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這次去供銷社,秦毅霖表現(xiàn)得和往常一樣。
他先給謝婉清買了香皂、雪花膏、酥皮果子,最后臨走時才買了麥乳精。
但兩人一回到家屬房,秦毅霖就急著把那兩罐麥乳精抱出來。
面不改色對謝婉清說:“媳婦兒,你在家休息休息,餓了就先吃點酥皮果子墊肚子,我把東西給大嫂送去,一會兒就回來給你做飯�!�
這個時候,周玉婷還住在軍區(qū)外頭的合租房。
秦毅霖還不敢直接把周玉婷接到家屬院來,畢竟,他現(xiàn)在只是個營長,分到的房子只夠兩個人住。
謝婉清沒有多說,只是和往常一樣叮囑:“好,你早去早回。”
秦毅霖溫柔一笑,點頭應下,如往常一樣親親她的額頭后轉身離開。
“咔嗒”
房門關閉。
謝婉清立刻冷著臉掏出手絹,擦拭秦毅霖剛才親過的地方。
他倆軍校相識,因為愛和信任,畢業(yè)后,她放棄了去槍械研究所的機會,毅然隨軍,在東南軍區(qū)做了一個簡單的文職。
原本也算幸福美滿,可這一切,在秦毅霖去年過年獨自回老家后全變了。
起初見他憂心忡忡,謝婉清還關心體諒。
如今她重生,也明白了,秦毅霖回老家是因為他大哥去世。
他不僅答應借種給大哥留后,還把周玉婷接到身邊,一起演戲瞞她,讓她誤以為周玉婷肚里是已故大哥的遺腹子。
想到上輩子,她任勞任怨,卻被欺瞞慘死,謝婉清就控制不住渾身發(fā)抖。
桌上兩人的合照,謝婉清越看越覺得刺眼,她拿起相框,手一松。
“啪嚓!”
相框砸在地上,玻璃四分五裂。
她冷漠地看了一眼,拿過灰撮和掃把,將照片、相框和碎玻璃,一股腦都掃進去,往外扔的時候,卻不慎被碎玻璃割傷了手。
她捂著受傷的手指回家,在門口和提著兩棵白菜的秦毅霖撞了個正著。
一見謝婉清手上的鮮紅,秦毅霖登時就慌了。
他扔掉手里的東西,急惶惶抱起她:“媳婦兒,怎么回事?怎么會流血?”
直到包扎完傷口,他眼中都滿是自責和后怕。
他握著謝婉清受傷的手指,放在嘴邊輕輕吹著,動作輕柔至極。
“媳婦兒,你有凝血障礙,上次只不過流個鼻血就休克,要不是我及時回來,你差點就沒命了,怎么還這么不小心,讓自己受傷呢?”
同樣的話,他說過不止一次。
瞧瞧,這個男人多擔心她。
望著他的眼,謝婉清突然問:“沒有我你真的活不下去嗎?”
秦毅霖當即握著她的手貼在胸口,望向她雙眼,誠摯又堅定。
“媳婦兒,我愛你,沒有你我活不下去。如果我有半句假話,就叫我失去身上這層最驕傲的軍裝�!�
“我知道你也愛我,為我的驕傲而驕傲,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,千萬別再受傷了。”
謝婉清一字一句聽完,從容笑了:“好,你的話我記住了�!�
掌心傳來他強勁規(guī)律的心跳,謝婉清知道秦毅霖說的是真話。
真是好極了。
她真的很想看看自己‘死后’,秦毅霖會不會失去身上的軍裝?
沒了軍人這層先天優(yōu)勢,周玉婷那對白眼狼母子膏藥猴似的巴在秦毅霖身上,他又會是個什么下場?
謝婉清不想面對秦毅霖,草草吃過晚飯,就借口累了,上床休息。
秦毅霖收拾完碗筷,從身后抱住她,大掌一下、一下,溫柔地拍在她胳膊上。
在一起這些年,秦毅霖知道她睡覺淺,都一直這樣哄她睡覺。
這些細節(jié)哪里都在說秦毅霖愛她。
但誰又能猜到,就是這么個男人,會騙了她一生呢?
謝婉清閉眼假寐,呼吸均勻。
沒過一會兒,耳邊就傳來秦毅霖的低聲試探:“媳婦兒,你睡著了嗎?”
謝婉清沒理,只是控制著,讓自己的呼吸更平緩。
不多時,輕輕的一聲“咔”,門關了。
直到所有的聲音都消失,謝婉清才起身,跟著離開軍區(qū),走向軍區(qū)外頭的合租房。
很快,就到了周玉婷的住所。
隔著柵欄,謝婉清看見秦毅霖輕柔撫摸著周玉婷的肚子。
嘴里還念著:“寶寶乖,叫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