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還沒等楚時宴回過神來。
身旁的蘇建修已經(jīng)先叫嚷起來:“哎呀,這照片怎么回事?怎么沒有拍到我姐夫?老板,你這得重拍��!”
一旁的老板臉色訕訕:“這真的不好意思,是我沒拍好,我給你們重新拍一張!”
說著就要重新架相機(jī)。
楚時宴突然開口:“算了,不用了�!�
旁邊的時笙看了他一眼:“怎么了?”
時母抱著小孩,冷冷睨過來:“人家老板都說了能重拍,你在這里鬧什么脾氣呢?”
他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,落在時母耳里就成了鬧脾氣。
如果是前世,楚時宴或許會委屈得爭執(zhí)起來。
可如今,他也懶得再去計(jì)較了。
楚時宴只是將那張沒有自己的‘全家福’收起來,輕聲說:“媽,天都要黑了,早點(diǎn)回家吃飯吧,這照片什么時候拍都來得及。”
聞言,時母到底還是沒再多說什么。
一行人離開照相館,回了家。
剛進(jìn)屋,時笙就跟了進(jìn)來。
她關(guān)上房門,伸手給楚時宴遞來了一個絲絨盒,里面裝著一款男士金戒指。
楚時宴神色一怔:“這是……”
時笙往他手里一放,語氣柔和:“特意給你挑的,試試看,別生氣了�!�
前世,時笙從來沒給他送過禮物,更別說是這么貴重的金戒指了。
楚時宴眼眶不覺一熱,心里涌上異樣的觸動。
時笙親手給他將那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,夸了一句:“真好看�!�
戒指戴在楚時宴的手上,沉甸甸的。
一時間,竟勾得他的心也同樣沉甸甸起來。
可不等他回話,就見時笙又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個絲絨盒:“我給建修也買了一個,我給他送去。”
另一個盒子里,裝著跟他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。
說完,時笙就迫不及待起身往外走去了。
而楚時宴僵站在原地,原本沉甸甸的心口,一瞬也變得輕飄飄了。
許久過后,他自嘲扯了抹笑,低頭將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。
原來時笙是為了名正言順給蘇建修送禮物,自己不過是附帶罷了。
可他剛剛竟然還為此感動,實(shí)在可笑。
將戒指重新放回絲絨盒里后,楚時宴看著桌上的日歷,拿筆給今天畫了一個“×”。
只有十天了,十天后,他就能離開這里去往西北。
沒過多久,回屋的時笙注意到他手指處空空,問了一句:“戒指怎么不戴?”
楚時宴只是說:“太貴重了,還是收在家里好�!�
時笙多看了他兩眼,倒是沒再多說什么。
臨睡前,楚時宴想早睡,正要去翻身扯電燈線關(guān)燈。
結(jié)果一不小心,他整個人撲倒在時笙的身上。
四目相視,氣氛變得有些許怪異。
但時笙眼神閃躲,張口卻說:“現(xiàn)在國家正推行計(jì)劃生育政策,咱晚兩年再要孩子�!�
她竟然誤會他這是在跟她投懷送抱,向她求歡。
楚時宴也記了起來,前世,時笙就是這樣說的。
可后來拖著拖著,他大病一場喪失了生育能力,他們終其一生,也沒有親生孩子。
前世他愧疚沒給時笙留個后,時笙還安慰他:“沒事,以后咱們將小遠(yuǎn)當(dāng)親生孩子,養(yǎng)大了,她也會孝敬咱們。”
現(xiàn)在他才明白,難怪時笙對于沒孩子這事這樣看得開,原來沒孩子的,只有他自己。
她早已經(jīng)和別人生了孩子。
而自己操勞一生,是幫他們倆養(yǎng)孩子。
回過神來,楚時宴輕笑一聲,直接伸手扯線關(guān)燈。
“你放心,我沒有這個意思,今天累了,睡吧。”
時笙看楚時宴背過身去,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覺。
感覺楚時宴好像有點(diǎn)變了,良久后,時笙才回了個“好”字。
一夜同床異夢。
第二天是禮拜天,時笙一早就回了部隊(duì)。
時母帶著蘇建修父子出門又逛公園,又逛游樂場的,就剩楚時宴獨(dú)自在家里忙活了一天的家務(wù)。
傍晚,楚時宴去了趟供銷社買日用品。
提著東西回到家,他推開門走進(jìn)院子。
誰料,才走了兩步,正好看到蘇建修紅著臉從澡堂跑出來。
蘇建修光裸上身,身上的肌肉十分明顯。
而緊隨其后從澡堂出來的,是穿著小背心,衣服被水淋濕的時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