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腦海里有了靈感,畫筆觸摸到潔白的畫紙,眨眼之間,一副美景悄然浮現(xiàn)在紙上。
沒有喧鬧,沒有塵煙,只剩下滿山的鳥鳴和輕微的風(fēng)聲。
整整三天,他都沉浸著這幅美景里。
直到下山給學(xué)校寄畫時,許云琛才打開了手機。
開機的一瞬間,無數(shù)未接電話和短信全都跳了出來,占滿了屏幕。
全都來自于裴清歡一人。
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。
從前只有他給他打電話發(fā)短信,他從不會給他打電話,甚至未接的電話也不會重新?lián)苓^來。
就在他愣神時,裴瑤的電話打了進來,剛按下接聽,刺耳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。
“許云琛,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,你知不知道我姐找你都找瘋了!別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姐注意,你做夢,裴家男主人的位置只能是安逸哥!”
罵完后,裴瑤就掛斷了電話。
唯有許云琛皺了皺眉。
他是不是聽錯了。
裴清歡瘋了一樣在找他?找他干什么?
他本想問問裴瑤是不是搞錯了,可手機上那未接的108通來電,又的確彰顯了裴清歡找他的急迫。
第六章
抱著這樣的困惑,他抱著畫板回了家。
剛一下車,別墅的傭人就迎了上來,臉上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,有好幾個好差點哭出來。
“先生!先生啊,您可總算回來了,這些日子你沒在家,家里都亂套了,我們做的每件事情裴總都不滿意,都發(fā)了好幾天的火了……”
聞言,許云琛才明了。
原來是少了他的照顧,不習(xí)慣了。
可是她也應(yīng)該要習(xí)慣了,畢竟很快,他就要徹底離開了。
往后余生,她都要度過沒有他的生活。
許云琛安撫了一下傭人,又抬腳走進別墅,只看見里面甚至連燈都沒開。
裴清歡一個人坐在沙發(fā)上,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明明滅滅,將他英俊的輪廓切割得晦暗不明。
聽見腳步聲,女人終于抬起頭,細細盯了他許久,話里壓抑著一絲不悅。
“你這些天去哪兒了?”
他邊脫下風(fēng)衣邊淡淡開口,“去山里采風(fēng)了。”
女人蹙起了眉,“你怎么突然對畫畫感興趣了?”
不是突然,他本就是美術(shù)系的高材生。
如果不是為了報恩,他早就出國深造,成為了一名優(yōu)秀的畫家。
但這些他沒有告訴裴清歡,只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,語氣很是隨意。
“突然就想畫了�!�
見此裴清歡按了按眉心,“上次火鍋的事,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,只是安逸他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,怕疼,擦破點皮都要流血一天,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,已經(jīng)習(xí)慣照顧他了,所以才會先帶他去醫(yī)院。”
“而且你當(dāng)時也不是沒反對嗎,怎么又鬧著離家出走?安逸的房子也翻修好,從我們這搬出去了,你以后就別再為這點小事鬧脾氣了�!�
說到最后他的尾音里帶了一絲指責(z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