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攻略柳如煙八年后,她為了患有絕癥的白月光當(dāng)眾逃婚。</p>
我任務(wù)失敗,即將被抹殺。</p>
她的閨蜜卻心急如焚,自愿找到系統(tǒng)用半條命作為代價,將我的性命延長。</p>
事后,她更是向我深情表白,傾盡一半家產(chǎn)向我求婚。</p>
就在我死里逃生,被幸福沖昏頭腦之時。</p>
卻意外聽到了她和柳如煙的秘密談話。</p>
「過兩天就是如風(fēng)的手術(shù),你好好陪他,無論如何,我都會保證手術(shù)順利進行�!�</p>
「另外,這件事不要告訴如風(fēng),畢竟移植給他的是活人的心臟,這件事太殘忍,他這么善良,知道后一定會活得很痛苦�!�</p>
柳如煙看她的眼神感激,又朝她談到了我。</p>
「如風(fēng)手術(shù)后,林程就算不死,后半輩子估計也完了,反正你沒和他真的結(jié)婚,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吧�!�</p>
她的閨蜜沉思片刻,點了點頭。</p>
我如墜冰窟。</p>
這才明白所謂的救贖不過是一場騙局。</p>
1.</p>
我腳步僵住,透過門口的縫隙,望著醫(yī)院科室內(nèi)那道穿著白大褂的身影,一時間只覺得十分陌生。</p>
我不敢相信,這是甘愿為我獻出生命,和我相戀五年的女友寧婉。</p>
「不過,還是盡量想辦法,讓他能活下來吧�!�</p>
沉默片刻后,寧婉又道。</p>
柳如煙笑著調(diào)侃她:「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林程了吧?」</p>
「怎么可能?」</p>
寧婉啪的將手里的筆拍在桌上,眼神堅定:「當(dāng)初我救林程就是為了今天如風(fēng)的手術(shù),如果不是三年前時機不對,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�!�</p>
心臟仿佛破了一個大洞,寒風(fēng)呼嘯而過。</p>
我轉(zhuǎn)身走下樓。</p>
坐在花壇邊,點了根煙。</p>
剛吸一口,便被嗆得直咳,眼淚不停地流下來。</p>
當(dāng)初柳如煙在婚禮上逃婚后,我面臨著系統(tǒng)的抹殺,是寧婉出現(xiàn)和系統(tǒng)做交易,用自己的半條命救回我。</p>
后來面對大家對我的嘲笑,她傾盡一半的家產(chǎn),準備了一場盛大又浪漫的求婚儀式,在柳如煙譏諷下,毅然單膝跪地向我求了婚。</p>
我被她感動,以為自己遇到了救贖。</p>
可誰知,原來一切都是假的。</p>
「林程,你什么時候來的?」</p>
「怎么又開始抽煙了,抽煙對身體不好的�!�</p>
不知何時,寧婉走到我的身后,耐心溫柔的輕聲說完,纖長好看的手指熟練的將煙頭接過,捻滅扔進一旁的垃圾箱。</p>
我怔怔的望著。</p>
感覺她扔掉的不是煙頭,而是未來不久后的我。</p>
以前我也認為她是在關(guān)心我的健康,可現(xiàn)在才明白,她不過是怕我的身體垮了,不符合給她的白月光手術(shù)的標準。</p>
我苦笑一聲。</p>
曾經(jīng)有人說過,判斷一個人愛不愛,不能只看言語的表達,還要從行動看這個人為我做了什么。</p>
寧婉為我做了很多,多到我數(shù)不過來。</p>
所以我始終覺得她是愛我的。</p>
可直到今天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愛我的行動是假的。</p>
自始至終,她也沒說過愛我。</p>
「怎么這樣看我?我臉上有什么嗎?」寧婉笑著問道。</p>
我搖了搖頭。</p>
「沒什么�!�</p>
「我只是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好像不認識你了�!�</p>
寧婉心虛一瞬,挪開視線,隨后笑著拍了下我的肩膀:「別胡思亂想了,正好你來了,我?guī)闳プ鲞@個月的體檢�!�</p>
每個月寧婉都會拿出一筆錢給我做檢查。</p>
她說擔(dān)心系統(tǒng)會言而無信,怕我會出什么事,檢查過她才會安心。</p>
我一度相信,覺得她心思細膩,對我愛的深沉,卻從來沒想到,為我的檢查,也是為了另一個人。</p>
我沒有反抗,像以前那樣,被她推著輾轉(zhuǎn)各個科室。</p>
每做完一項檢查,發(fā)現(xiàn)我很健康后,她的模樣都十分的欣喜。</p>
我現(xiàn)在才知道,這份欣喜是為了另一個人。</p>
做完最后一項檢查出來,我和寧婉在走廊上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柳如煙。</p>
她小心挽著旁邊的男人,正是她的白月光陸如風(fēng)。</p>
我忍不住偏頭望向?qū)幫瘛?lt;/p>
之前從未關(guān)注過,此時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陸如風(fēng)出現(xiàn)后,寧婉的視線一直都在他的身上。</p>
「最近感覺怎么樣?」寧婉淡聲朝陸如風(fēng)問道。</p>
「多虧寧醫(yī)生掛念,已經(jīng)好多了�!�</p>
陸如風(fēng)笑著,故意望向我,擺弄著手腕上的兩道平安繩。</p>
我明白這是對我的無聲挑釁。</p>
一周前寧婉摔斷了一條腿,知道瞞不住我,她坦言是去了寺廟,想要為我祈福,本來是想幫我求條平安繩的,結(jié)果那天人太多,沒有求到。</p>
現(xiàn)在看來,不是沒求到,只是要送的另有其人。</p>
「你又帶他來體檢?寧婉,我真看不慣你,對他這么好干什么?」</p>
「一無是處的男人,也就你把他當(dāng)個寶。」</p>
柳如煙故意白了寧婉一眼,又挽緊了身旁的陸如風(fēng)。</p>
「我看在之前朋友的份上才會勸你的,你還是趁早趕緊換個男人,最起碼像如風(fēng)這樣的善良又風(fēng)趣,甩他八百條街�!�</p>
「如煙,也別這么說,婉婉愿意和他在一起,就說明林程還是有很多優(yōu)點的�!龟懭顼L(fēng)笑道。</p>
聽到兩人的嘲笑,寧婉幾乎想都不想,立刻像護崽般站到我的面前,安慰般握著我的手。</p>
「我選了林程就從來不會后悔,就算他全身都是缺點,在我眼里,這些缺點也都是優(yōu)點�!�</p>
換作以往,她的這句話足以讓我感動。</p>
但現(xiàn)在我清楚的知道,一切不過是作戲而已。</p>
我連配合她的心情都沒有,說了聲累后,便轉(zhuǎn)身離開。</p>
寧婉快步追了上來,一路上都在勸說我不要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。</p>
可她又怎么會知道傷害我最深的人其實是她。</p>
我動了動唇,剛要說話,寧婉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。</p>
她掃了一眼,佯裝無奈道:「林程,你先回家,醫(yī)院剛才緊急送來一個病人,我得過去看一眼�!�</p>
我沒有問她為什么每次在見過陸如風(fēng)后,醫(yī)院總會緊急給她安排任務(wù)。</p>
也沒有問她,醫(yī)院那么多醫(yī)生,為什么非她不可。</p>
只是點了點頭。</p>
「好。」</p>
寧婉一如既往的安撫過我后,快步離開。</p>
我望著她走遠的背影,直到再也看不到,才輕聲喚出了沉睡三年的系統(tǒng)。</p>
「系統(tǒng),我不想留在這里了,把我抹殺吧,我想回到原來的世界�!�</p>
2.</p>
當(dāng)初的抹殺,對我來說只是從這個世界回家而已。</p>
但我還是被寧婉的真情打動,她救下我,所以我也甘愿留在這里陪她一輩子。</p>
可現(xiàn)在看來,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。</p>
或許是剛睡醒,系統(tǒng)的電子音惺忪。</p>
卻充滿不解。</p>
「寧婉不是對你很好嗎?我很少見過這么有魄力,有犧牲精神,甘愿為了愛人而死的人呢�!�</p>
我沉默片刻,將事情告訴他。</p>
系統(tǒng)也安靜了,幾秒后回復(fù)我。</p>
「最近我還在修復(fù),要等兩天后功能才會正常開放。」</p>
「如果你確定要離開,兩天后,我會為你制造一場意外死亡�!�</p>
死局既定,我的心情也平復(fù)下來,開車回了家。</p>
直到深夜寧婉都沒有回來。</p>
凌晨時,陸如風(fēng)發(fā)了條朋友圈。</p>
「得到兩位美女姐姐的照顧,這真是我有生以來的小確幸�!�</p>
配圖是他和柳如煙在病房的自拍照,背景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(yī)生的纖細身影,在低著頭體貼的剝著砂糖橘。</p>
戀愛五年,我?guī)缀跻谎郾隳苷J出這是寧婉。</p>
她徹夜照顧的病人果然是陸如風(fēng)。</p>
之前這種事情也發(fā)生過很多次,但她表現(xiàn)的太愛我,我怎么都沒往這方面想過。</p>
隔了半個小時,寧婉一如往常給我發(fā)來消息。</p>
「不好意思林程,醫(yī)院事情比較忙,我今晚不回去了,你早點休息,夢里要記得想我哦。」</p>
又配了張「親親」的表情包。</p>
我們都不用這種可愛的表情包,至于誰在用,不言而喻。</p>
我反常的沒有回復(fù)。</p>
等了片刻后,站起身走進了書房,抽出柜子里放置的密碼箱。</p>
自從和我在一起后,寧婉向來溫柔的連句重話都不舍得對我說,可那次搬家,我剛抱起這個箱子,她卻突然紅著眼搶了過去。</p>
我緊張的不知所措,她似乎反應(yīng)過來不對,跟我解釋說里面都是一些醫(yī)學(xué)藥劑,會有輕微毒性,擔(dān)心會讓我受傷或者生病。</p>
那時的我從來沒懷疑過她。</p>
現(xiàn)在,我坐在箱子面前,得知寧婉的秘密后,連密碼都不用再猜。</p>
輸入陸如風(fēng)的生日后,密碼箱「咔噠」一聲打開。</p>
里面沒有藥劑,只端正的放著一本畫冊。</p>
剛打開,漫天的畫多到爆出來,在我面前沸沸揚揚的落下。</p>
每一張都是她和陸如風(fēng),畫上的兩人擁抱,親吻,十指相扣,甚至有更多是兩人出格的行為。</p>
我后背一陣發(fā)涼。</p>
相處五年,我從不知道她會畫畫。</p>
也從沒發(fā)現(xiàn)過,她對陸如風(fēng)會有這么瘋狂又隱秘的愛意。</p>
我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收拾的殘局,坐在沙發(fā)上等到天亮,寧婉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從門外走進來。</p>
看到沙發(fā)上的我,她眉眼頓時溫柔。</p>
「你今天怎么醒怎么早?早餐吃了嗎?」</p>
我沒說話,寧婉也沒發(fā)現(xiàn)不對,走上前,將剝好的一罐砂糖橘放在我面前。</p>
脈絡(luò)被剝的干干凈凈。</p>
「病人送的,我特地剝好給你帶回來的,感不感動?」</p>
她笑著問我。</p>
我只是點了點頭。</p>
如果不是我知道這罐砂糖橘是原本她為陸如風(fēng)剝的,大概我會真的很感動。</p>
「來嘗一個�!�</p>
纖長的手指捏了一顆遞到我的嘴邊。</p>
走近的時候我清楚的聞到了她身上夾雜在消毒水之中的,專屬于陸如風(fēng)的香水味。</p>
胃里一陣干嘔。</p>
我厭惡的推開她的手。</p>
「怎么回事,你哪里不舒服嗎?」</p>
寧婉語氣陡然緊張。</p>
她不由分說將我?guī)У结t(yī)院,剛要為我做檢查,一個醫(yī)生卻找到她。</p>
不知對方說了什么,她強行和幾個護士將我送進手術(shù)室,不等我反應(yīng),幾人將我摁在病床上打了麻醉。</p>
「我記得有減輕排斥反應(yīng)的藥,給他都打上,不能讓如風(fēng)出事�!�</p>
昏迷前的最后一秒,我聽到她焦急的叮囑道。</p>
3.</p>
再次醒來時我是被疼醒的,鼻腔里滿是消毒水的味道。</p>
「林程,你沒事吧。」</p>
寧婉的眼眶泛紅:「你的體檢報告出了點問題,需要做一個小手術(shù),我怕你擔(dān)心才沒告訴你�!�</p>
她或許以為我被麻醉后沒聽到她說的話。</p>
我也沒戳穿她,渾身隱約的疼痛和劇烈的不適讓我說不出話來。</p>
沒關(guān)系,明天就解脫了。</p>
「明天就好了�!箤幫褚草p聲安撫,眼里寫滿了焦慮和不安。</p>
我恍惚的想到了之前,有一次過年她在醫(yī)院值班,我接她回家,為了能早點接到她,我在著急之下和一輛闖紅燈的貨車相撞出了車禍,大出血。</p>
要輸血時卻發(fā)現(xiàn)醫(yī)院的存量不夠,那時的她哭的眼睛腫成了核桃,卑微的到處給其他醫(yī)院打電話求血。</p>
此時,我努力的望著她的眼睛,想看出她的不安到底有幾分是為了我。</p>
可是很失望,沒看出來。</p>
她的偽裝實在太好。</p>
寧婉又按照我的口味,準備滿桌子的營養(yǎng)餐。</p>
怕我心情不好,親自買百合花裝飾。</p>
怕我感覺悶,又買了我平時喜歡研究的樂高。</p>
單人病房里的東西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,一應(yīng)俱全。</p>
中間有幾個不明所以的小護士來查房,每個人都一臉的艷羨,一邊夸贊寧醫(yī)生是寵夫狂魔,一邊開玩笑般告訴我一定不能辜負寧婉。</p>
我苦笑著沒說話。</p>
又過了不久,忍著身上的疼,走下病床,來到樓上寧婉的辦公室。</p>
剛走近,便看到柳如煙急躁的來回踱步,她說如風(fēng)這兩天身體明顯變差,催促寧婉明天立刻手術(shù)。</p>
寧婉坐在桌前,緊擰著眉頭。</p>
「可林程今天剛給如風(fēng)移植過骨髓,現(xiàn)在還不適合做移植心臟的手術(shù),如果強行手術(shù)的話,他必死無疑�!�</p>
柳如煙輕嗤一聲。</p>
「我管他死不死,反正我要如風(fēng)平安健康的活著。」</p>
寧婉低垂著眸,沒有應(yīng)聲。</p>
隔了半分鐘,她才繼續(xù)道。</p>
「我昨天和一個老師聊了,他說如風(fēng)這種情況,也可以先移植人工心臟,成功率......」</p>
「不行,人工心臟的風(fēng)險太大,而且誰知道能堅持多久。」</p>
不等寧婉說完,柳如煙立刻擺了擺手。</p>
否決完,她又狐疑的望向?qū)幫瘛?lt;/p>
「當(dāng)初不是說好了?你怎么又改變主意了?」</p>
寧婉抿了下唇。</p>
「我是怕萬一哪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問題,警方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。」</p>
「畢竟到時候怎么算,要負責(zé)的人都是我。」</p>
聽她這么說,柳如煙松了口氣:「放心,這里該打點的人我都打點過了,不會出事的�!�</p>
寧婉沉思片刻,最后輕聲道。</p>
「那就按你說的,明天手術(shù)�!�</p>
說完,里面?zhèn)鱽頋u近的腳步聲。</p>
我逃也似的回到病房。</p>
晚上,疼痛感加劇。</p>
我在病床上疼的打滾,最后實在無法忍受,問了系統(tǒng)有沒有能緩解疼痛的方式。</p>
系統(tǒng)告訴我已經(jīng)給我用過了。</p>
我不相信:「既然用了,那為什么我感覺還是這么疼?」</p>
「今天抽完骨髓后,為了保證對你的身體沒有副作用,她們沒有為你用止疼藥�!瓜到y(tǒng)沉默半晌道。</p>
冰冷的電子音竟能聽出一絲同情。</p>
原來是這樣。</p>
整整一夜,我疼的睡不著,汗水浸濕了整張床。</p>
寧婉又是一晚上沒有回來,她給我發(fā)了很多條信息解釋自己的忙碌和不得已,可系統(tǒng)告訴我,她和柳如煙在一墻之隔的樓上病房照顧陸如風(fēng)。</p>
明明已經(jīng)注射了止疼藥,陸如風(fēng)仍然在喊疼。</p>
柳如煙陪他聊天,給他講故事轉(zhuǎn)移注意力,寧婉幫他的全身放松按摩,細心到連腳趾都沒放過。</p>
我這才明白,寧婉對我的好,不及陸如風(fēng)的九牛一毛。</p>
又過了不知多久,身上的痛感總算輕了一些。</p>
但我知道,不是不疼了。</p>
而是疼得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</p>
「我還要再等多長時間?」我問系統(tǒng)。</p>
「離最近的一次意外是三個小時后�!�</p>
「好�!�</p>
我細數(shù)著,三個小時,不過是我昨晚忍受疼痛時間的四分之一。</p>
內(nèi)心燃起希望,我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病房。</p>
想要看這個世界最后一眼。</p>
結(jié)果剛下樓,就看到寧婉和柳如煙兩個人面紅耳赤的在爭執(zhí),從模糊的話里,我聽到他們是在為陸如風(fēng)手術(shù)后,要搬去哪里爭論。</p>
柳如煙鬧著要去國外,而寧婉則堅持要去海南。</p>
以前我跟寧婉說過想和她一起去海南旅游,可這么多年,她充耳不聞,遲遲沒再提這件事。</p>
原來是想和陸如風(fēng)一起。</p>
我沒再聽下去,繞過她們走到門口,結(jié)果卻恰好看到了陸如風(fēng)。</p>
他面色紅潤,看不出來任何生病的模樣。</p>
似乎是猜到我會經(jīng)過,他也不驚訝,眼里的得意更甚。</p>
「林程,你大概知道了吧,今天她們就要做手術(shù),把你的心臟移植給我了�!�</p>
「你看看你,現(xiàn)在跟只喪家之犬似的�!�</p>
陸如風(fēng)挑了挑眉,走到我面前,拍了拍我的臉。</p>
我沒說話,一把他的手拉開。</p>
「挺沒意思的,陸如風(fēng),我知道你的病是假的。」</p>
「盡早收手吧,不然萬一被發(fā)現(xiàn)真不知道你該怎么收場?」</p>
我知道他不會聽勸。</p>
他已經(jīng)沉浸在了她們的關(guān)心之中。</p>
果然,陸如風(fēng)不屑一笑。</p>
「知道又怎么樣,她們都那么愛我,就算知道,也只會慶幸我健康�!�</p>
「倒是你,當(dāng)初你不是很優(yōu)秀嗎?怎么落到這種地步了呢?你愛過的兩個女人現(xiàn)在可都愛我呢�!�</p>
「你就盡情嫉妒我吧,反正我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,又干不掉我的模樣�!�</p>
他故意拎起我的衣領(lǐng)。</p>
不等我反應(yīng),此時他的臉色突然變了。</p>
他抓住我的手,旋即尖叫一聲,后退兩步,猛地跌倒在地。</p>
「林程哥,對不起,我錯了。」</p>
我仿佛明白過來什么,下意識回頭,結(jié)果還沒看清楚,一巴掌便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,我被打得眼前一片暈眩。</p>
不等我看清楚,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倒我的肚子上。</p>
我摔倒在地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</p>
「如風(fēng),你沒事吧�!�</p>
等視線清明,我這才看到是柳如煙和寧婉,方才還在爭論的她們此時正將陸如風(fēng)扶起來,不約而同檢查著他的身上。</p>
「趕緊送進去檢查一下�!�</p>
寧婉著急道。</p>
柳如煙也沒空再諷刺我,一只肩撐起陸如風(fēng)便將他帶進醫(yī)院大樓。</p>
寧婉大步追上去,走到我身邊時,她停了一下,擰著眉頭斥責(zé)道。</p>
「林程,如風(fēng)是個病人,你這次做的太惡劣了,先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吧�!�</p>
我說不出話,艱難的試圖去抓她的衣服。</p>
她眼底閃過復(fù)雜,下一秒?yún)s道:「我只是推了你一下而已,別裝了�!�</p>
說完,她徑直離開。</p>
就在這時,系統(tǒng)突然爆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。</p>
「警告,樓頂?shù)膹V告牌掉落,你可選擇逃生,或者在十秒后死亡,請選擇�!�</p>
我看了眼寧婉匆匆離開的背影,按下死亡的選擇。</p>
系統(tǒng)又確認了一遍隨后進入倒計時。</p>
「十�!�</p>
「九。」</p>
「......」</p>
「三�!�</p>
「二�!�</p>
系統(tǒng)數(shù)到一時,眼前巨大的黑影覆下。</p>
「咣當(dāng)」的一聲巨響。</p>
我渾身一疼,便再無生機。</p>
另一旁,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柳如煙和寧婉也停下腳步,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。</p>
巨大的廣告牌砸在地上,周圍還能看到一攤血跡。</p>
「死人了,砸死人了�!�</p>
四周一片混亂。</p>
柳如煙愕然朝寧婉看了一眼。</p>
「我記得林程是不是剛才站在那兒?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