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“不用打,已經(jīng)癱了。”</p>
云扶月聲音輕飄飄的卻又在云戰(zhàn)心頭燃起了一把火。</p>
在得知云扶月癱瘓的時候,云戰(zhàn)其實暗自爽過,認為云扶月再也無法驕傲。</p>
往后她必須在他這個父親面前低下高傲的頭顱,以此來祈求一碗飯吃。</p>
卻不想云扶月身體不再如往昔,這傲氣倒是一如既往。</p>
“嫁妝和封賞你到底給還是不給?”</p>
云扶月看著云戰(zhàn),她曾經(jīng)無比渴求父愛,為了得到云戰(zhàn)一句贊賞,做過很多很多事情。</p>
可最終只明白一個道理,那就是討厭自己的人,不管自己做什么人家都只會感覺到惡心。</p>
“不給�!�</p>
云扶月拒絕的干脆利落:“父親,這些東西是母親和祖父以及外祖他們給我準備的,我不會給任何人,至于陛下的封賞,那些都是御賜之物,可是我說給別人就能給別人的?</p>
容我再提醒父親一句,云若瑤乃云家旁支所出,自小失去父母,是我一時心軟將她帶了回來,得到你們喜愛,成了我們府邸中的姑娘,吃穿用度跟我們這些嫡生全部一樣。</p>
如今齊牧白更是想要娶她為大娘子,從旁支小孤女到將軍府姑娘再到將來的世子夫人,她已經(jīng)是扶搖直上,敢問父親,你說她委屈,是哪里委屈?是成為云家姑娘委屈,還是成為將來的國公夫人委屈呢?”</p>
云戰(zhàn)被氣的渾身發(fā)抖,抬起手就準備再給云扶月一巴掌。</p>
云扶月抬頭,倒是不躲,一雙眼睛像是淬了冰。</p>
“父親,你準備以下犯上嗎?”</p>
云戰(zhàn)的手僵硬在半空上。</p>
論品階,云扶月是陛下親封正二品飛鳳將軍,他不過是五品翰林院編修。</p>
他官職還真比云扶月要低,如若云扶月計較,他還真逃不了一個以上犯下。</p>
云戰(zhàn)狠狠地攥拳:“孽女,你是準備用你的官職壓制你自己的親生父親嗎?”</p>
“那要看我的親生父親想要做什么了,如若你只是想要利用父親的身份來打我,蠻不講理的逼迫我讓出自己的東西給旁人,讓我吃虧不好受的話,那么我也就只好用官職來壓制父親,讓父親也吃虧不好受了�!�</p>
云戰(zhàn)一旦糾纏起來就跟一個牛皮糖一般,云扶月不愿再想這些事情,直接下了最后通牒。</p>
“父親,如果我是你,現(xiàn)在就夾著尾巴不再猖狂,畢竟齊牧白突然放棄我而選擇云若瑤為正妻,這任誰聽了只怕都覺得內(nèi)有暗情,倘若我進個宮說一說這事,你說陛下是否會徹查此事?你的心頭肉是否還能嫁給齊牧白?或者說她是否還能嫁給任何一個世家公子?”</p>
對于世家來說,將來要迎娶的大娘子未必需要傾國傾城,但品德名聲必須上乘。</p>
倘若一旦與姐姐未婚夫婿有染的事情傳出去,好一點的接著被迎進門做妾。</p>
差一點的,國公府完全可以不認這件事情,取消掉婚事。</p>
而險些進了國公府大門又名聲盡毀的云若瑤將來不是給人做妾,就是嫁出京城外做大娘子,榮華富貴是不用再想了。</p>
云戰(zhàn)顯然也明白了這一點,一甩袖子狠狠離開,還不忘記扔下一句狠話。</p>
“你不過是因為將軍府出身而能有今日成就,真當(dāng)自己翅膀硬了可以跟我抗衡?我倒是要看看沒了雙腿,又得不到家族庇護的你會淪落怎樣的下場�!�</p>
這話簡直像是詛咒,哪里有半分像是親生父親對女兒說的話?</p>
可云扶月早就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</p>
畫時卻仍然未能習(xí)慣,渾身氣得發(fā)抖:“將軍,老爺那話什么意思,難道他認為您上了戰(zhàn)場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憑借將軍府的門底就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嗎?”</p>
“他如何想并不重要�!�</p>
云扶月從以前的經(jīng)歷中就學(xué)到了一點。</p>
那就是一個人不喜歡自己的時候,沒必要去自證出個對錯。</p>
更不需要將對方的話放在心里,否則早晚都會憋屈死。</p>
可哪怕如此,云扶月的心依然傳來密密麻麻的痛。</p>
“畫時,準備一下,我們明日進宮�!�</p>
畫時眼睛登時亮了起來:“您是準備進宮說說這些事情嗎?您也別怪屬下多嘴,齊公子定然修身不正,而若瑤姑娘也不干凈,至于這老爺?shù)热艘捕际切耐崃说�,您就�?yīng)該進宮找能為您主持公道的人要一個公道,否則的話別人都只當(dāng)您好欺負呢!”</p>
不怪畫時義憤填膺。</p>
她打小就跟在云扶月身邊,看著云扶月苦練武功,渾身上下都是傷痕。</p>
要知道,軍中上下的人一開始可都是瞧不上云扶月的,各種刁難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</p>
可云扶月卻渾然不在意,九死一生,用能力證明了自己,也贏得了所有人尊重。</p>
唯獨她自己的親生父親始終對她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,可惡死了。</p>
“進宮?月兒,你進宮要做什么?”</p>
周氏還沒進門,就憂心忡忡的問了一句,沖過來握住云扶月的手。</p>
看到她臉上的紅痕時就紅了眼:“臉上的傷可是你父親打的?”</p>
云扶月本想抽回自己的手,看到周氏兔子似的眼時止住了動作,微微點頭。</p>
“母親不必擔(dān)心,我已經(jīng)不疼了�!�</p>
周氏吩咐人拿藥,親自給她抹上。</p>
“你父親也是,到底有多大的事情,非得動手打你啊�!�</p>
聽到這些碎碎念,云扶月心里并沒有什么觸動。</p>
“母親真的不知道父親為什么打我嗎?”</p>
周氏正好抹完藥,握住云扶月雙手,嘆了口氣:“月兒,在娘親心里,你始終都是最好的那個,但是現(xiàn)在你的情況,你必須要指望將軍府,莫要再跟你父親作對了�!�</p>
“母親也認為我應(yīng)該接受齊牧白和父親的安排,讓云若瑤成為大娘子,我為平妻,再將自己的嫁妝給了云若瑤嗎?”</p>
周氏靜默些許,開口:“若瑤將你視作榜樣,一直勤學(xué)武功,熟讀兵策,準備如若再起戰(zhàn)事,就接過你的旗幟趕往邊關(guān)�!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