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8章
白善明仍然沒消息。
曾泰之死一案,遇到了瓶頸。
不止如此,羅老栓夫妻遇害案,同樣沒有進展。
攝像頭拍攝到的嫌疑車輛,幾天后找到,在距管平鎮(zhèn)二十公里的一個山崖下面。
車體翻下后燃起大火,燒的只剩下一個空殼子,車?yán)锷抖紱]有,根本提取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。
等于說,最為關(guān)鍵的東西,一把火給燒沒了。
厲元朗是帶著復(fù)雜的心情,飛赴京城。
一回來,見到白晴那一刻,厲元朗一把將她攬進懷里。
白晴直納悶,忍不住錘了厲元朗一拳,你干嘛啊,當(dāng)心讓人看到。
怕什么,這里又沒外人,只有清清能看到,他還是一個沒有記憶力的嬰兒,無妨,不礙事。
可你為什么要抱我,把我都給弄迷糊了。
厲元朗拉著老婆坐下,誠懇說道:第一個我要謝你的是,你幫我牽線搭橋,成功促使三品集團并購精誠化工,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。
另一個,就是你同意鄭海欣參與精誠化工融資。這兩點,還不值得我抱你嗎
你都猜到了白晴柳眉一挑,玩味看向厲元朗。
很簡單,三品集團那么大的名氣,主動聯(lián)系市政府商談并購事宜,誰會有這么大的面子,除了你,我想不到別人。
邵瘸子和你私交深厚,說實在的,就是我和他的關(guān)系,都不如你。他對你不止是尊重,更是崇拜。
他介紹的兩家公司,其中之一就有鄭海欣的代言人苗玲。我當(dāng)時就猜出來,沒有你的點撥,邵瘸子萬萬不會也不敢這么做。
老婆,我想問問你,為什么同意鄭海欣幫我
白晴微嘆說:這些日子我想過了,一味的阻止你們也不是辦法。尤其是有了清清之后,我更加覺得,一個孩子從小沒有父親,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。
因此我就想到,趁著鄭海欣融資的機會,讓你的兒女看一看你的模樣,從小就要記住,他們不僅有媽媽,還有爸爸。他們不是野孩子,是父母齊全的正常人家的孩子。
在外人看來,白晴也只是同意了媛媛鄭立看到爸爸視頻這么簡單。
實則,這已經(jīng)是白晴放寬思想的第一步了。
雖然厲元朗還是不能親眼看到兒女,但兒女卻可以看到他,讓他們有了爸爸的深刻記憶,是不小的改變。
而且厲元朗堅信,隨著時間推移,白晴母愛大爆發(fā),或許,他將來和一雙兒女見面,不是奢望和夢想了。
聊完這事,厲元朗又說:我在院子里看到爸爸了,他精神頭不錯,已經(jīng)從那次座談會的陰影中走出來了。
白晴笑說:你也太小瞧爸爸了,他什么大風(fēng)大浪沒經(jīng)歷過,一個張寒啟就能把他氣得爬不起來笑話,絕對不可能。
但凡到了爸爸那個層次,自我調(diào)整能力是驚人的,懂得喜怒之間的轉(zhuǎn)換,懂得安慰自己。
對啦,后天是爸爸生日,你準(zhǔn)備了什么生日禮物
厲元朗對此卻笑而不答,故作神秘。
快說,我要檢查你能不能做到爸爸心坎里,我給你當(dāng)個參謀。
不急。厲元朗自信說:到時候,我一定讓你滿意,也讓爸爸驚喜�,F(xiàn)在告訴你了,就沒有驚喜了。
哼!白晴一撇嘴,告訴你啊,可別整什么金銀之類的俗物,爸爸看不上眼的。
還用你說,爸爸什么都不缺,他缺的我知道。
你知道白晴更加不解,要說了解陸臨松,白晴要說第二,沒人敢說第一。
縱然陸霜和陸濤全都不行。
要么說,陸臨松對白晴這個女兒寵愛有加,主要是白晴懂他。
自從老伴過世,陸臨松一個人,身邊就只有白晴陪他最久。
可以說,白晴就快成為陸臨松肚子里的蛔蟲了。
厲元朗笑呵呵說:老婆,你就放心吧,到時候,我肯定不
肯定不會給你丟臉的。
好啊,我就拭目以待了。
說定了。厲元朗還煞有介事的和白晴擊掌做保證。
當(dāng)天晚上,厲元朗竟然接到廉明宇的電話。
得知,他也是今天返回京城。
吃過晚飯閑來無事,想找厲元朗說會兒話。
元朗,地址我回頭發(fā)給你。
白晴正好坐在旁邊,便問厲元朗:我發(fā)現(xiàn),廉明宇和你走得挺近。
不好嗎厲元朗反問。
我不是指這個。白晴解釋,廉明宇之所以喜歡找你聊天,有兩個原因。
第一個,他和你有同樣經(jīng)歷,相比之下,他比你更加嚴(yán)重。
厲元朗不解問:你指的是什么
你想啊,你在德平市,知道你身份的恐怕還沒有。安江省,也只有欒叔叔知道你的底細。
廉明宇不一樣,他和于勁峰的關(guān)系,江浦市知道的人應(yīng)該不少。
這樣一來,他很難聽到真實的聲音,看到真實的東西。這對于一心想要大有作為的他來說,是個難以逾越的羈絆。
還有一個,你是他認(rèn)可能夠和他交心的人。我之所以沒用朋友這個詞,是因為你們可以成為知己,卻不能成為朋友。
厲元朗一時沒明白老婆這話的含義,怔怔望著她。
別這樣看我,我說的是實話。白晴繼續(xù)侃侃而談,你可以和別人成為朋友,唯獨不能是他。這句話,你現(xiàn)在理解不透,假以時日,你就能深有體會的。
這是什么邏輯
厲元朗還是沒有搞懂。
我讓小蘭送你,小青今晚和大軍約會去了。
厲元朗玩味道:我看離吃他們喜酒的日子不遠了。
白晴搖了搖頭,小青還在猶豫,大軍工作性質(zhì)她有點接受不了。
戀人間的私事,厲元朗不好說什么。
廉明宇找的地方,還是上次去的那處私家宅院。
風(fēng)景優(yōu)美,綠樹清水,幽靜雅致。
喝著清茶,廉明宇打量厲元朗幾眼,端起茶盅抿了一口,你瘦了也曬黑了,沒少往下面跑吧
我是市長,是干活的,不多方了解,怎么把經(jīng)濟搞上去。厲元朗問道:你怎么樣
還是老樣子,鹿江區(qū)委書記,不過,我就快調(diào)走了。
厲元朗有些吃驚,你才去不到一年,調(diào)到哪里去
廉明宇淡淡說道:江浦副市長,沒進常委。
江浦是直轄市,副市長是副省級。
原來的鹿江區(qū)委書記只是正廳,等于說,廉明宇這次有了質(zhì)的飛躍,一下子從正廳級干部到了副省級。
他才三十六歲,這個年齡就晉升到副省級領(lǐng)導(dǎo)行列,在國內(nèi)也是屈指可數(shù)。
由此厲元朗猜測,廉明宇將來的發(fā)展前途,會是非�?捎^,有可能上到頂尖級別也說不定。
只要不犯大的錯誤,就不會有改變。
祝賀你!厲元朗以茶代酒,舉起茶盅面向廉明宇。
廉明宇卻苦笑起來,元朗,和你說一句實話,我真的高興不起來。
你呀!厲元朗指了指廉明宇,生在福中不知福,別得便宜賣乖了�?v觀國內(nèi)那么多干部,有多少省部級,又有多少副省級,數(shù)都數(shù)得過來。
明宇,把杯端起來,苦著臉晉升的,你是我這輩子看到的頭一個。來,我們碰一碰。
二人茶盅碰在一處,紛紛喝了一口,這才放下。
真的,元朗,我和你說的是真話。
廉明宇輕輕嘆息著,在鹿江區(qū)的這幾個月來,傾注了我的大量心血,已經(jīng)有了施展自己的想法。只是,我不能……
接下來,廉明宇道出他的一番苦衷,使得厲元朗大感錯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