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主任錯愕一瞬,想起什么似的回過神來。
“你要離婚我不反對,但你要知道,申請強制離婚后是不允許復(fù)婚的,你和陸言崢就再也沒有可能了�!�
再沒可能,就再沒可能吧。
重生回來,她也沒想過和陸言崢還能再有以后。
主任見她不說話,繼續(xù)勸:“而且你要是現(xiàn)在走了,就連最后一個年都沒法和家里人過了,到時候想后悔都沒機(jī)會了。”
家人?
姜念初唯一的家人就是陸言崢了。
可陸言崢心里,只怕只認(rèn)定許玉嬌是他的親人吧。
姜念初不知道自己以后會不會后悔。
她只知道。
如果現(xiàn)在不能帶著閃電安然離去,那自己的重生毫無意義。
姜念初眼神堅定,沒有一絲動搖:“主任,我都已經(jīng)想好了。”
她把一直揣在兜里的離婚協(xié)議書拿了出來,遞給主任。
“請您批準(zhǔn)�!�
閃電一下也站的筆直,跟著肅然嗷叫了一聲:“汪!”
主任沒有再勸,接過離婚報告,在見證人那一欄蓋上了印章,又把姜請月的調(diào)令拿出來遞給她。
“最近一趟去云南的火車是三天后,正在小年那天,你要抓點緊去買票�!�
姜念初再三向主任道謝,接過調(diào)令和離婚報告離開時。
主任的惋嘆透過門縫傳來。
“明明以前那么相愛的,怎么一下就鬧成這樣……”
是啊。
她和陸言崢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?
或許是上輩子,她發(fā)現(xiàn)陸言崢包攬家務(wù)其實不是為了她,而是為了許玉嬌。
也或許是剛剛,陸言崢想都沒想,下意識就承認(rèn),他是許玉嬌的丈夫……
姜念初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掐了掐,痛到痙攣。
她竭力讓自己不去想,急急忙忙牽著閃電去火車站買了票。
再回到家時,已經(jīng)是深夜。
家里一片昏暗,只玄關(guān)處開著一盞小小的鎢絲燈。
姜念初正要往里走,就看見陸言崢倚靠在紅木窗邊,指尖點了根紅山茶香煙,猩紅的火星在他的指尖跳躍。
甚至他開口時,聲音也是低沉的煙嗓。
“為什么把日記和結(jié)婚照片都燒了?”
因為還有三天就要走了,姜念初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想留下。
她抬手拍去閃電頭上的雪,隨口應(yīng)付:“這個時候,你應(yīng)該在醫(yī)院照顧許玉嬌才對�!�
陸言崢眼神一黯,干澀著嗓子解釋。
“今天嫂子性命攸關(guān),我才說我是她的丈夫,你知道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,嫂子是你唯一的親人了�!�
姜念初打斷他,胸口像是悶了一塊巨石:“你是救人心切,用不上和我解釋�!�
陸言崢這樣的解釋,姜念初前世已經(jīng)聽了一輩子。
那時她愛陸言崢,所以才傻乎乎好騙。
現(xiàn)在……
滿屋子的煙味讓姜念初喘不過氣來,她不想再和陸言崢多說,邁開腿要回房。
陸言崢連忙快步走來,抓住她的手腕。
他雙眼通紅,像是困獸一般質(zhì)問她。
“念初……你最近到底怎么了?到底要我怎么說怎么做,你才會開心?”
姜念初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鈍痛,苦笑著皺了皺眉:“你應(yīng)該問問你自己,為什么面對我時,你總是解釋?”
“陸言崢,解釋或許可以消除誤會,卻無法抹平我受到的傷害。”
陸言崢臉色一白,還想解釋什么。
可姜念初已經(jīng)掙脫了他的桎梏,帶著閃電進(jìn)了臥室。
她說:“陸言崢,以后過年不用再費盡心機(jī)瞞著我,給許玉嬌送東西了�!�
“我今天都看見了,許玉嬌的手腕上帶了兩個鐲子�!�
兩個鐲子都是陸家的傳家寶,曾是陸家祖宗叮囑過,一定要送給心上人的。
許玉嬌戴了兩個。
一個是故去的陸家大哥——謝安懷送的。
另一個自然是她的老公——陸言崢?biāo)偷摹?dt class="g_ad_ph g_wrap"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