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看著后面幾個醒目的感嘆號,沈瓷又回了句好。</p>
莫野把賽車比賽的詳細(xì)流程發(fā)了過來,囑咐她一定要仔細(xì)記下,比賽在半個月之后臨市舉辦,山路陡峭,一個不留神就可能喪命。</p>
點開他發(fā)來的視頻,沈瓷看著,果然很刺激。</p>
心里那股消沉一段時間的氣焰,重新燃了起來。</p>
她表面一直是乖軟性子,但實際卻有隱秘的愛好。</p>
許是壓抑久了,當(dāng)沈瓷第一次接觸賽車,就不可抑制愛上了這種放飛自我的感覺。</p>
且她天賦極佳,仿佛就是天生的賽車手,幾乎沒有敗局。</p>
除了唯一一次,也就是她放棄的契機(jī)。</p>
那天她陪著秦非念一同去視察秦氏旗下新裝修的餐廳,偏就發(fā)生了意外,在柜子砸落之際,沈瓷想也沒想就替他擋了下來,自己的手受了傷。</p>
秦非念那時還溫柔款款,輕聲細(xì)語寬慰她,“瓷瓷,你的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是該握畫筆彈琴,不應(yīng)該為了我而損傷。答應(yīng)我,不會有下次了,好嗎?”</p>
那刻起,沈瓷就清楚,秦非念喜歡她在包裝下的乖順,并非是她這個人本身。</p>
但她對秦非念執(zhí)念極深,無法割舍。</p>
她帶著沒痊愈的傷去比賽,果不其然輸了,對手嘲笑她不敢露臉,本來贏了沒面子,現(xiàn)在輸更是臉都丟光了。</p>
非議與心里矛盾中,她選擇了舍棄賽車。</p>
訂婚宴在即,將重心轉(zhuǎn)向籌備訂婚,她不再登陸小號。</p>
本以為小號會被徹底封存,但意外總比計劃率先到來。</p>
莫野又發(fā)來消息:怎么樣?是不是超有感覺,給你瞅瞅我的新車,是不是超酷der!</p>
附上了一張圖,灰調(diào)的賽車前站著一個凹造型的皮衣帥哥,碎發(fā)散落額前,耳垂別滿了奪目的耳釘及耳骨鏈,渾身透著不羈張揚(yáng),痞氣十足。</p>
沈瓷掃了眼,回:你是在炫耀新車,還是在夸自己?</p>
野:難道就沒有第三種選擇,全都是?有哥在,你就別慫,那些人敢嘲笑你,這回鐵定幫你扳回去!</p>
沈瓷失笑,回了個攤手表情包。</p>
那就靠你了。</p>
她和莫野配合一向默契,這次決定參賽,兩人也都心照不宣。</p>
莫野沒問她這段時間發(fā)生了什么,只發(fā)給了她一個定位,到時候來練車連回一下手感。</p>
沈瓷應(yīng)了下來,不用為了秦非念壓抑自己,心里更舒暢不少。</p>
取回興趣愛好是一回事,接下來就是搞事業(yè)。</p>
之前本計劃著訂婚后去秦氏打下手,現(xiàn)在想想,憑什么要幫別人管理事務(wù)?</p>
她自己就能獨當(dāng)一面。</p>
這么想著,她靠著柔軟的抱枕,開始給往后做打算。</p>
和霍靳堯是契約關(guān)系,她也沒真的打算完全依靠霍家的幫助,這只是一時緩兵之計,最重要的是靠自己。</p>
沈瓷劃著屏幕,正要切掉聊天界面,忽然一個電話彈了出來。</p>
是秦母,在此之前沈瓷與她關(guān)系不錯。因母親早逝,秦母一直將她當(dāng)女兒般疼愛。</p>
要說在這訂婚宴席里,她唯一感到愧疚的,就只有秦母了。</p>
沒有猶豫,她接了電話。</p>
“喂,阿姨�!�</p>
“瓷瓷啊,你現(xiàn)在在哪呢?”</p>
聽到沈瓷改口叫得疏離,秦母口吻不掩失落,“現(xiàn)在大晚上的,我聽非念說你不在家,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,你還是快點回家……”</p>
沈瓷打斷她,“阿姨,我在霍家,不會有危險,您就放心吧。”</p>
提及霍家,秦母尷尬了一下,“瓷瓷你說什么呢,我知道你這孩子就是賭氣而已,不要鬧了。不然明天我們見一面,當(dāng)面解釋清楚,好不好?”</p>
“我沒鬧。”沈瓷語氣淡了不少,“今天訂婚宴的事情您也看得一清二楚,阿姨,我和秦非念沒有可能了�!�</p>
“瓷瓷……”</p>
秦母在那頭欲言又止,多年的相處,她比眾多人都要了解沈瓷。</p>
她只是看著乖軟,實際上認(rèn)定一件事就會很執(zhí)拗。</p>
比如在喜歡秦非念這件事上,她就堅持了很多年,到最后才徹底死心。</p>
秦母輕嘆出聲,不論家族聯(lián)姻這回事,她是真心喜歡沈瓷這個原定的兒媳。</p>
一旁秦非念看到秦母臉色變了,作勢要奪過手機(jī),“媽,讓我來跟瓷瓷講�!�</p>
沈瓷隱約聽見秦非念的聲音,沒給他機(jī)會,直接掛了電話。</p>
秦家里。</p>
秦母跟秦非念面面相覷,誰都沒有說話。</p>
最終是秦母打破了僵局,沉著聲質(zhì)問道:“非念,你老實告訴媽,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瓷瓷的事了?不然為什么訂婚宴這么重要的場合,都能因為別的事耽擱!”</p>
秦非念屢遭碰壁,現(xiàn)在心情也是很亂,不想跟她解釋太多。</p>
“媽,我是真的有事,遲到也是無心之失,不是故意的。”</p>
眼看秦母一臉質(zhì)疑,秦非念轉(zhuǎn)而道:“您不用操心,這事我來解決,等瓷瓷冷靜一段時間,應(yīng)該就會回來了�!�</p>
今天的事,的確是他做錯了。</p>
他能理解沈瓷鬧脾氣,可她為什么不能再等等他,只要等一會兒,就不用鬧到如今這般境地。</p>
……</p>
第二天醒來,沈瓷格外神清氣爽。</p>
她來到客廳,發(fā)現(xiàn)霍靳堯已經(jīng)坐在餐桌旁,慢條斯理位地吃著早餐。</p>
余光瞥到沈瓷走來,他不咸不淡招呼了一聲。</p>
“過來吃飯。”</p>
沈瓷乖乖過去,熟悉地坐下吃起面條。</p>
在以往時候,霍靳堯也偶爾下廚,平時他不習(xí)慣傭人伺候,但經(jīng)常在外忙碌顧不上沈瓷,特意為她請了一個保姆管她一日三餐。</p>
現(xiàn)在沒有傭人,霍靳堯就親自下了廚。</p>
吃著碗中的面條,看著寡淡,味道卻是鮮美。</p>
很快碗中見了底,沈瓷心里感慨,時隔三年,霍靳堯手藝不減反增。</p>
以前她雖然害怕霍靳堯,但都會期待他下廚做飯。</p>
“這是備用鑰匙,你先用著,我先處理完公司事務(wù),之后再安排�!�</p>
霍靳堯撂下話,披上西服外套往外走去。</p>
眼見他離開,偌大的別墅里僅剩自己一人,沈瓷也不打算獨自待著。</p>
她拿出手機(jī),給閨蜜發(fā)了消息,約出去好好解釋發(fā)生的經(jīng)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