早就不愛了�！雇蝗�，他像受了刺激一般，竟大步走向我，當著大殿內(nèi)這么多人的面向我吻來，邊親邊說道：8「朕會補償你的，你想要什么，朕都可以滿足你，只要…只要你不離開我…挽卿，算我求你…」真該死，他都這樣對我了，為何我的心口還是會莫名揪緊。他的力氣太大，讓我難以推開。終于，我狠下心來，用力一咬。剎那間，交織在一起的唇舌只感到血腥味蔓延。可他卻仍是不將我松開，甚至加大了唇邊的力度。瘋了，他真是瘋了……約莫著過了半盞茶的時間，或許因為呼吸快要停止，他才舍不得地放開了我。不等他反應過來，我揚起玉手直直往他的臉上打去，咒罵道：「瘋子！」……其后半月，我都被他關在常青殿內(nèi)，好在他讓我先前的婢女柳梢伺候在身旁。眼下已是夜半時分，我臥在床榻之上，雙手蹉跎著棉絮，身上冒出些微冷汗，枕在頭上的玉枕上淚跡斑斑�！覆灰灰@樣對我！」我猛地睜開了眼，胸口劇烈地起伏著，抓著棉被坐起，柳梢聞聲前來�！感〗�，是不是又做噩夢了？」柳梢打了一盆熱水來，為我擦拭掉生出的冷汗。我緩了一會才鎮(zhèn)定下來，抓住柳梢的手，哽咽問道：「你說……難道我這輩子都只能被困在深宮之中嗎？」柳梢放下手帕，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我的后背，說道：「小姐，不會的，我們一定能找到機會逃出去。」我卻是搖了搖頭，眼眶發(fā)紅，出聲道：「白亦洲已經(jīng)變得人面獸心，他定然不會放過我……」柳梢連忙勸慰道：「小姐，不要胡說，你與白將軍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，他再如何也會顧念舊情，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的！」我壓下心中苦澀，喃喃道：「或許吧……不重要了，反正他已經(jīng)殺過我一次了�！股硖巵y世之中，稍有不慎，風云巨變。一步錯步步錯，我只嘆這天下之大，卻沒有地方能夠讓我安身。</p>
像是醉了一般，我雙頰微紅，抬手撫著額頭，一個沒站穩(wěn)便要直直向前撲去。驀地，一雙修長的大手接住了我，我只覺這觸感十分熟悉。輕輕摩挲了幾下，手上的厚繭一層包裹著一層。...</p>
「柳梢，再給我打一杯好酒來。」因著不能出去，我的心里也愈發(fā)煩悶，只好日日借酒澆愁。柳梢接過我手中的酒杯，勸阻道：「小姐，少飲怡情，多飲傷身，況且您這身子骨打小就不好，這酒奴婢還是給您收走吧�！刮覅s是對著柳梢搖了搖頭，言道：「沒關系，反正我已是一具行尸走肉，多喝一點沒關系……」像是醉了一般，我雙頰微紅，抬手撫著額頭，一個沒站穩(wěn)便要直直向前撲去。驀地，一雙修長的大手接住了我，我只覺這觸感十分熟悉。輕輕摩挲了幾下，手上的厚繭一層包裹著一層。我緩緩抬起頭，一張俊朗清秀的臉孔映入眼簾，他的兩道劍眉斜插入鬢。待看清來人后，我憤憤用力一甩，披散著的長發(fā)零散打在白亦洲的臉頰上�！改銇碜鍪裁矗俊贡涞难哉Z響起，我徑自臥在了床榻上。1白亦洲一時啞言，弱弱出聲道：「朕想你了，來看看你�！刮倚表谎�，取過柳梢重新裝滿的酒壺，仰頭倒入口中。「你看完了就回去吧，我不想看見你。」淡淡的話語傳入他的耳中，他的神色變得幽深起來。「挽卿，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肯原諒我？」我嗤笑出聲，面上盡是譏誚�！高^去的你欺我，辱我，輕賤我，原諒你？你也不害臊想想自己有哪里值得我原諒，白亦洲，你也配對我講這種話？」不知何時，他已站到我身邊，我瞧著他發(fā)紅的眼眶，只感到心頭舒適極了。沉默良久，白亦洲才訕訕開口道：「好，那朕不奢求你原諒我，至少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，好不好？」我不耐道：「只要你放我離開，我就不傷害自己的身體�！顾鹧b沒聽見我的話般，自顧自說著：「挽卿，今夜的天極其涼，朕陪你一起睡覺，可好？」我倏地一下從床上彈起，對著他連連搖頭。「白亦洲，你又發(fā)什么瘋，我不要和你一起睡覺�！瓜乱凰玻麚]手將柳梢打發(fā)走，作勢就要褪去他的外袍。我瞪大眼睛望著他，想要出手去制止，可烈酒的后勁似乎在此時上來了，我頓時只感到頭昏腦漲，一點都反抗不了。恍恍惚惚之間，白亦洲已將外衣全部褪去，并倒下睡在了我的身旁。他為我貼心地蓋好被褥，臉龐距離我不到半尺，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，泛著迷人的色澤。頃刻間，我望著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模糊，好似看到了曾經(jīng)那個讓我深深著迷的白亦洲�！赴⒅蕖刮业袜溃高@是夢嗎？怎么感覺以前的你又回來了。」他聞聲驚慕地張口回應：「挽卿，這不是夢，我一直都是最愛你的那個阿洲�！鬼樦婵紫蛳拢叶ㄔ诹怂请p薄唇上，不知不覺間，我的粉腮微微泛紅�！改阒绬�？兩年前其實我是要去邊疆找你的，可我的父親卻給我下了迷藥，讓我昏睡多日，醒來后便已上了花轎，再也無法回頭……」</p>
我睡眼惺忪地掀開眼簾，看著眼前沒穿衣服的白亦洲大驚失色�！改恪阍趺磿谖掖采希俊拱滓嘀薇晃业穆曇舫承�，無辜說道：「挽卿，昨晚可是你先動的手�！跪嚨兀蚁肫饋碜蛞狗路鹗俏液榷嗔�，才釀成眼下的局面，我不禁頭疼起來，酒后亂性呀……...</p>
他詫異極了，連聲問道：「什么意思？當年不是薛家主動向先帝請的婚嗎？我一度以為是你貪慕虛弱才將我狠意舍下，原來…原來這一切都錯了……」興許是酒意使然，我的大腦愈漸昏沉，滴水櫻桃般的櫻唇竟猛然觸碰上他。頓時，他的雙瞳放大，一開始輕輕地回應著我，隨即愈發(fā)猛烈起來。剎那間，我們兩人身上的衣物已被全部脫下，赤裸著相望。「阿洲…我…唔…」我的話被他的唇死死堵住，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我腰間游離。漸漸往上，撫摸起我胸前的誘人的雙峰，我止不住地呻吟著，羞赧極了�！竿烨�，你的身體好誘人……」下一瞬，他身下的灼熱進入了我的身體，霎時，我只感到疼痛無比，額頭冒出陣陣冷汗。又是一晚的翻云覆雨，欲望散盡后，迎接我的卻是白亦洲這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。翌日。5我睡眼惺忪地掀開眼簾，看著眼前沒穿衣服的白亦洲大驚失色�！改恪阍趺磿谖掖采�？」白亦洲被我的聲音吵醒，無辜說道：「挽卿，昨晚可是你先動的手�！跪嚨�，我想起來昨夜仿佛是我喝多了，才釀成眼下的局面，我不禁頭疼起來，酒后亂性呀……但我面上仍是裝作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子，淡淡道：「昨晚是我喝多了，發(fā)展成這樣并非我本意，況且是你自己來我床上睡覺的。」白亦洲鮮少在我面前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，可他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儼然像是去找戲班子研修過一樣�！竿烨�，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，沒關系，我能理解�！刮椰F(xiàn)在都快懷疑重生的是他而不是我了，他怎么能短短時間里性情經(jīng)歷如此的大變？！「你真的是白亦洲本人嗎？以我對他的了解，他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。」他卻是赧然一笑，認真對我說道：「以前的那個白亦洲你就當他死了，我知道你不喜歡那樣的我，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改變�！顾@番話簡直比前段時間瘋狂的他更讓我覺得難以置信，我已全然傻眼……安靜片刻后，我將他推向門口，直言道：「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改變，我都不會再多看你一眼的，別白費力氣了�！顾蛭业难凵裣仁菬o措，后又添上些明亮。「沒關系，我還有一輩子可以等，就算你不喜歡我，我也會愛你至死�！顾捯魟偮�，‘砰’的一聲，我便將房門緊閉，不想再多聽見一點他的聲音。我倚靠在門邊，沿著門廊緩緩坐下，努力讓自己的心停止蕩漾。為何我還會對他的話產(chǎn)生悸動，明明我已經(jīng)決定不再觸碰感情……難道我還愛著他嗎？僅一瞬間，這種想法便在我的腦中被打消，不行！我才不要再愛上他！……數(shù)月過后。窗外依舊大雪紛飛，冬日帶來的寒冷遍布了每一個角落，光禿禿的樹木可憐巴巴地聳立在道路兩邊。西北風刮來，讓人感覺寒風刺骨。</p>
我的話十分刻薄，可他卻跟個沒事人一般。「這么好的飯菜，挽卿你不吃就真是太浪費了，快嘗嘗�！拐Z罷，他竟作勢要給我碗中夾上幾筷子，我立刻擺手拒絕道：「你一來我便沒了胃口。」他拾起碗筷的手頓了頓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，僅是一瞬，他又恢復了原狀。...</p>
我裹著大衣，望著這萬籟俱寂的雪景，只覺人在這自然面前顯得無比渺小。柳梢從門外走來，手上還端著一碗菜羹。「小姐，快過來，今日是上巳節(jié)，就算是只有我們兩人也要好好過。」上巳節(jié)？竟然已經(jīng)到三月三了，自從被關在這宮中，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，我都已不知今夕是何年，今日是何月了。遙想往年的上巳節(jié)，最讓我難忘的便是小時候每回都會與白家一起出去踏青游玩，可現(xiàn)下已物是人非，我也不想再與白亦洲一同過節(jié)�！刚l說只有你們二人，挽卿，近日宮中事務實在繁多，你不會怪朕三個月未來陪你吧？」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，白亦洲幽幽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邊，再一抬眼，他已坐到了我的對面�！富噬�，勞煩您還掛記我，但哀家覺得這份惦念沒有最好，這常青殿太過簡陋，怕是供不起您這尊大佛�！刮业纳袂榉滞饫渚�，聲音也是冷冷的�！竿烨洌抑獣阅阏f的都是氣話，朕是不會放在心上的�！乖捳Z間，他竟自顧自拿起了碗筷，夾起其中一道菜肴送入口中�！赴滓嘀�，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臉沒皮了�！雇伺e，我無奈道。我的話十分刻薄，可他卻跟個沒事人一般�！高@么好的飯菜，挽卿你不吃就真是太浪費了，快嘗嘗�！拐Z罷，他竟作勢要給我碗中夾上幾筷子，我立刻擺手拒絕道：「你一來我便沒了胃口�！顾捌鹜肟甑氖诸D了頓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，僅是一瞬，他又恢復了原狀�！鸽y得過節(jié)，你想要什么賞賜嗎？」我垂眼思考片刻，驀地抬眸對上他烏黑的瞳孔，說道：「不若你讓我出宮玩一天？我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了�！钩聊艘粫�，我本以為他會拒絕，卻沒想到他竟直直對著我點了點頭。「好啊，朕隨你一同出宮游玩�！刮沂且话肭缫话胗�，但好在終于能出門透透氣了�！氯仗鞖庑�，長安水邊多麗人。大街上，隨處可見人們的手中備有一支柳條，傳說它自帶驅邪功能。在這天，大家會在巫師的指導下，祓禊去災，意指洗掉身上的晦氣，迎接新的一年�！竿烨�，朕…我為你折了一支柳條�！拱滓嘀薮藭r身著水墨色的常服，身邊只帶了幾個隨行的暗衛(wèi)。我并未伸手接過他遞給我的柳枝，而是徑直拿過柳梢右手邊的長條�！腹�，您還是留給自己用吧，柳梢給我備好了�！共坏人卦挘冶憷彝懊孀呷�，白亦洲只好一直跟在我們身后。行至都正街上，不知前方出了什么事情，只見行人圍堵在一起，使得道路水泄不通�！改氵@個小畜生，又是你！沒錢還敢來買我的包子！不給錢就拿叫做偷，你知不知道？」一句惡狠狠的辱罵從前方傳來，我聞聲望去，罵人的是一個中年男人，他此刻正抬手往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身上打去。</p>
我望著這樣體恤為民的他，不禁低喃：「白亦洲，你一定是個好皇帝�！乖捯暨�未落，霎時，一支穿云箭不知從何飛來，直直向他射來。我見狀立即偏身擋在他的胸前，頃刻間，我只感到一陣劇痛，在快倒下的那一瞬間，他一個箭步，將我攬入懷中�！竿烨�！你怎么這么傻為我擋箭？」...</p>
「住手！」我出聲制止，從人群中擠進去，將小女孩拉到一旁，再轉頭對著男人，「不過是兩個包子，你為何這么咄咄逼人？」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，立馬卑躬屈膝著：「看您的裝扮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，您是不知道，近年來戰(zhàn)亂不斷，這糧食可無比珍貴，況且這小姑娘偷我包子不是一次兩次了�！刮毅躲兜赝矍暗男∨�，瘦得伶仃只剩下骨頭，環(huán)視了一圈周圍的黎民百姓，他們盡數(shù)穿著不保暖的外衣，面黃肌瘦，雙目無神。我頓時心生愧疚，因著一直久居深宮，從來不知道原來百姓已經(jīng)面臨如此境地�！副福俏覀儾涣私饽銈兊那闆r，這包子多少錢，我們替她付了�！拱滓嘀拊诖藭r站了出來，對著男人和氣說道。男人眼珠子一轉，笑著說：「一個包子五文錢，兩個十文錢�！拱滓嘀拗苯訉⑸砩系腻X袋遞給賣包子的中年男人，輕聲道：「這些錢夠買你所有的包子嗎？」男人接過錢袋，瞄了一眼里面的銀子，連連點頭諂媚：「夠的夠的！公子出手闊綽，我這攤子都能直接給您！」白亦洲擺擺手，對著看熱鬧的所有人說：「日行一善功滿三千，這些包子就當我請你們的！你們排好隊，每個人都可以拿�！菇又�，他又轉眼對著男人說道：「小哥，如今璟國天降災情，所有人都吃不飽穿不暖，你為了賺錢也不容易，但你見人便坐地起價的習慣可不好，你說是嗎？」男人被他說得頓時羞愧極了，雙頰連帶著耳根子都紅了�！腹咏逃柕氖�，我以后都不敢了，感謝公子今日的大恩大德，讓我能早日收攤回家照顧年邁的母親�！闺S后，白亦洲便攜著身邊的侍衛(wèi)婢女一起為四下的百姓們散發(fā)糧食。我望著這樣體恤為民的他，不禁低喃：「白亦洲，你一定是個好皇帝。」話音還未落，霎時，一支穿云箭不知從何飛來，直直向他射來。我見狀立即偏身擋在他的胸前，頃刻間，我只感到一陣劇痛，在快倒下的那一瞬間，他一個箭步，將我攬入懷中�！竿烨�！你怎么這么傻為我擋箭？」鮮血從我的嘴角毫無保留地成團落下，胸前傷口的面積逐漸擴大。我抬手撫上他的臉頰，低語道：「沒想到我這輩子依舊逃不開宿命……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愛上你……」「挽卿，你不能死，我不會讓你死的……」他焦急萬分，連聲喚著。隨即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，加快步伐，兩步并作一步向馬車上走去�；靵y的場面被他盡數(shù)交給阿滿應對，眼下他只害怕我會再次死去。白亦洲見鮮血不止，急忙之間從馬車上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，打開后將里面的丹藥喂給我�！高@是上好的止血丹藥，你先吃下�！雇滔碌に幒�，身上的血是有所舒緩，可我卻突覺心如絞痛�！肝摇瓤�！」咳嗽像止不住一般，紅色的血跡蔓延，將月白的衣衫染紅一大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