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蘇卿玉立時一驚。
玄墨上次不是說過對蘇菀寧無意嗎?怎么會又要去她那里?
來不及多想,她連忙抽出被蘇菀寧握著的手:“今天是我的新婚夜,我哪兒也不能去!”
蘇菀寧氣急:“你之前答應(yīng)我的,總不能不作數(shù)吧?你就不怕你母親……”
“我當(dāng)然怕。”蘇卿玉眉頭緊皺打斷,“可是我走了,澤華神君過來見不到我,我們不都是個死嗎?”
蘇菀寧冷下臉:“那還不好辦?我留下扮作是你就行了!反正他一個殘廢什么也做不了�!�
她說著,竟直接上手去扒蘇卿玉的衣服。
蘇卿玉心下震驚,下意識慌亂地阻攔:“什么?這、這怎么能行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她的手被蘇菀寧不耐煩地一把拍開。
“少廢話!沒時間了!”
蘇菀寧語氣陰沉帶著警告:“你要是不想你母親有事,就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!”
母親奄奄一息的模樣仿佛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
蘇卿玉怔了瞬,也不再掙扎。
一陣混亂之后,蘇卿玉手忙腳亂地系著嫡姐的衣衫。
而蘇菀寧直接一揮手,衣服便已經(jīng)換好,她交代:“別睡太死,四更天時我來找你換!”
侍女過來敲門,隔著門壓低聲音焦急催促:“快,二殿下要來了!”
蘇卿玉更加緊張焦急,手都在抖。
身后,蘇菀寧丟下了最后的警告:“事不過三,今夜你必須圓房落紅!”
“否則,你今日辦喜事,明日青丘就辦喪事!”
蘇卿玉腳步一頓,低聲應(yīng)道:“我知道了�!�
走到半路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手腕上還戴著拜堂敬茶時帝后傳給她的鐲子。
嫡姐施法的時候定是沒有注意到。1
帝后那時還說,這鐲子與澤華神君手上的扳指出自同一塊稀世之玉,碰撞時會發(fā)出泉水般的清零聲響。
若是被澤華發(fā)現(xiàn)嫡姐手上沒有鐲子……
蘇卿玉連忙施法,想將鐲子取出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絲毫撼動不了這鐲子分毫。
但現(xiàn)在回去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,蘇卿玉只能硬著頭皮往前,在心里暗自祈禱不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第三次躺在嫡姐的床上等待玄墨,蘇卿玉緊張到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。
尤其是擔(dān)憂蘇菀寧那邊的情況……
很快,玄墨就進(jìn)了屋子。
蘇卿玉緊張得心跳如擂鼓,大睜著眼睛盯著外間。
里間燭火已經(jīng)熄滅了,只有外間燃著一盞微弱燭火勉強(qiáng)視物。
透過紗帳,她隱約看見玄墨端起燭火走向了書案,也不知是要找什么。
蘇卿玉見他絲毫沒有要過來的意思,心里有些焦急,怕他這次又跟前兩回一樣離開。
猶豫了片刻,蘇卿玉掀開被子下了床,朝玄墨走去。
她學(xué)著嫡姐的聲音輕喚:“夫君�!�
玄墨背對著她,翻找的動作一頓,卻沒有回頭:“怎么?”
蘇卿玉抿了抿唇,大著膽子從背后抱了上去,身子緊緊貼著玄墨的后背。
玄墨身體一僵,將她的手拉開:“上次說的話,你又忘了?”
蘇卿玉想起他說的那句“娼婦”,心里一陣委屈:“你若不愿親近,又何必過來?”
這話一出,她心頭又涌上一股酸意。
是啊,他應(yīng)該對嫡姐……還是有意的吧?
想到這里,蘇卿玉帶著幾分賭氣,踮起腳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。
懷中的女人溫軟帶著淡香,動作大膽,可吻上來時,卻又帶著青澀的笨拙。
微弱的燭光映照著她如蝶翼顫動的長睫,出賣了她的緊張。
偏偏那柔若無骨的手還要去拉扯他的衣帶,動作大膽至極……
男人眼神一暗,將她一把抱起,壓到桌案上。
書紙嘩啦散落一地,如瀑的長發(fā)垂散下去。
蘇卿玉迷迷糊糊地想,這場面怎么有些熟悉……
下一瞬。
刺啦一聲!
“啊……”蘇卿玉的衣襟被男人一把扯開。
她身體又開始發(fā)脹,那股氣味漸漸濃郁。
蘇卿玉慌忙扯過衣服想去擦拭。
動作時,她手腕的鐲子撞到了男人的手指。
竟發(fā)出一聲泉水叮咚般的輕響,轉(zhuǎn)瞬被蘇卿玉的聲音蓋過。
那聲音太小,卻讓蘇卿玉心頭一陣發(fā)涼。
她以為是自己幻聽,想去拉他的手仔細(xì)看一眼,卻不小心碰倒了燭臺。
砰!
一聲悶響,燭臺從桌案上掉進(jìn)一旁放滿了畫軸的青花瓷卷缸里,明火碰到紙張立刻火勢大盛。
驟然明亮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兩人的面容。
蘇卿玉媚眼如絲,面頰緋紅。
而男人眼中帶著幾分陰郁,耳廓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。
三秒后,兩道詫異的聲音同時響起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