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“我們是發(fā)小,從小一起長大的,”許桃輕聲解釋,“他對我很好,幫過我很多次�!�</p>
她突然鼓起勇氣,看向秦桉:“我們感情很好的,秦先生�!�</p>
“而且這次是因為我,他才受傷。”</p>
時今護過她很多次,并不是秦桉說的那樣,護不住人。</p>
無論秦桉喝沒喝醉,心里怎么想,她表明自己立場就好。</p>
許桃后背貼在車門上,“秦先生,很感激您今晚相救,等我男朋友好了,我們請您吃飯表達感謝,行嗎?”</p>
“當我圖你一頓飯?”秦桉語氣淡下來,人重新坐了回去,“許老師留著錢給你男朋友買藥吧�!�</p>
聽得出來,這姑娘不傻,急著證明些什么,好撇清關系。</p>
他覺得自己也挺沒意思。</p>
都怪晚上這頓酒鬧得。</p>
秦桉恢復了一貫聲線:“叫你上車,是因為煜亭,許老師,聲色場所,還是少去的好,別帶壞了小孩子�!�</p>
他語氣發(fā)冷,空氣中留下一絲酒氣,許桃聽出其中不滿,裝傻充愣到底。</p>
“很喜歡你男朋友么?”秦桉側(cè)了頭過來又繼續(xù)問道,仿佛想看穿她。</p>
也仿佛不死心。</p>
許桃絲毫不心虛:“喜歡啊,我們是青梅竹馬呀,感情基礎很深厚的�!�</p>
秦桉垂眸笑了聲。</p>
青梅竹馬是么。</p>
他開了窗戶,透進來一點兒風,酒意消散,那點兒意趣煙消云散。</p>
竟然對個有男朋友的女生起了點旖旎心思,不過也就一會兒的功夫。</p>
“告訴你男朋友,少跟趙清宴混。”</p>
他言盡于此,閉眼假寐。</p>
窗戶明明關上了,冷風卻還像剛剛一般往里吹,許桃抱了抱胳膊,內(nèi)外都覺得冷。</p>
也知道這事兒應該就算翻篇了,剛剛姿勢曖昧,恐怕是一時興起,酒意作祟,得知她心有所屬自然就會放手。</p>
什么樣的姑娘他找不到,犯不著搶別人的。</p>
車子開到宛城師范門口,司機不知道說了什么,平素里不讓外來車輛進入的校園,明晃晃開進去一輛豪車。</p>
許桃咬著唇,到了宿舍門口四下看看,見也沒多少人,便想道了謝就走。</p>
車門卻打不開。</p>
秦桉仰著頭在休息,沒什么表情,車里死一樣寂靜,半晌后讓司機給她開了門。</p>
車子從許桃身邊擦過去,迅速消失在視野,她拍拍臉頰,悶著頭往宿舍沖。</p>
到了屋里見到舍友,心才落定。</p>
楊燦竟然也在,她明天約了男朋友出去玩,干脆沒回家。</p>
三個人見到許桃,第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不對。</p>
“哎桃子,臉怎么了?”楊燦湊過去問,“老天爺,你讓誰打了?”</p>
呂洋和林蕊也覺察不對,桃子這絕對哭過,眼睛腫成核桃。</p>
“天殺的,不會是時今打你吧?”呂洋心疼地摸了摸許桃臉頰,這么漂亮姑娘,誰舍得下手�。�</p>
許桃趕緊搖搖頭,低聲道:“是別人耍流氓,時今因為我受了很嚴重的傷,今晚差點兒出事�!�</p>
三人聽了事情經(jīng)過,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,天子腳下,還有這種臟事。</p>
林蕊是個暴脾氣,拍著桌子就要報警,被呂洋和楊燦一起拉住。</p>
大家也不傻,在光明照不到的角落,時刻都有不公在上演。</p>
楊燦是本地人,多少聽說過,她拉著許桃的手:“桃子,這種人咱惹不起,只能吃啞巴虧了,你讓時今躲著點兒,以后別跟那種人在一起玩�!�</p>
許桃點點頭,她明白其中道理。</p>
“多虧了找你當家教的那位秦先生,桃子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�!眳窝蟛⒉恢罔窈驮S桃相處細節(jié)。</p>
許桃含糊點了點頭,不欲多說,估摸著時間,趕緊借舍友手機給時今打了個電話。</p>
那邊果然醒了,還埋怨許桃把他一個人丟下,時今睜眼看到幾個大漢,嚇得以為自己要被趙清宴活埋。</p>
“是我不好,你沒事了吧?還疼嗎?”許桃柔聲安慰。</p>
時今頭上臉上包著紗布,隱隱作痛,在手機里還在委屈巴巴,讓許桃說幾句甜言蜜語。</p>
許桃哪有這心思,她也說不出口,只勸時今趕緊休息,然后就掛斷了電話。</p>
時今有點失望,但這時門響了。</p>
扭過頭去,發(fā)現(xiàn)只有孫棟和吳小川回來,胡航不在。</p>
胡航是本地人,又過生日,出了這岔子,肯定不回宿舍。</p>
時今還想著孫棟給他通風報信的事,誠懇道了謝,孫棟擺擺手,他能做的也不多。</p>
“你傷沒事吧?兄弟們想幫忙來著,但他們?nèi)颂嗔恕!眳切〈愡^去,摟住時今肩膀。</p>
時今當時根本顧不上別的,被壓著打,頭都抬不起來,也不知道舍友們當時什么表現(xiàn)。</p>
他大度擺擺手:“沒事,你們要是因為這個受傷,我得愧疚死�!�</p>
吳小川:“航子讓我跟你道個歉,他也不知道會發(fā)生這種事,說宴哥喝多了,把桃子認成了別人,鬧這么一出挺過意不去,改天一定跟你賠罪�!�</p>
時今臉色一沉:“別再找我們麻煩就行了,賠罪可受不起。”</p>
要不是看在胡航份上,他指定會報警。</p>
“宴哥在宛城挺有勢力,今子你別犯傻,咱們就是個大一新生,忍忍得了。”吳小川勸道。</p>
孫棟想法一致:“宴哥跟航子說了,醫(yī)藥費,精神損失費,還有桃子砸壞的手機,他高價賠償。”</p>
時今沒吭聲,事實上他到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,趙清宴怎么突然服了軟。</p>
暈過去后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</p>
他拉住孫棟:“我暈了后,桃子受什么委屈了嗎?”</p>
時今擔心是許桃委曲求全,拉下臉面哄了趙清宴手下留情。</p>
孫棟起初心里還挺不是滋味兒的,看著個姑娘被眾人圍著欺負,那感覺挺傷男人自尊。</p>
但后來聽趙清宴的話,琢磨出一絲味道。</p>
他調(diào)侃道:“桃子才來宛城多久啊,就認識比宴哥還厲害的角色,要不是人家出手,今晚還不知道怎么收場呢!”</p>
時今一愣:“什么厲害角色,我怎么不知道?”</p>
孫棟撓撓頭:“宴哥說那是他表哥,宛城頂天兒的豪門貴公子,一句話就能定生死,合著你不知道桃子認識人家?”</p>
許桃人際關系簡單,時今都清楚,哪里認識貴公子。</p>
時今看著舍友曖昧的神情,心里有些不舒服。</p>
桃子從哪認識的大人物?</p>
怎么沒告訴他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