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“不是的!你誤會了!”
孟珩之當即推開許青鳶,緊張解釋:“我是崴了腳,許狀元正好碰見才好心扶我。”
黎月初目光落在孟珩之那明顯不能用力的左腳上。
許青鳶也適時出聲:“下官是為護九皇子周全才不得已失禮攙扶九皇子,還請九皇子妃莫要誤解�!�
見黎月初神色依舊冰冷,孟珩之心里霎時涌上一抹委屈。
他忍著痛想走上前去,突然,整個人就懸了空,竟是黎月初將他一手拉上馬來!
孟珩之猝不及防。
霎時,所有人注目過來。
黎月初又看向許青鳶,語氣冷淡:“多謝許大人相助,我先帶九皇子回府,改日再登門致謝�!�
回了九皇子府。
尋來太醫(yī)開了藥,太醫(yī)將藥膏遞給侍女囑咐:“這跌打膏需先用掌心搓熱,再揉至九皇子腳傷處�!�
“是�!笔膛舆^來。
黎月初卻先一步從太醫(yī)手中接過藥膏。
“我來吧。”
待侍女去送太醫(yī),屋內(nèi)只剩兩人。
黎月初屈膝半跪在孟珩之身前,雙手掌心搓熱藥膏后包裹住了他的左腳。
她溫熱的掌心一點點按揉著,腳踝被揉得發(fā)熱,孟珩之心頭也跟著發(fā)燙。
“這幾日九皇子就好生在府內(nèi)休養(yǎng),莫要出門了。”黎月初沉聲開口。
聽出她語氣中的關心,孟珩之眸中亮晶晶看她,溫聲道:“那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來陪我?”
黎月初按揉的動作稍稍一頓。
她許久沒有吭聲,孟珩之眼神也漸漸黯然。
就在他以為她不會答應時,黎月初卻低聲道了一句:“好�!�
孟珩之不由抿唇笑開。
黎月初看著他的笑,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,他臉上竟是有酒窩的,那酒窩讓她猝然有些手癢,竟生出用手戳一戳這大逆不道之感。
當晚。
黎月初照例拿出被褥。
孟珩之叫住了她:“不必打地鋪了�!�
這話讓黎月初動作一頓,她看了眼孟珩之,挑了挑眉:“九皇子這幾日行動不便,還是算了吧,妾身怕會傷著您。”
“……”
孟珩之自然明白她是何意思,臉上頓時臊熱一片。
“我的意思是讓你以后不必打地鋪了,上床來睡即可,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!”
黎月初神色一怔,卻未動:“九皇子不嫌妾身臟了?不怕妾身睡壞了你這金絲楠木床,蓋壞了你的綾羅綢緞被?”
這些,都是之前孟珩之理直氣壯要她睡地上的理由。
孟珩之忙搖頭:“以前都是我說的氣話,你不要放在心上,你是我的夫人,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。”
聞言,黎月初目光落在他身上,似乎是在斟酌他話里的真假。
片刻后,她終究還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鋪,應話上床來睡了。
雖然她上床后便背對著他睡,可孟珩之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。
接連一段時日。
黎月初日日都很早回來陪他,孟珩之腿腳不便,想去什么地方,都是她攙扶去的。
這讓孟珩之幾乎有種他們就此能好好過日子的錯覺。
腳傷痊愈那天。
正好到了黎月初的生辰。
前世,孟珩之從未給黎月初慶祝過生辰,甚至是直到她死后給她立碑,他才知她生辰日。
既然重來一世,他自然要好好替她操辦一番。
這日,孟珩之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,就等著黎月初歸來給她驚喜。
然而左等右等,日日準時回來的黎月初今日卻遲遲未歸。
沒多時,黎月初派人回來告知:“九皇子妃說今日她有事要晚歸,讓九皇子不必等她,早些歇息�!�
孟珩之失落不已。
想了想,他還是不死心的裝了幾份黎月初愛吃的膳食,提著去武場尋她。
遠遠便見她身影河邊樹蔭下。
“我自己過去�!�
孟珩之從侍女手里接過食盒,欣喜走過去。
滿腔的歡喜,在見到她身旁的徐書辰時驟然消散。
背靠樹的兩人未曾發(fā)現(xiàn)孟珩之。
徐書辰給黎月初遞上一只玉鐲:“月初,生辰快樂。”
“每年也只有你記得我的生辰。”黎月初的語氣是孟珩之從未見過的柔情。
一時間,孟珩之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錘。
而后,他聽見徐書辰感嘆——
“月初,若當年我父親未曾被陛下降罪,若你未曾被逼著嫁給九皇子,我們能履行婚約的話,如今我與你應當是兒女成群了�!�
轟然一下。
孟珩之如遭雷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