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“這卷書怎么賣？”</p>
攤主是一精瘦男人，留著八字胡，身上散發(fā)著一股小販獨有的精明之感。</p>
見張道衍身上服飾不凡，眼珠子一轉(zhuǎn)，就起了宰客的心：</p>
“客官真是好眼力，這卷書可是我在化神遺跡之中所得。”</p>
“您別看它殘了，說不得就有無上功法蘊含其中……”</p>
攤主正準備大肆夸贊一番，見張道衍起身要走，連忙開口攔�。�</p>
“客官別走啊，今日與客官有緣，客官想要這書就五百靈石拿走吧�！�</p>
張道衍站起身來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攤主：</p>
“自己砍一刀！”</p>
聽著張道衍的話，攤主也不著惱，反而面上笑容更甚。</p>
只要張道衍回話，就說明他還想要，怕就怕他扭頭就走。</p>
“既然客官也是識貨的，那我就不瞎報價了……”</p>
說到這里，攤主面上適時露出肉痛的神色，咬了咬牙，艱難地伸出兩根手指：</p>
“兩百靈石，就當交個朋……”</p>
不待攤主說完，張道衍拉著姬玖月扭頭就走。</p>
攤主有些急了：</p>
“客官別走啊……嫌貴你可以講價啊！”</p>
“兩百不行咱一百，一百不行咱五十！”</p>
張道衍止住腳步，朝那獸皮古卷一指：</p>
“加上這個，兩卷一共十枚靈石�！�</p>
“十枚靈石�。俊�</p>
攤主陡然提高了音量，言語中帶著不敢置信！</p>
目光死死地盯著張道衍，表情變幻不定。</p>
就當張道衍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，想要適當?shù)募狱c靈石時，攤主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來：</p>
“賣！”</p>
趁張道衍還在愣神之際，攤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樣東西打包好，遞到了一旁姬玖月的手中。</p>
張道衍：……</p>
得！</p>
給高了！</p>
攤主咧嘴一笑，彎下腰來，捧著雙手伸向張道衍：</p>
“承惠十塊靈石�！�</p>
張道衍搖頭笑了笑，取出十枚靈石放到了攤主的手中。</p>
你可能會賺，但我絕對不虧！</p>
姬玖月將這一切看在眼里，全程一句話沒說。</p>
只是暗恨自己不夠機靈，沒能幫上自家主人什么忙。</p>
姬玖月腦海之中的殘魂也將張道衍種種舉動看在眼里。</p>
她身為仙尊殘魂，凡間靈物難逃她的法眼，自然看出了此卷的不凡。</p>
但張道衍不過筑基三重，卻能一眼看破此卷玄機，讓她頗為意外。</p>
“這多寶之體我只是在古卷中見到過記載，未曾親眼見過�！�</p>
“難不成這多寶之體除了能吸收靈器的精華之外，還有尋寶的作用不成？”</p>
“難道張道衍買玖月，是因為看出了玖月的天賦？”</p>
想到這里，殘魂眼眸閃爍不定：</p>
“解除天道靈契雖然困難，卻也不是沒有辦法�！�</p>
“最簡單的是等玖月成仙，自然能脫離此界天道的管轄�！�</p>
“這小子身在下界，連仙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，大概率也不知道這點�！�</p>
“等玖月成仙之后，他反應過來也晚了！”</p>
“就怕這小子貪心不足，想以玖月來控制住我……”</p>
“唉，要不是簽訂了靈契，我哪里會這么被動……”</p>
叮，宿主投資成功，系統(tǒng)打分中……</p>
叮，打分完畢，恭喜宿主完成玄級投資一次，獲得獎勵：玄級抽獎一次</p>
張道衍已經(jīng)弄明白了這抽獎規(guī)則，反而沒那么急躁了，想著回去之后再抽獎，繼續(xù)在城西閑逛。</p>
倒是也發(fā)現(xiàn)了幾件值得投資的物品，奈何那些東西動輒數(shù)千靈石，張道衍也只能作罷。</p>
只是將這些東西暗暗記下，等著極品法術(shù)賣出去之后，再來購買。</p>
其間張道衍也見到了能幫助姬玖月洗盡鉛華的洗髓丹，奈何隨便一枚都要上萬靈石。</p>
只能等驚魂賣出去之后，再做計較。</p>
又逛了一圈，最終張道衍只是給姬玖月買了幾件衣裳和一些布匹，主仆二人便回家去了。</p>
捧著衣物的姬玖月不知道張道衍心中煩惱，此時的她感覺無比的幸福。</p>
父母未亡之前，她家里也不富裕。</p>
她和妹妹只有一件還算完整的衣服，誰出門誰穿。</p>
修行對于此時的她而言太遠，她也沒有概念。</p>
只知道自己跟了主人之后，不用再顛沛流離，不用餓肚子了，也有自己的幾件衣服了。</p>
現(xiàn)在的日子對于她而言，簡直是天堂。</p>
心中打定主意，自己一定要好好侍奉主人。</p>
她感動的有點想哭，又怕淚水臟了懷里的衣裳。</p>
姬玖月一路上又哭又笑的，倒是看得張道衍有些莫名其妙。</p>
有著欠賬的事一直壓在他的身上，現(xiàn)在的張道衍沒心情去刷姬玖月的好感，他卻不知道，他還沒有發(fā)力呢，姬玖月就快把忠誠值拉滿了。</p>
來到張宅門前，張道衍止住腳步，用余光往暗處的某個角落之中瞥了一眼。</p>
那是一處死胡同，肉眼來看空無一物。</p>
但張道衍卻隱約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。</p>
張道衍不動聲色，若無其事地領(lǐng)著姬玖月進入了張宅。</p>
他猜到了，暗處之人定然是趙無峰派來監(jiān)視他的，雖然暗處有毒蛇的感覺讓他心中有了緊迫感和對實力的渴望，卻也沒有太慌張。</p>
青柳城雖然不同于那些宗門大族，但能維持數(shù)千年不倒，自有一套法則。</p>
其中一條，就是不能在青柳城內(nèi)隨意動武。</p>
輕則被關(guān)入地牢反省，重則直接斬首，以命抵命。</p>
城內(nèi)設(shè)有四城兵馬司，日夜巡邏，專管此事。</p>
而且張宅還有著能阻攔結(jié)丹的防護法陣，只要不出青柳城，張道衍還是比較安全的。</p>
入得院內(nèi)，招呼了姬玖月一聲，張道衍趁著天色還沒黑，便準備進入到了閉關(guān)室內(nèi)，開始自己的玄級抽獎。</p>
只是走到閉關(guān)室門前之時，他忽然察覺到了什么，扭過頭來，只見抱著衣服的姬玖月撇著嘴，淚珠兒嘩嘩的往下掉。</p>
張道衍看著淚流滿面的姬玖月，有些不明所以。</p>
“玖月，你這是怎么了？”</p>
姬玖月不答，只是哭。</p>
哭得張道衍有些手足無措。</p>
“怎么了這是，哪里受委屈了，你倒是說話��？”</p>
哭了好一陣，姬玖月這才哽咽著回答：</p>
“主人嗚嗚嗚……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不喜歡我……嗚嗚”</p>
言語之中頗為委屈。</p>
張道衍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柔和：</p>
“你怎么會這么想呢？”</p>
“那你天天閉關(guān)，都不讓我侍奉你，你還不讓我爬你的床。”</p>
張道衍瞪大雙眼，不敢置信的看著姬玖月。</p>
不是，這么直白的嗎？</p>
姬玖月的聲音再次傳來：</p>
“我在人牙子那里聽被賣的姐姐們說，只有爬上主人的床，才真正的算是主人的人�！�</p>
張道衍聽到這里明白了，不是姬玖月直白，而是她什么都不懂，只以為是字面意思的爬床。</p>
他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的揉了揉玖月的腦袋：</p>
“小腦瓜里想什么呢，未來有的是你的機會�！�</p>
姬玖月仍然不服：</p>
“你都沒讓我侍奉過你，我在人牙子那里學了好多，怎么端茶，怎么侍奉，還有洗腳什么的……”</p>
張道衍聽樂了：“我一個人慣了，不講究這些……”</p>
張道衍話沒說完，姬玖月本來止住的眼淚又流出來了：</p>
“那主人買我干什么……”</p>
張道衍頓感頭大，他看出來了，這是小侍女覺得自己沒什么用，不讓她干點什么反而不自在。</p>
“好了，去端盆，我要洗腳。”</p>
姬玖月聞言，眼前頓時一亮。</p>
瞬間止住眼淚，干脆的應了一聲，找木盆打水去了。</p>
姬玖月不一會兒去而復返，小臉上帶著糾結(jié)：</p>
“主人，咱家好像沒有灶臺之類的燒火的東西�！�</p>
張道衍倒是忘了這點，自從筑基之后他便不再食五谷。</p>
偶有口舌之欲，也是去天香樓吃頓靈宴。</p>
看著緊皺著眉頭的姬玖月，張道衍朝著那木盆伸手一點，冰涼的井水瞬間滾燙。</p>
“呀！”</p>
姬玖月驚呼一聲，看向張道衍的眼神滿是崇拜。</p>
明明是個小法術(shù)，但看著姬玖月的眼神，張道衍心中竟然生出了自得之意。</p>
主仆二人進得房間，張道衍讓姬玖月好好泡了個腳，姬玖月這才心滿意足的出去倒水。</p>
實際上修行到了張道衍這個境界，百垢不生，所謂洗腳只是安撫一下小侍女的心，陪她玩玩罷了。</p>
但不得不承認，經(jīng)此一事，主仆二人的關(guān)系親近了不少。</p>
不多時，姬玖月去而復返。</p>
張道衍一指自己身后大床：“這個就是我往日睡覺的床�！�</p>
“你今晚就在這上面睡，這下你滿意了吧？”</p>
姬玖月嘿嘿一笑，往前一撲，趴到了床上。</p>
“好好睡覺吧，我今晚要修行。”</p>
姬玖月連連點頭：“主人你去吧�！�</p>
待張道衍關(guān)門離去，姬玖月又在床上左右打了個滾，抱著枕頭，輕嗅著張道衍遺留下來的味道，滿心歡喜：</p>
“這樣我就真正的成為了主人的人了吧。”</p>
姬玖月識海深處的殘魂嘴角抽搐。</p>
人家說“爬床”你是真爬床啊！</p>
隨即她想到了什么，一個激靈。</p>
這樣可不行�。�</p>
看著小丫頭春心萌動的模樣，要是他倆真發(fā)生點什么，自己豈不是被迫觀看。</p>
還是第一視角的。</p>
不行，絕對不行！</p>
想想也不怪這丫頭，鄉(xiāng)野出來，從小也沒什么對應的教導。</p>
殘魂心中打定主意，等姬玖月能見到自己之后，自己一定要好好給她普及一下男女大防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