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祁老夫人壽宴將至。</p>
慕宛寧為了保養(yǎng)皮膚吃了一些美容藥,哪知道會因此過敏,長了滿臉紅腫不堪的膿皰,生長速度驚人,與毀容無異。</p>
她找了理由躲在慕家,不敢見人,只允許醫(yī)生出入房間。</p>
慕宛寧面上愁云密布。</p>
每日需要吃藥敷藥,可臉上皮膚嬌嫩,恢復速度極慢,不能著急。</p>
她原本幻想著在奶奶壽宴上艷壓群芳,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祁硯洲的太太,享受一番被那些名門貴女艷羨和嫉妒的目光,可現(xiàn)在——</p>
一切化為泡影。</p>
“媽,奶奶壽宴硯洲肯定會公布我的身份,告訴所有人我是他太太,我這個樣子……怎么辦啊……”</p>
葉淑華陷在沉思里。</p>
宋初晚敲門而入。</p>
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,葉淑華直接道:“今天你替你姐姐回祁家,明日以她的身份參加祁老夫人的壽宴,接下來一個月,替你姐姐扮演好祁家少夫人的角色,還有,在這期間,務必懷上孩子。”</p>
慕宛寧捏緊手指,心中惱火。</p>
不能讓硯洲看到她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……</p>
她現(xiàn)在自己看到那張臉都會犯惡心,萬一讓硯洲看到,讓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,從此嫌棄她怎么辦?</p>
也只能讓宋初晚替她去做這些事。</p>
沒有人知道宋初晚的存在,除了慕家的人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和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,所以祁硯洲也不會知道。</p>
不過她還是多留了個心眼。</p>
“把我準備的監(jiān)聽器一起帶回去,你和祁硯洲之間相處時所發(fā)生的事,所說過的話,我都要知道�!�</p>
如此,她肯定不敢�;�,做什么出格的事。</p>
宋初晚應聲:“知道了,姐姐�!�</p>
慕宛寧簡單把她和祁硯洲的相處模式說了一遍,總結(jié)而言就是除了和祁硯洲同床,其余時間避免接觸和交流,多討奶奶開心就可以了。</p>
又給了她一張手機副卡,和一個和祁硯洲互發(fā)消息的微信,避免祁硯洲起疑。</p>
一個月,很快。</p>
宋初晚拿好東西離開房間,目光在這個充滿噩夢的地方掃過,攻略祁硯洲的計劃在腦中逐漸成型。</p>
她的機會來了。</p>
……</p>
御湖灣別墅,夜深,凌晨一點。</p>
聽到主臥有開關門的響聲,宋初晚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。</p>
他回來了。</p>
現(xiàn)階段,是要改變‘慕宛寧’在祁硯洲心里的印象,最好讓他對‘她’……印象深刻,所以刷存在感是必不可少的。</p>
她抱著枕頭,敲響主臥的門。</p>
與祁硯洲唯一的相處就是那晚,回憶里全是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,她正想等下怎么面對他,面前那扇門突然打開。</p>
看到那張冷峻嚴肅的臉,那是與腦中男人沉醉在情欲里截然不同的模樣,她臉頰驀地一紅,大腦卡殼。</p>
未等她開口,男人眉梢輕挑,“這次又吃了什么?”</p>
宋初晚:“……”</p>
她一副余驚未消的表情,輕聲問:“我做噩夢了,有點兒害怕,睡不著,可以在你房間睡嗎?”</p>
他瞳仁很黑,眉眼慣常冷漠,拒絕,“去找奶奶�!�</p>
她輕抿唇瓣,神情帶點失落,“奶奶讓我找你。”</p>
祁硯洲微微瞇眸,認真凝視了她幾秒。</p>
按照她以往的性格,他說得這么明確,她該識趣地離開。</p>
她今日未施粉黛,比往日濃妝讓人看得舒服,杏眸沁著層水汽,那表情像個被人拋棄沒有人要的小朋友,哪里都不肯收留她。</p>
她又說:“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,我可以睡在沙發(fā)上�!�</p>
那雙清亮干凈的眼睛在此刻仿佛會說話,眨了眨,帶點撒嬌似的,反復在說,‘行不行嘛’?</p>
祁硯洲忽地俯身,靠近她,想看出些什么別的異樣。</p>
與此同時,她身上清淡的甜香涌入鼻尖,那味道將他的思緒短暫帶回纏綿亂性的那日。</p>
她細密的長睫輕顫,嬌容紅潤,與腦中那張千嬌百媚的臉重疊。</p>
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,他眉間緊擰了下,又察覺到與她的距離,站直了身軀。</p>
千方百計在他房間睡,想做什么?</p>
看他的臉色不好,大概是沒戲,宋初晚失落垂眸,正欲轉(zhuǎn)身回房,聽到他低低兩字,“進來。”</p>
她很自覺,進了房間便直奔臥室內(nèi)的沙發(fā),放了枕頭,鉆進自己的小被子里。</p>
祁硯洲穿著睡袍從浴室出來時,抬眼便看到沙發(fā)上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窩著的一小團,很扎眼。</p>
原本她是盯著他的方向看的,察覺到他掃過去的視線時,便立刻閉上了眼睛。</p>
關了室內(nèi)的壁燈及吊燈,只留床頭一盞,房間內(nèi)燈線暗下來,祁硯洲在床上躺下,閉眼,視線余光那一團消失,但鼻間的香氣彌漫不散。</p>
那是她身上的。</p>
祁硯洲抿緊薄唇。</p>
隔了很久,宋初晚翻身,看向床的方向,確認祁硯洲沒睡著,聲音小小的,“你也睡不著嗎?”</p>
幾秒后,他出聲:“嗯。”</p>
她想了想,又問:“怎么睡不著?”</p>
之前偶然聽到祁硯洲好像有失眠癥,入睡困難,她不確定,現(xiàn)在看來,十有八九是真的。</p>
那邊,男人掀開眼皮,睨向她,悠悠道:“你說呢?”</p>
宋初晚:“……”</p>
他這語氣帶著一副明顯是她傳染給他的意思。</p>
“那……”</p>
她絕非主要原因,否則他才不會那么好心答應讓她進來。</p>
隱約猜到他睡不著,是因為失眠癥的原因。</p>
她不說話了。</p>
之前淮之哥也有失眠癥,要她在他睡前給他彈豎琴聽助眠,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效,漸漸地他不再需要,可以正常入睡。</p>
那……這個方法是不是對祁硯洲也能有效果?</p>
“慕宛寧�!�</p>
他突然叫了一聲這個名字,宋初晚差點沒反應過來,連忙應道:“嗯?”</p>
他沉聲道:“有事直說。”</p>
“明天奶奶壽宴之前,你能先回來接一下我嗎?我不想自己去。”</p>
祁硯洲沉默了會兒,喉間溢出一聲氣音,“嗯�!�</p>
之后,室內(nèi)陷入久久的平靜。</p>
當晚,祁硯洲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,但即使是睡著了,也睡得并不安穩(wěn)。</p>
那股甜膩膩的味道經(jīng)久不散,裹挾著他的思緒進入夢里。</p>
昏黃暗沉的房間內(nèi),他帶著薄繭的手沿著女人玲瓏的曲線滑下,指下柔嫩絲滑的肌膚如綢緞般令人愛不釋手。</p>
女人那腰極細,一只手便能握住,軟得要命。</p>
那日酒后碎片似的回憶和夢中交疊,構(gòu)造出更讓人血脈僨張的畫面。</p>
男人清晨難免有反應,但今早,他反應過于大了些。</p>
祁硯洲醒來時,夢里的穢亂之事剛剛落幕,他抬手捏了捏眉心,迅速掀了被子下床。</p>
只是沒想到,那么巧的——</p>
宋初晚迷迷糊糊坐起來,還困著,想去一下衛(wèi)生間回來繼續(xù)睡。</p>
結(jié)果剛坐起來,抬手揉了下眼睛,便看到對面床上,男人忽地掀開了被子,要下床。</p>
不是她故意要盯著那處看的,主要是那形狀,太奪眼球了。</p>
她呆住,臉頰一下燒得透紅。</p>
祁硯洲見她直勾勾盯著,眉心微壓:“還看?”</p>
她后知后覺,連忙抬起兩只手遮在眼前,只是那手指并不怎么老實,悄悄開了一條細細的縫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其實他的意思是,她該回去了。</p>
不過眼下他沒空先管她,從床上下來,徑直去了洗浴室。</p>
宋初晚聽到浴室內(nèi)傳來嘩嘩的水聲時才把手放下來,摸了摸耳朵,腦中忍不住想到剛剛那一幕,熱得發(fā)燙。</p>
這會兒已經(jīng)清醒了,她起身,想抱著枕頭回去,想了想,又放下。</p>
輕悄悄進了洗浴室。</p>
透過那層模糊的磨砂玻璃,能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體輪廓,寬肩,窄腰,肌肉鼓囊囊的,恰到好處的線條,散發(fā)出一股格外性感勾人的荷爾蒙氣息。</p>
“祁硯洲�!�</p>
外面突兀響起的女聲令祁硯洲喉頭一緊,他倏地睜開眼睛,壓了壓紊亂的呼吸。</p>
她聲音嬌軟,又在他的腹間添了一把火,“你……需要我?guī)湍銌幔俊?lt;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