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4章 灰燼
不算大的院子里,裴闕與許志安已經(jīng)對峙了好一會兒。
裴闕的拇指在安芷的掌心揉了揉,安芷便知道裴闕在暗示她,時間差不多了。
屋子里,陶文恭看著冰露緊張地抱著悅兒,慵懶道,你們家的兩個主子都是人精,那個許志安太過心急,雖然有計(jì)劃,可還是太貪心了。就放心吧,沒什么大問題。
冰露抱著小主子,一直在屋里轉(zhuǎn),恭叔,咱們現(xiàn)在是弱勢,福生還沒找到,你怎么還能說這樣淡定的話
不是淡定,是對你們主子有信心,難道你們看不到這屋子外藏了那么多的暗衛(wèi)嗎陶文恭在裴家學(xué)的醫(yī),得空的時候,也會跟著學(xué)些拳腳功夫,不過他練得不好,但眼力好,太貪心的人,是會有報(bào)應(yīng)的。
話音剛落,院子里就有輕微的幾個響聲。
是臨風(fēng)回來了,他的劍上還流著雪,在他身后,還站著兩個蒙住臉的人。
不等許志安反應(yīng)過來,臨風(fēng)就帶著人開打。
許志安確實(shí)有所準(zhǔn)備,他帶來的八個人,功夫都很不錯,但在殺紅眼的臨風(fēng)面前,很快就敗了下風(fēng)。
等解決完許志安的八個侍衛(wèi),臨風(fēng)的劍直接放在了許志安的脖頸上。
裴……裴闕,你要是動我一根汗毛,就是知法犯法。謀害朝廷官員,那是要抄家滅族的!許志安急忙道,他可不想死,眼看著就有滔天的富貴,非常不甘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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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闕和安芷走下臺階,聽到臨風(fēng)說外面埋伏的人都解決了,緊接著朔風(fēng)背著傷痕累累的福生從后院過來,裴闕的眼神就沉了下來。
安芷更擔(dān)心福生身上的傷,忙跑過去,喊陶文恭幫忙看傷。
等看到福生的手指時,安芷忍不住慟聲哭了起來,拿起桌上的剪子沖到院子,對著許志安的掌心插進(jìn)去。
臨風(fēng)手快,先捂住許志安的嘴,不讓他喊出來。
安芷瞪著許志安,你最好保佑福生沒事,不然他身上受的苦,我都會讓你一一體驗(yàn)!
轉(zhuǎn)身看裴闕,我去看福生,別把他弄死了。
裴闕說了句好,對臨風(fēng)比了個手勢,臨風(fēng)就推著許志安,一起到了后院的廚房。
廚房的另一邊是定安河,河對面離得遠(yuǎn),不會被聽到響聲。
許志安的掌心還在流血,疼得滿頭大汗,我求求你放了我,只要你們放了我,你要什么都可以。
放了你可以,那你說說,都知道什么事,還有關(guān)于我們的事,你往外傳了多少裴闕坐了下來。
我是聽鐘滿貫的三姨娘說了你們的事,才起了疑心,我就是想拿你們?nèi)パΧ�,沒想做其他。許志安哭著道。
裴闕可不信這樣的話,如果真的是邀功,就不只是帶著侍衛(wèi),還會有永寧刺史的人,或者是守城的軍士。許志安只帶了自己的人,明顯是想獨(dú)吞這份功勞。
不老實(shí),臨風(fēng),剪斷他的耳朵。裴闕冷冷道。
不,不要啊。許志安掙扎著道,裴闕,裴四爺,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,只要你放了我,我保證什么都不會說。而且我突然死了的話,不說許侍郎會起疑,就是永寧刺史也會覺得奇怪啊。畢竟胡令安剛死,我再出一點(diǎn)問題,豈不是直接和永寧刺史說您離開葫蘆島了嗎
裴闕嘖了一聲,點(diǎn)頭道,不錯,你說的挺有道理。笑了下,抬著眉毛道,可是你不死,我更不能放心呢。
臨風(fēng)插話道,爺,屬下救了福生出來的時候,順帶把這狗東西的私人宅院給燒了。咱們把他打暈丟火里,誰也不知道是咱們做的。
看到許志安,臨風(fēng)就想到福生的傷,覺得燒了許志安都太簡單,應(yīng)該把人抓起來好好打一頓。
許志安聽到私宅被燒,瞬間無力地往后坐在地上,那里藏了他所有的錢財(cái),若是一把火燒沒了,豈不是什么都沒有
寒窗苦讀十幾年,為的不就是升官發(fā)財(cái)么!
許志安看臨風(fēng)的眼神,越發(fā)怨恨,你……你怎么可以這樣做你知不知道,那個院子里,有我畢生的心血!
看到許志安奔潰,臨風(fēng)心情好了點(diǎn),那你又知不知道,福生被你弄得有多慘!他才十幾歲,就被你用酷刑,你都不是人了,我還管你做什么!
裴闕想到福生身上的傷,覺得臨風(fēng)的提議甚好,反正也問不出什么東西,你去問問夫人,若是夫人也沒意見,就按你說的辦。
許志安看裴闕真要?dú)⑺瑖樀民R上回神,別……別殺我,你想知道什么,我都和你說
對了,你要想從定安離開,必定要經(jīng)過永寧。許志安想活著,非常想活著,只要活下來,一切都還有可能,永寧刺史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,他是許侍郎得意門生之一,娶的是許家女。而且他是個笑里藏刀的人,百姓們都覺得他好,可他背地里比我貪的錢還要多!
許志安看裴闕還是不說話,發(fā)誓道,我絕對沒有騙你,如果我騙你,就下十八層地獄!我每年都要送數(shù)十萬兩的銀子給永寧刺史。還有京都的許侍郎,他有錢可不僅僅是許家的產(chǎn)業(yè)多,更多的是我們這些人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地往京都送給他,不然他絕對沒有那么多錢。
聽到事關(guān)許侍郎,裴闕來了興趣,按你的意思許侍郎是通過你們的這些小嘍嘍,在全國各地搜刮錢財(cái)
許侍郎狡猾得很,他從來沒和我們聯(lián)系過,都是他的那些弟子收集。許志安道,光是我聽到的,就有三個不是好官。雖然我沒有證據(jù)證明他們把錢給了許侍郎,可這不是明擺著的事么。
對啊,大家都會這樣想。裴闕笑了笑,用破布堵住許志安的嘴。
一個小小的縣令知道得太少了,沒有證據(jù),那就沒有用。
臨風(fēng)去問了安芷,安芷想讓許志安更難受一點(diǎn),但他們馬上得離開定安,不能再拖了,只能同意臨風(fēng)的提議。
到最后,許志安說了所有知道的,但像裴闕說的一樣,人死了才能真的閉嘴,所以許志安和他貪來的那些錢財(cái),一起燒成灰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