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7 反叛

    397反叛

    除了S級全境戒嚴(yán)外，路克斯還不得不下達了一連串秘密的命令，讓正在攻打托比羅的瀆神者放緩侵略進程。雅-文*言+情首@發(fā)不僅如此，在某些必要時刻，他們甚至還要擔(dān)當(dāng)起間諜叛徒的不光彩角色，給自己原本的同盟也就是亡靈法師們拖拖后腿。

    雖然很無奈，但是誰叫能找出米勒的翼人少女正站在托比羅帝國的一方呢，一百步走了九十九，現(xiàn)在就差最后的這么一哆嗦，路克斯實在是不想和托比羅帝國發(fā)展到撕破臉皮你死我活的局面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也有瀆神侍從提出過懷疑，認為這很可能是托比羅帝國的一個計策，一個陰謀。故意用米勒的消息來拖絆住路克斯進攻的腳步，好為自己爭取喘息的機會。

    路克斯承認確實有這個可能性，但是托比羅帝國想什么時候攻打都可以，自己弟弟卻只有這么一個……再死一次的話，下次等待輪回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了。

    米勒比諸神重要，比自己的神座重要，當(dāng)然更比一個人類帝國重要。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值得自己用放棄米勒來交換的。

    過去，現(xiàn)在，將來……永遠都不會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"真對不起，還要麻煩陛下陪我再走一趟墮落聯(lián)邦。"翼人少女深感抱歉。

    "沒什么的，上次去是做賊，這次去是做客。"林酥倒是無所謂："我正好在那邊也有些事情沒完，走一趟看看也好。"

    亞斐德顯然也不怎么高興："墮落聯(lián)邦會不會有些其他的什么想法！你自己去的那次他們抓不到你，這次卻是直直送進了別人的掌心，我總覺得那些卑鄙小人會做些什么小動作。"

    這人和路克斯手下的瀆神侍從倒是很有共同語言。

    林酥嘆了口氣沒接話，亞斐德還想繼續(xù)嘮叨，精靈一號已經(jīng)淺笑截下話頭："我會陪著女王一起上路，亞斐德陛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……不放心，當(dāng)然不放心，雖然這是傳說中的超越神座伽路菲勒。但現(xiàn)在也只不過是個沒有把靈魂取回完整的稍強一些的精靈罷了，對上地面世界的普通強者還好說，在亡靈始祖和前天空之神的面前還有得看嗎！

    當(dāng)然亞斐德不敢直接就這么說出來，伽路菲勒畢竟是伽路菲勒。這份高貴榮耀不是他能詆毀的。于是他也只有無奈點頭，殷切道："……那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"

    黑兄在旁邊冷哼了一聲。

    "……"亞斐德又默了一會兒："還有黑兄也是。"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能定位輪回之后米勒坐標(biāo)的人只有翼人少女，所以她要親自前往墮落聯(lián)邦是無法避免的。

    好在因為要找弟弟的關(guān)系，路克斯相應(yīng)的也放緩了進攻托比羅的腳步，甚至暗中還多有幫助的意思，否則亞斐德這一把買賣可是真的虧到了家了。

    但即便就是有路克斯的面子在，想要進入墮落聯(lián)邦也還是要多加小心。畢竟墮落聯(lián)邦不僅僅是瀆神者一家的天下。還有亡靈法師也在。

    就算真是瀆神者一家的天下，路克斯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把邀請了兩個外族的事情說出來……該遮掩的總要遮掩一下，哪怕就是做做面子工夫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所以更準(zhǔn)確說起來的話，林酥等人這一次趕往墮落聯(lián)邦，進行的乃是合法偷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"又是你！"一見到接頭人的第一時間，林酥忍不住樂了個。

    西比爾僵著一張臉，一副苦大仇深的無奈樣子："你還記得我！真不容易！"

    當(dāng)初這人帶自己挾小嬰兒去威脅完路克斯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，把他干脆的忘卻在墮落聯(lián)邦。雅-文*言+情首@發(fā)還是路克斯的眼皮子底下，想也知道，記仇的路克斯對西比爾肯定是不可能有什么好臉色的。

    雖然路克斯表現(xiàn)出一副不屑與他計較的姿態(tài)。但這其中西比爾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次想偷潛回去找自己老婆，卻每每在路克斯的監(jiān)視下計劃破產(chǎn)，甚至有一次還差點曝露了逃跑意圖，引起來自亡靈法師方面的重點懷疑，這就不能不讓西比爾中指長豎，仰天淚目了。

    這回好不容易被派了個接應(yīng)偷渡客人的任務(wù)，西比爾也知道是路克斯心情極好之下有意放他一馬，于是當(dāng)然很配合的接了下來，歡天喜地的就飛奔了出來……當(dāng)然，不派他來也不好。要說墮落聯(lián)邦內(nèi)還有誰是能讓路克斯和林酥雙方面都放心的人選話，路克斯能找出的也只有這么一個西比爾了。

    把人一偷帶進城，西比爾摩拳擦掌的就要閃人，被林酥一把抓住："哪兒去！我們還沒見到路克斯。"

    "去找老婆！"西比爾理直氣壯的吼，自從那天夜里被自己老婆砸出家門后，他就開始覺得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帶勁了。雖然弱小。但可貴就可貴在她那么弱小還有毆打自己的勇氣。

    脫離人類的身份太久，西比爾對許多人類該有的感情方面也有些淡漠了。他不明白為什么人族這樣弱小的生物卻往往能爆發(fā)出如此巨大的勇氣，雖然也有怯弱者，但是更多的人類卻都有自己愿意付出一切去守護的東西，比如家人，比如尊嚴(yán)……

    因為生命短暫，所以才會不顧一切想要愈加絢爛嗎！就比如西比爾已經(jīng)活了那么久，原本能背叛種族加入亡靈法師的放肆猖狂，現(xiàn)在卻反而對命運充滿敬畏和臣服一樣。

    "一起啊一起啊。"林酥興致勃勃："反正諾比這邊的事情也要不了多久，反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……一起去看看你老婆啊。"她對自己頭一次被人打出門的經(jīng)歷也是印象深刻。

    西比爾頓時一臉便秘："我去看自己老婆，說不定還順便說點小情話，做點不大適合讓大眾觀摩的事情。你跟著去做什么！"這算什么談情說愛還自帶燈泡！西比爾可不想做傻子。

    "別說，我沒準(zhǔn)兒還真能幫上你點什么。"林酥笑嘻嘻："閣下做亡靈法師做久了，想必已經(jīng)不記得你在你老婆眼中已經(jīng)是死了吧！要重新追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，更何況還是一個剛剛守寡的女人。"

    對哦，自己老婆正守寡中，要是這么快就忘了自己再接納自己，自己這心里也不是滋味……西比爾比較糾結(jié)。人物關(guān)系也理得一團混亂。

    翼人少女旁聽了半天，差不多整理出前因后果之后才插嘴："我想兩位也許可以稍等一下，路德爾陛下這邊的事情比較緊急，但應(yīng)該用不了幾天。另外……我其實可以幫你們看看那位夫人的近況，不用親自過去也可以的。"

    "怎么看！"西比爾終于正眼看了翼人少女，帶出幾分急促催問。

    翼人少女不好意思淡笑一下："根據(jù)魔法鏡的原理，再加上我預(yù)言術(shù)特有的定位輔助，其實是可以看到一些遠方投影的，只要是在有魔法元素存在的地方，這一點就完全可以實現(xiàn)……當(dāng)然。實力強大的強者們本身都擁有敏銳的感知，一旦偷窺很容易就會被發(fā)現(xiàn)，但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……"

    "快快，讓我看看我老婆現(xiàn)在在做什么！"西比爾一聽欣喜，忙催促。

    "那么還請您給我一份您妻子常用的東西。"翼人少女說完見西比爾一愣，又解釋了句："長期使用的物品上通常會沾染有原主人的波動氣息，其實血液是最好的，但……既然你們是夫妻。先生看起來又對自己妻子這么惦記，身上一定會有一兩件小東西吧！"

    吟游詩篇里常這么寫，不得不分離的、相愛著的兩個人。往往都會拿著一件極其富有紀(jì)念意義的小玩意兒摩挲觀看，整夜思念對方……

    "……沒有。"西比爾想了半天，不好意思了："以前倒是有個小木墜子，據(jù)說是她父親在她幼時給她親手雕刻的生日禮物，我妻子戴了十多年，結(jié)婚那天晚上送了我。但……"

    "但！"翼人少女突然有些不好預(yù)感。

    西比爾尷尬干笑幾聲："有一次出門被另一個亡靈兔崽子挑釁，打架的時候不小心被對方亡靈獸吐出的大火球燒掉了……然后我重新做了個贗品掛著，在我老婆面前連多露幾下都擔(dān)心她認出來，更別說讓她碰……"說到最后，西比爾的聲音漸漸的就小了下去。

    翼人少女怒瞪西比爾許久許久。感覺自己的一顆向往美好愛情之心受到了嚴(yán)重傷害。

    林酥嘆口氣拍拍西比爾肩膀："算了哥兒們！就你這糙漢子還是老老實實當(dāng)你的反配吧，玩兒什么言情啊！"

    西比爾淚流滿面……那次那不是意外么！自己也不想的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翼人少女的鄙視下，西比爾最終還是沒能走成。

    是啊，他回去了之后又能怎么樣呢，僅僅只是遠遠的瞧上一眼嗎！既然已經(jīng)成了被整個世界唾棄的亡靈法師，也就代表著自己失去了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的身份和資格。哪怕他內(nèi)心其實是很想要換著過一種平凡的生活。但現(xiàn)實總不會那么簡單就能讓人如意的。

    這就是代價，在他當(dāng)初為了能擁有更多力量而一往無前選擇拋棄人類身份時預(yù)想過的，卻直到現(xiàn)在才真正意識到殘酷的代價。

    蔫頭搭腦的把兩女一男帶到了路克斯面前后，后者見到乖乖站在自己面前的西比爾也有些驚訝："你還在這里！"

    西比爾哀傷的看了路克斯一眼："除了在這里，我還能去哪里……路克斯語塞，他確實有心放對方一馬，但這種事情私底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，難道還要自己明著說你走吧，我批準(zhǔn)你回去看看你老婆……這一類的話！

    西比爾遲來的文藝憂傷路克斯理解不了，也不想理解，沉默一會兒后點點頭："既然這樣，那你就去迷霧沼澤尋守吧！瓦恩離開后我暫時還找不到放心的人去看管沼澤尖塔。"

    關(guān)鍵是路克斯放心的人亡靈法師不放心，亡靈法師放心的人路克斯又不放心……西比爾在此時又充當(dāng)了一回溝通橋梁，就像他之前會被派去迎接林酥幾人的理由一樣，作為在各種雙方中都能爭取到幾分信任度的人而言，西比爾其實已經(jīng)相當(dāng)成功了。

    西比爾語噎，然后忿忿然離開。

    留下路克斯既期待又忐忑還帶點仇視……仇視主要是因為林酥……的看向被留下的三人。沉吟許久后才開口："不知道幾位需要什么條件才會幫我尋找米勒！另外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開始！"

    "條件好說，其實我們就算什么都不提，閣下找到弟弟之后難道還會執(zhí)意要攻打人類帝國！我覺著您應(yīng)該是沒那么強烈的權(quán)利*吧。"不然當(dāng)初也不會連神祗都不當(dāng)了。

    林酥笑嘻嘻的看似很客氣。其實條件在話中就已經(jīng)帶出來了——撤兵！當(dāng)然是撤兵！

    路克斯果然毫不猶豫點頭："如果米勒真的能回來，這個當(dāng)然不是問題。"頓了一頓，又問："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，你們不會隨便指一個人就騙我說那是米勒！"

    這個……確實很成問題。

    翼人少女和林酥面面相覷。我們只管正品包郵，不管驗證仿偽啊親！

    雖然翼人少女敢用自己的人格擔(dān)保不會弄虛作假，也一定會還路克斯一個真正的弟弟，可最關(guān)鍵的問題就在于，路克斯似乎不大相信其他人的格……

    最關(guān)鍵的時刻總有精靈一號，這個因為龍神追思而冤枉中了路克斯一槍的前超越神座站了出來，溫和笑道："超越生死的樹笛可以辨認出靈魂的痕跡……你曾經(jīng)做為界域神祗。又親手撫養(yǎng)了他，總該能感知得出真假吧。"

    "超越神座……哼！"路克斯見到精靈一號還是有些火大，但畢竟不是直接逼迫過自己的克里斯，再加現(xiàn)在大家也都是沒了神位的，于是哼一聲也就不再說什么了。

    精靈一號依舊好脾氣："那么那個樹笛……路克斯咬牙許久："請務(wù)必借給我！"就這么短短一句話就帶著股咬牙切齒，一個"請"字更是硬被說出了金戈鐵馬凜然肅殺的味道。

    精靈一號不介意，優(yōu)雅欠欠身，溫笑如三月春花："樂意為您效勞。"

    路克斯臉色難看。

    林酥捂嘴不厚道的樂了許久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但凡大招總得有個冷卻CD的。更何況翼人賢者的預(yù)言這種比靈感還要難得的靈感。

    據(jù)翼人少女自己的說法，要想再次發(fā)動預(yù)言的話，至少還需要一周的時間。而且這還是指一切順利的情況下。

    已經(jīng)等了那么多年，路克斯當(dāng)然不介意再多等上一周，雖然這也有可能會是個騙局，但現(xiàn)在翼人賢者、精靈女王以及超越神座都在自己手上，有哪一個騙局又會大到需要這么多舉足輕重的人物作為誘餌出現(xiàn)！

    所以陰謀論就這么被打消了大半的可能，而路克斯更為關(guān)注和擔(dān)心的問題是，這一周的時間里，他究竟該如何安排這幾人的活動！

    總不能一直關(guān)著吧！

    而另外一邊，林酥幾人的到來雖然也算半保密性質(zhì)，卻終究不是完全機密。有身份的瀆神者們很快都知道了自己老大請來幾位重要客人的事情。再加上前幾天路克斯才提到過的關(guān)于尋找米勒的問題，稍微聯(lián)想一下，那幾人的身份簡直就是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不耐煩連番的幾撥求見試探，第二天中午路克斯終于確定了當(dāng)天晚上可以安排的活動內(nèi)容——瀆神者們的晚宴。他心里清楚，這幾人的存在必須要給自己手下透個底，有個交代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"就在今夜。這是最好的機會。"一個身著黑袍的女人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幾個精英瀆神者道："我們不能讓那幾個人活著走出墮落聯(lián)邦，更不能眼睜睜看著路克斯最終解散瀆神者……這不是他的玩具，如果他已經(jīng)不愿意承擔(dān)起責(zé)任了，那么就該讓出這一切。"

    幾個精英屬于女人的私人班底，對于現(xiàn)在這種已經(jīng)近乎叛逆的話自然也沒什么異常反應(yīng)："大人，那么路克斯閣下……"

    "抓活的！"黑袍女人先是毫不遲疑的說道，然后想了想，很是猶豫了一會兒再咬牙："如果……如果他聽不進勸告的話，那么死了也……"

    "是的大人！"幾人異口同聲應(yīng)下："您的愿望就是我們的刀鋒所向。"

    揮退幾個屬下后，黑袍女人異常煩心走下高座，赤腳踏在柔軟的毛地毯上抬頭望天上月色。

    路克斯，這個男人已經(jīng)在統(tǒng)治者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了。本來自己是有足夠耐心陪伴在他身邊的，可是時間愈久她卻愈發(fā)清晰的發(fā)現(xiàn)，這個男人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。

    野心、權(quán)柄、無上的聲望和財富，這一切在那個米勒的面前都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既然這樣，她憑什么還要浪費自己的時間！

    所以……

    再見，路克斯。（）R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