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桑珠布赤將他的手搭在她腰間:“抓緊我!”
而后她抓著韁繩朝后用力一拉。
馬兒揚起前蹄,嘶鳴一聲,總算停了下來。
宋逸卿被桑珠布赤拉下了馬,仍然驚魂未定,耳邊仿佛還響著心跳的鼓噪聲。
可他卻分不清這到底是害怕還是心動……
他捂著心口,看向桑珠布赤:“謝謝……”
話音未落,桑珠布赤卻直接略過了他,大步走到不遠(yuǎn)處的諾布面前。
一向清冷自持的她,第一次話音里帶了這樣明顯的焦急怒火。
“馬失控了你不知道躲開嗎?我要是不及時制服,你就會被馬蹄踏傷了!”
宋逸卿聽到這句話,心口一窒,失神了一般怔愣在原地。
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匹失控的馬剛剛是直直沖著諾布去的。
所以桑珠布赤從始至終擔(dān)心的都只有諾布,救他只是順手的事情而已……
諾布吐了吐舌頭,擺了擺手。
“因為我知道有你在,所以我不會受傷的!倒是逸卿哥剛剛摔的不輕�!�
桑珠布赤微不可察的愣了一瞬,回過頭看著宋逸卿,像是才注意到他受傷了,眼神變得微妙。
“你還好嗎?”
宋逸卿身側(cè)的手攥成了拳頭,卻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酸澀,只能低下頭掩去眼底的情緒。
“我沒事,剛剛因為我差點傷害到諾布,對不起�!�
桑珠布赤頓了一下,沒有多說:“先去醫(yī)院�!�
這里離醫(yī)院不算遠(yuǎn),他們還是聯(lián)系了一輛車過去了。
路上,諾布見氣氛格外的沉默,忍不住開口活躍氣氛。
“逸卿哥,剛剛阿佳可帥了!就像是從天而降來救你的神女!”
宋逸卿聽到這話,忍不住回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刻,心口泛起一陣澀意。
只有他明白,他沒有什么特別的,他只是桑珠布赤眼中的眾生。
去了醫(yī)院,宋逸卿照了CT,又處理了手臂和背上的擦傷。
值得慶幸的是都是外傷,沒有腦震蕩,也沒有骨折。
接下來的三天,他都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。
仿佛只有這樣,他才能讓自己不去想桑珠布赤。
而那本倒數(shù)的日歷上,數(shù)字也變成了十六。
還有半個月,他就可以徹底離開這里,前往藏北。
宋逸卿收回思緒,將這兩天拍攝的藏羚羊照片整理出來。
一份遞交給了電視臺,還有一部照片發(fā)送到了微博上。
不少粉絲看到他拍攝的動物,對西藏充滿了向往。
甚至有官方媒體轉(zhuǎn)載,稱他的工作是在宣傳動物保護的同時也能帶動旅游業(yè)的發(fā)展。
宋逸卿看著這些評論和報道,心頭慰藉。
“宋同志�!�
這時書記拿著一份文件找到了他。
“這些是鎮(zhèn)上老人的資料,我們想請你去給他們拍照,寄給他們遠(yuǎn)方的孩子�!�
這樣的工作很有意義,宋逸卿沒有拒絕,同時也打算去找諾布為自己當(dāng)翻譯。
他剛?cè)サ街Z布家,就見桑珠布赤也在。
桑珠布赤今天穿著一身黑色毛衣,胸前綴著一條天珠項鏈,依舊清冷出塵。
明明只隔了三天,再見到她時,宋逸卿的心仍舊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動。
正出神,諾布已經(jīng)迎上來攬住了他的肩。
“逸卿哥,隔了三天你終于來找我了�!�
聽出諾布話里的幽怨,宋逸卿笑了笑,問他。
“諾布,我要去給藏民拍照,想請你為我做翻譯,可以嗎?”
諾布兩眼一亮,立刻張口要應(yīng)下。
可不知想到什么,他卻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,卻故作為難的開口。
“不行啊,我還要打酥油茶,不過阿佳有空,她可以陪你去啊!”
宋逸卿看著桑珠布赤冷漠的眼神,下意識的想拒絕:“不……”
誰知她卻點了頭:“可以。”
她竟然同意了?
宋逸卿詫異地看了她一眼,只觸及她眼底一貫的淡漠。
他抿了抿唇,沒有再說什么。
拍攝的這一路上,除了必要的交流,他們就沒有多說一句話。
要是從前,宋逸卿會無比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,和她有說不完的話。
可如今,卻只剩下沉默。
桑珠布赤看著他舉著相機的背影,眼底浮現(xiàn)一抹深思。
在最后一戶藏民拍攝照片的時候。
宋逸卿在她家看見了一個極其精美的盒子,忍不住多看了幾眼。
藏民見他感興趣,給他介紹了起來。
宋逸卿聽不懂藏語,下意識看向了旁邊充當(dāng)翻譯的桑珠布赤。
桑珠布赤聽著藏民的介紹,卻不知為何皺了皺眉。
她深深看了宋逸卿一眼,頓了一瞬才緩緩開口:“這是嘎烏盒,是一種護身符……”
話音未落,宋逸卿就拿出幾張紅票子,兩眼放光地看向那位藏民。
“這個可以賣給我嗎?”
在他開口的瞬間,桑珠布赤后半句話也接踵而至:“也是藏文化中的定情信物�!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