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程斯峪聞言,心便是一顫。</p>
到底是自己穿藍襯衫不好看,還是俞傾好只喜歡他穿得像譚嘉碩?</p>
程斯峪閉上眼,不說話了。</p>
俞傾好見他不說話,也冷了眼,目視前方一言不發(fā)了。</p>
回到家中,程斯峪先到了書房。</p>
他馬上要去德國,自然要學(xué)好德語,好在他從前就有德語基礎(chǔ),現(xiàn)在重學(xué)也不算困難。</p>
他沒有避著俞傾好學(xué)習(xí),但她也沒有問,對他在做什么似乎毫不關(guān)心。</p>
第二天,華航的案子第一階段正式達成意向。</p>
程斯峪順勢舉辦了一個酒會,邀請了好些金融圈內(nèi)人,最后大獲成功,他也第一次在酒會上喝醉了。</p>
程斯峪的好友蘭伯特皺著眉頭問:“你們也不攔著點,真讓他喝醉了。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</p>
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,都沒主意。</p>
“程斯峪有女朋友嗎?”</p>
“沒有吧,要不然給那個誰一個機會,她不是喜歡程斯峪,叫她送他回家唄。”</p>
蘭伯特輕嘖一聲,正打算自己送程斯峪回家,便見他手機響了起來。</p>
屏幕上的名字是“傾好”。</p>
蘭伯特接起,開了外放。</p>
一個聲線淡漠的女聲隨即響起。</p>
“程斯峪,你在哪?怎么現(xiàn)在還不回家?”</p>
女人的話語雖冷淡,但也證明了她的身份。</p>
程斯峪真有女朋友!</p>
所有人都大吃一驚。</p>
只有蘭伯特為這人話語里的冷漠皺起了眉,開口道:“你好,我是程斯峪同事,他現(xiàn)在喝醉了,你能來接他一下嗎?”</p>
電話那邊靜了一瞬。</p>
女人的聲線無端驟冷:“地址�!�</p>
有人連忙說了地址,電話才被那人掛斷。</p>
幾個同事更驚詫了,議論紛紛。</p>
“幾年了,我從沒聽過程斯峪還有女朋友�!�</p>
“就是啊,程斯峪加班那么多次,從沒見過有人來接他�!�</p>
只有蘭伯特望了眼喝得滿臉通紅的程斯峪,莫名嘆了口氣。</p>
俞傾好趕到會場時,程斯峪的酒勁已經(jīng)散了一半了,正坐在沙發(fā)里發(fā)呆。</p>
俞傾好走到他面前,他也只會呆呆看著她不說話。</p>
俞傾好飛快而仔細地打量完他,才冷冷地開口質(zhì)問:“有必要嗎?”</p>
有必要為了一個工作,喝到這個程度?</p>
程斯峪腦中迷糊,卻下意識想回句“當(dāng)然有必要”。</p>
可他能察覺到俞傾好的不悅,便沒有嗆聲,只拽著她衣角輕聲道:“我們回家吧�!�</p>
俞傾好胸口莫名堵悶,跟旁邊正打量她的蘭伯特打了聲招呼,就將程斯峪扶起來帶走了。</p>
然后一上車,程斯峪就在副駕駛睡著了。</p>
俞傾好無意識掃了一眼。</p>
看見他今天風(fēng)衣里穿的是白色襯衣,眉頭頓時松了。</p>
果然,這樣好看多了。</p>
至少比藍色好看,沒有那么勾人了。</p>
回到家后,俞傾好就將程斯峪帶進浴室,本想叫他清醒清醒,卻被他拽著手臂拉了下去。</p>
胡亂的吻落在她臉上,鎖骨上。</p>
俞傾好眸中欲色翻涌,終于忍無可忍,抬手勾住他的脖子,便吻了回去。</p>
一切歸于平靜。</p>
程斯峪趴在床上,腦子終于清醒了過來,可身體卻連翻轉(zhuǎn)的力氣都沒有了。</p>
俞傾好慢條斯理地從浴室出來,大概是滿足了,眉眼難得溫柔。</p>
忽地,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。</p>
見來電顯示是譚嘉碩,她立即接起電話。</p>
只聽譚嘉碩慌張聲音傳來:“傾好!我做菜時不小心把鍋燒了,現(xiàn)在鍋著火了怎么辦?”</p>
俞傾好猛地臉色一變:“我現(xiàn)在就過來!”</p>
掛了電話,她便去換衣服,見程斯峪正灼灼盯著自己,她下意識說了個借口:“研究所有急事,我得出門一趟,今晚不用等我�!�</p>
她說完,也沒管程斯峪反應(yīng),飛快換好衣服就出門了。</p>
隨著一聲門響,這個家再次陷入了冷清。</p>
程斯峪始終一言未發(fā),只是難堪地閉上了眼。</p>
他們才耳鬢廝磨過,甚至余溫未消,她就迫不及待要去另一個男人那……</p>
不知過了多久。</p>
程斯峪的手機也響起。</p>
他拿起一看,卻是同一個人,譚嘉碩。</p>
程斯峪忽然有種直覺,這是譚嘉碩要給自己的下馬威。</p>
他聽著陣陣鈴聲,最終還是摁下接通鍵,譚嘉碩深情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。</p>
“傾好,我們和好吧�!�</p>
“你還愛我,對嗎?不然也不會我一個電話,你就從程斯峪身邊來到我這。”</p>
程斯峪呼吸一滯。</p>
他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手機。</p>
俞傾好沙啞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了過來:“我確實還愛你�!�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