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澳城,寒冬臘月。</p>
某繁華大廈內(nèi),紙醉金迷,魚龍混雜,充斥各種灰色交易,是富人的天堂,窮人的地獄。</p>
而此刻,里面正上演一場腥風血雨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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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渺渺被五花大綁的遏制在地上,剛睜開眼,就在朦朧璀璨的燈光下,看見了許多男男女女,陌生面孔。</p>
他們視線落到她身上,目光夾雜審視戲謔。</p>
雖然腦子還有些許混沌,但直覺告訴祝渺渺,現(xiàn)在自己處境非常危險。</p>
就在這時,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——</p>
“你是怎么好意思來向霍家要錢的?別忘了你媽就是個小三,你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拖油瓶,想認親來分霍家的財產(chǎn),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玩!”</p>
說話的人是霍媛,京圈公主。</p>
霍家最受寵的千金。</p>
比祝渺渺小幾個月,算是她繼妹,但無血緣關(guān)系,以及過著完全不同的人生。</p>
祝渺渺根本沒想過攀上霍家,只是去借點錢救外婆。</p>
父親在她出生不久后過世,母親改嫁到霍家。</p>
她從小跟外婆相依為命,外婆,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。</p>
如今外婆腎衰竭,需要一筆高昂手術(shù)費,配型以及后續(xù)各種治療,少說幾十萬。</p>
身邊親戚得知她們家情況,全都避而不見,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,祝渺渺才在昨日找到霍家,尋求母親幫助。</p>
可她母親不僅一口回絕,還不斷驅(qū)逐她離開。</p>
這一幕恰巧被霍媛看見。</p>
因此霍媛今天主動找到祝渺渺,約她吃飯,說愿意給她治療外婆的手術(shù)費。</p>
祝渺渺救外婆心切,毫無防備……在跟霍媛吃飯的過程中,不慎被下藥迷暈,再次睜開眼,原本在京城的她,出現(xiàn)在了澳城,還是這么個危險的地帶。</p>
思緒回籠,祝渺渺白皙精致的小臉浮現(xiàn)緊張,不行,外婆還在醫(yī)院等她,她得回去。</p>
奈何繩索捆的太緊,她難以掙脫。</p>
霍媛仍然高高在上,蹲在祝渺渺身前,掐住她下頜,譏諷道:“泥豬疥狗,賤命一條的東西�!�</p>
“今晚我要你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�!�</p>
說完霍媛起身,微微頷首,給了周圍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個眼神,讓他們收拾祝渺渺。</p>
這幫人——</p>
是這所賭場練家子。</p>
平時催債都能逼的人家破人亡。</p>
手段慘烈,無惡不作。</p>
落到他們手里,祝渺渺今晚定然是活著走不出澳城的。</p>
男人們面面相覷,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落到她身上。</p>
女孩干凈澄澈的雙眸頗有靈氣,五官美到不需胭脂粉黛。</p>
咸豬手早已控制不住,向祝渺渺伸去。</p>
祝渺渺感覺到肌膚被各種觸碰,靈魂好似墜入黑淵不見天光。</p>
下一秒,這幫人便將她往樓上拖。</p>
在賭桌下注的賭徒,忍不住停下看戲,但不敢插手幫忙。</p>
霍媛她哥可是澳城太子爺?shù)暮眯值堋?lt;/p>
她就是在這兒殺人放火,大家也只會鼓掌說干的漂亮。</p>
——</p>
“那邊,什么動靜?”</p>
坐莊的男人,身姿懶懶地靠在沙發(fā)上,指尖掐著半截雪茄,像民國時期癮君子,長相妖冶比女人還欲,誰看了都得說一句帶感。</p>
“域爺,好像是又有姑娘得罪了霍家那位小公主�!�</p>
霍媛經(jīng)常會帶自己看不慣的人來這兒狠狠收拾。</p>
每個得罪她的,最后都是非死即殘。</p>
段司域一般看在她哥霍忱面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隨她鬧騰。</p>
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。</p>
不喜多管閑事。</p>
這次想當然,也該是無所謂的。</p>
段司域撩起狹長似桃花的眸,高挺鼻梁下小痣攝人心魂。</p>
聲音太嘈雜,男人意興闌珊,擰滅雪茄,拍拍手起身,穿上黑色大衣準備離開這座大廈。</p>
也是這時候,他聽到了細小,格外輕的一句——</p>
“救命。”</p>
段司域身后便是即將被一群男人拖上樓的祝渺渺。</p>
他其實沒打算管。</p>
但這脆生生的一嗓子,實在撓在了人心肝肝上。</p>
鬼使神差地回了下頭。</p>
是個很眼熟的姑娘。</p>
不知在哪兒見過。</p>
但看見她的那一瞬,真真是觸及了段司域靈魂。</p>
女孩楚楚可憐、脆弱的如沙子堆積的城堡,風一吹就散盡四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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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這樣屈辱的死去。</p>
祝渺渺想。</p>
她拼盡全力,哪怕身體溢出鮮血,也要掙脫這條繩,跟這幫人拼了。</p>
就在繩子即將從她手腕以及腳踝脫落時。</p>
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</p>
“霍小姐這又是從哪兒整來的消遣對象?”</p>
段司域走了過來,單手揣兜,冷淡地看了眼霍媛。</p>
霍媛心一緊。</p>
對段司域,她是又愛又怕。</p>
這男人很有挑戰(zhàn)性,可又令人捉摸不透。</p>
京、滬世家子弟不敵他一個澳圈太子爺身份。</p>
官宦之家,掌握所有頂尖資源,真正的上位者。</p>
本應是紳士的少爺,手中卻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。</p>
像罌粟花,危險而又令人著迷。</p>
“司域哥哥,她是我那個后媽的女兒!昨日竟然舔著臉來霍家要錢,我不想再看見她!”</p>
霍媛委屈地撒嬌,語氣嬌嗔,“這種不知羞恥的人,讓她消失好不好?”</p>
段司域終于再次將視線落到了祝渺渺身上。</p>
她有一雙勾人迷離的雙眼,尤其是眼眶周遭溢出淚水時,宛若漂亮的小鹿受驚。</p>
女孩沒有張嘴向他求助,可眼睛分明將他當成所有希望。</p>
那是一種、赤果的引誘。</p>
她,在引誘他。</p>
是個聰明的女孩,善于利用自己的脆弱和美貌。</p>
段司域瞳色深戾,饒有興致,“霍小姐,不知我能否向你討要這個姑娘?”</p>
霍媛愣了下。</p>
看得出,段司域不是在“征求”她的同意,而是禮貌的宣判。</p>
他要這個人……</p>
為什么?</p>
段司域平時雖然混不吝,卻是不近女色的啊…</p>
在太子爺?shù)乇P上,霍媛沒資格詢問緣由,尷尬一笑,“……可以�!�</p>
休息室內(nèi)。</p>
富麗堂皇,地面閃金,頭頂?shù)鯚舳几哔F的不可方物,周遭散發(fā)一股靡亂的淡香。</p>
沙發(fā)上的祝渺渺有些局促。</p>
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又落入了另一個深淵。</p>
坐在她對面的男人,很危險,看她的目光也像是在看獵物。</p>
最重要的是——</p>
他修長白皙的指尖,竟慢條斯理地把玩著一把黑色手槍……</p>
這東西,在大陸她從未見過。</p>
氣氛詭譎安靜,心跳聲都仿佛放大了數(shù)倍。</p>
祝渺渺頭皮發(fā)麻,猶豫半分鐘,站起了身,“先生,謝謝您幫我,我得回家了。”</p>
“回家?”段司域放下手槍,單手托腮,懶洋洋地注視祝渺渺,“怎么著,利用完我就走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