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其實大部分詞語他并不明白究竟指代什么,又有什么意思,只是背下來,還沒有更進一步地去了解。但他把他能夠展示的先展示了出來,向季游月證明了他的競爭力。
季游月啞然失笑,他過目了卿燭的記錄,稍微聯(lián)想也能明白卿燭的意思。
夜間的涼風從山間吹拂而來,月亮播散清輝,季游月唇角彎起來,心里有些軟,夸到:“真聰明�!�
卿燭很滿足。
季游月扣住他的手,面帶微笑,朝著他曾經(jīng)觀察到的,蟲潮褪去的方向前進。
散步嗎?這和他的目的似乎也沒有沖突呢,不是嗎?
踩折草尖,越過泥地,季游月朝著目的地不斷前進,很快,眼前出現(xiàn)了一座被藤蔓植物掩映的山洞,季游月?lián)荛_垂下的枝蔓,站定在了原地。
山洞內(nèi)的空間并不廣闊,里面密密麻麻擺放著尸體,這尸體有男有女,都正處壯年,身上都穿著苗服,且尸體沒有腐爛的跡象,完好無損。
但季游月漸漸覺得有些古怪,原因很簡單,即便是民族服裝,老年和青年也有不同的設(shè)計,或是顏色,或是花紋,眼前的尸體樣貌都十分年輕,但有些身上穿著的卻是年紀大的苗族老人才會穿的暗沉顏色的苗服,花紋和色彩都盡顯老氣;但有些身上穿著的卻是顏色鮮亮,更像是年輕的苗族人會穿的衣物,而在有些尸體的手腕上,還掛著上世紀現(xiàn)代款式的塑料花頭繩。
從衣服上看,這些尸體明顯有老少之別,但從外表上看,他們又都是同樣的年輕,沒有區(qū)別。
季游月不了解苗族文化,他只是在科普書上略略瀏覽過一些。
似乎是察覺到了有生命靠近,這些尸體開始顫動,皮膚突然隆起凹陷,像是有蟲子在身體中躁動,但它們很快就不再活動,安靜了下來。
山洞深處似乎還藏著些什么,但那里的黑暗重重疊疊,全是密密麻麻的蟲群,它們和黑暗融為一體,不仔細觀察無法發(fā)現(xiàn)。
卿燭明顯有些躁動,他看見了,但他以為季游月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擔心季游月看見那些蟲。qǘn10〝⑶㈦⑨陸⑧⒉{1看后章
“走吧�!彼f:“這里沒有月亮,我們?nèi)タ丛铝�。�?br />
太可愛了,季游月想,竟然真的以為他想要看月亮。
他轉(zhuǎn)身離開,眼角余光忽然閃過什么東西,季游月及時回頭,看見了一片小小的銀色卡片,正靜靜躺在其中一具尸體交疊的掌心之下。
心臟劇烈的跳動,直覺告訴季游月絕對不能錯過。
他大步走到尸體邊,拿出了那張銀色卡片。
它只有掌心那么大,被季游月拿起之后立刻化作點點銀光滲進他的身體。
眼前出現(xiàn)一塊類似信息面板一樣的東西,上面寫著一行字:求生游戲玩家身份已激活(初次試煉未認證)
字跡逐漸消失,換上新的信息:
正在搜索站點
搜索完成
站點:同心站
車站開放條件:成功存活14天
季游月明白了。
其實不太難猜,他進入游戲前,自稱求生游戲系統(tǒng)的存在沒有告訴他多少信息,只是歡迎他這個“新玩家”。
什么都不懂的新玩家被投放到一個需要搏命求生存的副本世界里,需要努力活下來,在探索副本的過程中找到認證卡片,從而真正成為玩家。
這是這個游戲設(shè)置的“門檻”,越過門檻,才能擁有某些資格,成為真正的玩家。
存活14天,正好是季游月這具身體臨死的前一天。
同心站,如果沒記錯的,季游月和一起抵達這里的學生們就是從同心站下火車,然后乘坐大巴前往苗寨。
所以這個游戲其實設(shè)置了時限,游戲根本沒打算讓玩家解決富家子身上的疾病,富家子的生命進入十五天倒計時,如果按照游戲設(shè)計的流程,玩家應(yīng)當躲過卿燭的報復,從第一次祭祀中存活,再根據(jù)蟲群的爬行方向探索山洞,獲得認證,再在死亡前逃出苗寨,坐上大巴,前往車站。
而且必須在成功存活14天之后,車站才會開放。
14天之后就無所謂了,但玩家的生命只有15天。
其中零零碎碎要注意到的點很多,比如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的手機,否則等到大巴抵達時,半個月的生命早已過去,就算知道真相,也只能絕望地面臨自己的死亡。
按照游戲原本的設(shè)定,其實整局游戲相當緊湊,其中還挖了很多的坑,但季游月因為什么都不知道,為了延長生命,直接去找了卿燭,所以過得相當悠閑。
甚至在卿燭這個BUG級別的存在的庇佑下,安穩(wěn)地避過死亡危機。
還有空跟人談情說愛。
季游月梳理完思路,和卿燭靜靜地走在月輝之下。
其實他現(xiàn)在不用多做什么了,沒必要冒險,只需靜靜等待。
季游月嘆了口氣,但是
他不是鐵石心腸,卿燭幫了他這么多,就這樣抽身離去,倒也不符合季游月的原則。
山里的“蟲神”忌憚卿燭,它會不會在一次次祭祀后逐漸壯大,最后強大到打破現(xiàn)在和卿燭之間微妙的平衡,從而殺掉卿燭呢?
又或者,假如季游月就這樣抽身離去,那么這具富二代身體的家人會不會來尋找?如果沒有找到,會不會懷疑卿燭?向卿燭泄憤?
季游月良心不太多,但他不喜歡欠別人的。
既然現(xiàn)在時間充足,他決定把這兩個問題解決了,再送給卿燭新的身份,大量的財產(chǎn),補償一番后再離開。
至于感情破裂的痛苦
金錢和權(quán)力能治愈一切,只要有錢,卿燭就能夠踏入五光十色的名利場,沉浸久了,他自然會忘記季游月的。
夜風吹過,季游月回憶著自己看過的電影的橋段,他興致來了,也學著電影里的角色那樣,慢悠悠地開了口,他念詩的速度慢,也沒往里面增加什么情感,反而帶著點輕慢和刺嘲。
卿燭安靜的聽完了季游月念的整首詩,他聽不懂,卻也沒有提出疑問,他不想在季游月面前暴露自己的無知。
季游月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,離開副本已經(jīng)很有把握,只需要小心別再最后翻船即可。
等他入睡后,卿燭到走廊上,對著手機緩慢開口,一段時間過后,機械電子女聲響起:
“假如生活欺騙了你,不要悲傷,不要心急!
一切都是瞬息,一切都將會過去;
而那過去了的,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�! �
這是什么?
聲音消失,一種隱隱的不安和焦躁開始彌漫。
他急切地推開門,上了床擁抱著熟睡的季游月,心中的不安和焦躁漸漸散去,逐漸平和下來。
無論如何,卿燭不喜歡這首詩。
副本一:苗寨蠱禍27
自從阿瑤當眾宣布季游月不需要參加祭祀,等到大巴車來臨時就能安穩(wěn)離開之后,季游月就和學生們減少了接觸。
村寨只有這么大,即便減少接觸,也還是不免碰見。
學生們對季游月的態(tài)度一改從前的信任尊敬,變成了嫉妒與厭惡。
他們都是普通人,心性大多也不壞,只是,在所有人都要面臨生死危機時,突然其中一個得到赦免,不必再費心爭奪生命的希望,而其他人依舊得和死神苦苦搏斗,心懷惡感是難免的。
人性如此,不必苛責。
不過,季游月并不愧疚,他為什么要愧疚?他不欠這些學生的。
他不會為學生們的糟糕境遇感到悲憫,他常年在醫(yī)院待著,早已見慣生死,他會為了自己的生命搏斗,但他沒有義務(wù)在損害自己的情況下對他人施以援手。
同樣,季游月也不會因為學生們對他的仇視和嫉妒感到生氣,情有可原,他想,只要學生們不妨礙他,他可以從容地無視那些從眼睛中發(fā)射出的毒刺。
他靠在門廊上吸煙,為了維持人設(shè),偶爾還得抽一根,白膩的霧氣從他唇間涌出,彌散在空氣中,季游月抖落煙灰,把還剩下大半根的煙頭熄滅,隨手扔到一旁的竹制垃圾箱里。
今天又是祭祀的日子,學生們不得不前往廣場,四名學生垂頭喪氣,麻木地往前走,季游月觀察他們,發(fā)現(xiàn)其中一個男生雖然表面上看和其他學生同樣絕望,但肢體語言透露著從容。
看來阿瑤在學生內(nèi)部中也動了手。
她很聰明,沒有因為自己身懷別人無法抵抗的力量時采取暴力碾壓的狀態(tài),在帶著血的刀尖上,她融入了她自己的智慧,先是將季游月剔除,又從學生內(nèi)部尋找了一個叛徒。
季游月?lián)u了搖頭,沒有再看,收回視線靜靜等待。
很快祭祀開始了,季游月轉(zhuǎn)身朝阿瑤的屋子走去,他得加快速度了,卿燭最近纏他纏得有些緊,季游月不喜歡這種感覺,花了些時間說服卿燭兩人都需要個人空間,才得以獨自行動。
其實帶上卿燭會更加保險,畢竟阿瑤是苗寨的領(lǐng)頭人,她的屋子里藏了些什么誰也不好說,不過季游月權(quán)衡利弊后,還是決定自己獨自行動。
他并不是覺得自己的智慧和判斷勝過一切,他只是很冷靜,逼著自己去賭。
季游月想活,最好活得久一些,第一次在副本里碰上卿燭算他走運,那第二次副本,第三次呢?他還能繼續(xù)有這樣的好運氣嗎?
大概率是沒有的。
所以他不能太依靠卿燭,否則下一次副本,在沒人可以依靠的時候,他的死亡概率會非常大。
季游月長長吐了一口氣,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阿瑤的門。
阿瑤似乎沒有鎖門的習慣,她也有這個自信,居所里藏著一地的蟲,在青石地板上來回爬行,如果有人想趁機闖入,它們立刻就會一擁而上,將倒霉的入侵者啃噬殆盡。
只不過,面對季游月這個入侵者,它們卻沒有前進,反而蠕動著后退。
卿燭是能被蟲神忌憚的怪物,那么,來自他身上的同心蠱,應(yīng)當也能震懾一些不如卿燭的蟲群。
眼下的情況說明季游月的判斷正確。
他跨進了門檻。
阿瑤的屋子里沒有華麗的裝飾,很樸素,最引人注目的是窗前那張寬大的桌子,密密麻麻地堆滿了書,季游月側(cè)頭看了看書脊,標題昭示著它們都是屬于傳媒學,廣告學之類專業(yè)的大學課本。
抽屜里還放著一架攝像機,里面錄制了一些學生被蟲群啃噬殆盡的視頻。
桌上的筆記本里記錄著阿瑤的計劃,娟秀的字跡和卿燭那的識字書籍如出一轍,字跡的來源找到了。
“山外面的世界變化真的很快,只過了短短一百年,一切就都不一樣了,街上再也沒有拖著辮子的人了,其實挺好,光頭男人很難看�!�
“情況變得不太好了,現(xiàn)在的政府已經(jīng)變得不一樣了,出錢買罪犯來祭神越來越難,我不明白,他們也要罪犯死,為什么不干脆賣給我呢?這樣還能得到一筆錢不是嗎?村里的兄弟姐妹和阿公阿婆很快要到臨界點,祭祀必須如期舉行!”
“外面的世界還挺有意思的,我?guī)Щ貋砹藘蓚人,他們好像被叫做什么知識分子,還是什么教授之類的,說想來研究我們的文化,順便幫我們申請什么政府援助?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,但他們傻乎乎地跟著我來了,還送了好多好東西給我們祭祀前所未有的成功,神明回應(yīng)了我們,這可是第一次”
“我明白了,最佳的祭祀人選是聰明人,越聰明越好,這樣才能幫助我們的神明開啟智慧!”6吧唔妻流4舅午。蹲全夲》
“教授不好抓,不過抓學生挺容易,以后多抓些學生吧。”
“似乎有些難辦,好像被盯上了,但沒關(guān)系,寨子里所有人的臨界點都安穩(wěn)渡過,下次需要祭祀就在五十年之后了,神明的胃口變大了,以前都是兩百年一次,或許因為神明正在成長,需要更多能量�!�
“該死,給那個外鄉(xiāng)人跑了!卿燭這個蠢貨!外面有什么好?留在這里永遠活著,不比外面的人匆匆?guī)资昃退劳鰜淼暮脝幔坎贿^他也自食惡果,被拋下完全是他活該!今年的祭祀就用他吧,他差點害死我們?nèi)娜�,正好贖罪,反正在整個寨子里,他也算最聰明的那一批里,讀書寫字都不錯,神明一定會滿意的�!�
“該死該死該死!他竟然敢傷害神明,還昏了頭說我們這樣不對,拿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是不道德的哼,簡直在說瘋話!他變成了一個連神明都無法抗衡的怪物,真麻煩!祭祀也失敗了大半,寨子里損失了兩百多個同胞!今年真是不順!還好神明大人慈悲,允諾只要五年后再舉行一次祭祀,它就會復活我的同胞,神明大人”
季游月快速翻動筆記本,阿瑤的計劃也漸漸清晰。
她察覺到了時代的變化,為了不和時代脫軌,她會采買新的日用品,會讓村人學習新的文字,對村民來說,她算得上無私奉獻。
然而事情突然發(fā)生改變,祭祀的失敗讓阿瑤簡直氣得發(fā)瘋,她必須要保證五年后的祭祀安穩(wěn)舉行,萬無一失,為此她離開村寨,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的磕碰之后,到大學旁聽課程,傳媒學新聞學給了她靈感,她打算先誘騙一群大學生過來,并挑選其中一個種下蠱蟲,作為傀儡。
祭祀完成后,她就會放那個大學生離開,同時讓那個大學生報警并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控訴苗寨的恐怖和毫無人性,等事情引起關(guān)注后,再放出幾段恐怖的視頻佐證,吸引全網(wǎng)絡(luò)目光后,再制造反轉(zhuǎn),讓學生承認自己是在推卸責任,他們實際的死亡原因是因為自己不謹慎,并非苗寨加害。
與此同時,她再出鏡,接受采訪,用美麗的容顏和無辜的清白引起網(wǎng)民的好感,順便展示苗寨村民樸實熱情的面貌,徹底翻轉(zhuǎn)輿論。
到那時,再開始經(jīng)營個人賬號,慢慢地,祭祀需要的祭品就會主動送上門來。
季游月快速翻閱,筆記本上的信息佐證了他的猜想。
為什么有那么多的空房間,空置許久也不清空,存在著的屋主的私人物品也不清理,留在原地,這是因為,原來屋子的主人還會回來,只要這一次祭祀順利。
其次,蟲神果然在逐漸變強,如果不及時消滅,或許再經(jīng)過幾次祭祀,它就能夠吞噬卿燭的存在。
信息已經(jīng)基本收集完畢,季游月回了屋,向正在電子書的卿燭拿來了手機。
“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�!奔居卧聫澫卵H吻卿燭的左眼,右手指尖輕輕按住手環(huán)內(nèi)部藏匿著的隱蔽按鈕,向手機發(fā)送文件。
這個手環(huán)可不只有定位和檢測身體健康的功能,它還能報警,錄像,儲存信息。
富家公子用的手環(huán),功能總會更花哨一些。
季游月在卿燭的大腿上坐下,依偎似地靠進他懷里,指尖快速在屏幕上點按著,將定位信息和剛剛手環(huán)上發(fā)送過來的視頻文件也發(fā)了出去。
這個副本的難點基本上已經(jīng)過去,現(xiàn)在相當于是游戲的長草區(qū)。
季游月之前一直沒用手機聯(lián)系外界,因為他那時對副本毫無頭緒,不敢貿(mào)然行動,擔心會影響副本,從而通關(guān)失敗。
現(xiàn)在就不一樣了。
原本應(yīng)當困擾他的游戲難點基本解決,聯(lián)系外界也不會干擾他通關(guān)了。
馬上就要走了。
他想,在臨走之前,再多享受享受吧。
季游月?lián)ё∏錉T的脖頸,將他往床上推,卿燭順著季游月的力道往下倒,他是真倒,脊背和后腦勺在木床板上重重地磕出了聲響,季游月沒忍住笑了,換來卿燭疑惑的目光。
“疼不疼?”季游月?lián)崦錉T的后腦,指尖探進發(fā)絲,細細揉搓。
這一次季游月和卿燭上床不帶任何其他目的,他不必再權(quán)衡利弊,仔細觀察,問題大致解決,他現(xiàn)在只為了享受,只想要快樂。
衣服很快被甩在一旁,卿燭幫季游月疊衣服的時候,季游月游蛇一般倚在他懷里,親吻卿燭心口處那抹紅色的蝎子印記,他的唇如雨點般落下,又密又輕,時不時還使壞地用牙尖輕咬皮肉,卿燭的胸肌緊繃,季游月的手指順著肌肉之間的縫隙輕劃,偶爾用指甲用力往里挖一下。
“月。”
卿燭似乎有些委屈,喚了季游月一聲,季游月不但不收斂,反而彎起眉眼,變本加厲。
“你真可愛。”
卿燭疊完衣物,終于能回身擁住季游月,季游月和他相互交纏,手環(huán)著背,腿纏住腰,卿燭托著季游月的腰和臀,他們親吻著,慢慢結(jié)合在一起。
他們上床時用的都是季游月前方的女性器官,卿燭不是一個要求高的人,季游月也不會主動配合用后面,倒不是因為什么男性尊嚴,純粹是因為那樣會行動不便。
但這不重要,季游月現(xiàn)在對卿燭充滿了純粹的熱情,他命令卿燭閉上眼睛,用深色絲巾纏住他的眼睛,柔軟的雙手托住卿燭冷硬的下頜,十指如花瓣般盛開在他的頰側(cè),然后吻他,挑逗的吻,深情的吻,有時候也會出于內(nèi)心轉(zhuǎn)瞬即逝的柔軟,在卿燭的額上印下一個溫柔純粹的吻。
卿燭臉頰有些發(fā)紅,今天季游月格外熱情,環(huán)住他臉頰的手帶著呵護,這在此前從未有過,一股陌生的情感從胸口向全身游動,熱烈而微妙。
他陶醉在伴侶前所未有的溫柔中,動作愈加急促,急切中帶著溫柔,雖是一下下撞擊季游月的肉縫,但從不插得太深,季游月在他懷里搖擺,腰在顫抖,濕潤的唇擦過他的皮膚。
卿燭的眼睛被蒙住,雙手還能自由動作,他托著季游月的腰臀上下動作,一下一下,抽插撞擊拍打,季游月的氣息開始不穩(wěn),他開始喘氣,因為快感而顫抖,因為興奮而微微暈眩。
周圍的一切,身下的木床,身邊的木桌,目之所及能看到的木墻,一切的一切,都開始慢慢淡出季游月的視線,它們開始褪色,然后消失。
季游月咬著卿燭的下唇,耳邊是交合而產(chǎn)生的水聲,色情而響亮,卿燭的身體很冰,只有心口處有微微的溫熱,季游月將側(cè)臉貼在那里,感受卿燭的心臟跳動。
明明是一個怪物,心臟跳躍卻如人類般響亮平穩(wěn)。
季游月用力咬下,留下一個齒痕,些微的疼痛讓卿燭更加興奮,他翻身將季游月壓在床上,手臂掐著季游月的膝彎,用力分開他的腿,腿間的肉縫已經(jīng)被插紅插軟,濕潤的肉縫含著粗大的陰莖吞吐,隨著抽出帶出點紅色的嫩肉,再跟著插入重新被插進陰道,卿燭的性器染上了亮晶晶的水光,季游月的肉縫緊窄濕潤,但已經(jīng)適應(yīng)了卿燭的尺寸,雖然還是敏感,容易流水,但卿燭的動作不劇烈,插得也不深,還算好應(yīng)對。
卿燭反反復復地插著季游月,季游月的體力逐漸被耗盡,緩慢地眨著眼,睫毛上盈結(jié)著淚光,他張開唇呻吟,涎液從唇角留下,卿燭沒有解下季游月纏繞在他眼睛上的眼罩,他很聽話,季游月沒有同意,他就不解,卿燭的五感同樣敏感,不需要視覺也能準確感知四周。
他托起季游月無力的身體,緊緊摟住,親昵地和季游月臉頰相蹭,壓在臉上的布條蹭過季游月的額角,季游月沒什么力氣,他的全副精神都在歡愉的快感中打轉(zhuǎn),在這迷離的漩渦中,他還是抽出了一點精力,在卿燭的唇邊印下一個吻。
“啊”他沙啞的呻吟,帶著笑:“你真的可愛,寶貝。”
“我想,我的標準已經(jīng)被你拔高了,親愛的。”
然后是一陣低低的笑。
的確,季游月僅剩的理智想著:卿燭的確拔高了他的擇偶標準。
不過,也僅此而已了。
還剩一點時間,他會好好享受享受的。
28
我是鄉(xiāng)下人,你看不起,又找了別人丨黑化,車震宮交
季游月這個身份的帶來的便捷很不錯,他發(fā)完消息之后第二天,家里的人就帶著保鏢,聯(lián)系了警方一起前來。
看來每個身份都有利有弊。
季游月得到的富家子身份盡管一開始就和卿燭有舊怨,但只要能夠熬過一開頭的危機,在需要求救的時候,能得到最迅速的反饋。
如果季游月得到的是學生的身份,清清白白,沒和任何人有仇怨,這樣一開始會很安全,方便適應(yīng)環(huán)境和觀察線索,可到了后期,求救時就不會那么容易。
警方和季游月家族來人的辦事效率很快,季游月發(fā)送給他們的信息足夠詳細生動,他們提前得知了內(nèi)情,盡管有些超現(xiàn)實,令人難以置信,但為了避免人員傷亡,他們?nèi)蔽溲b,讓蟲子沒有可乘之機,還調(diào)來了幾架直升機從半空噴灑藥水。
吵鬧聲持續(xù)了將近兩個小時,才慢慢安靜下來,季游月登上了私人飛機,注視著一隊人馬拿著火焰噴射器前往蟲神藏身的所在。
再如何強大的蟲神,既然還需要啃噬人類的血肉用于自身的生長,那么就還是血肉之軀。
實體的蟲子,并未虛化,用火焰噴射器來對付不是正好嗎?
差不多了,他做到這里已經(jīng)夠了。
季家雖然有些地位,但依然需要遵守警方定下的規(guī)則,警方似乎認為這里發(fā)生的一切太過危險,要求他們立刻離去,派了專人護送剩下的三個大學生安全離開。
回到都市,季游月和卿燭度過了一段比較甜蜜的時光,他大大方方地贈予了卿燭很多財產(chǎn),帶他見識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。
卿燭學習地很快,慢慢地,除了面貌依舊帶著些揮之不去的陰森,不愛說話以外,他和正常人類看起來已經(jīng)沒什么區(qū)別了。
季游月給了他足夠的保障,只要卿燭想,他可以肆意揮霍很久很久。
做到這份上,季游月自認已經(jīng)仁至義盡,他自覺是個挺好的情人,分手前還給對方留下足夠的保障,最后一點顧慮也消除殆盡,他開了車,前往同心站。
季游月本人當然不會開車,他也沒這個機會,不過富二代本人有駕照,季游月跟著私人司機學了幾天,也就掌握了,開車并不是一個多難的技能。
臨近同心站,季游月停了下來。
他熄了火,正準備下車入站,稍微一怔,拿起手機,往后靠在椅背上,打開社交網(wǎng)站,找出他提前拍好的照片傳上社交網(wǎng)站。
【漂亮的新歡!】
季游月在大肆贈予卿燭財物時引起了許多人的覬覦,數(shù)不勝數(shù)的人想成為幸運兒,往季游月身邊貼,季游月隨意挑了一個長得還行品德不過關(guān)的,不僅和他聊天,還拍了許多親密的照片。
除此之外,他還經(jīng)常給人轉(zhuǎn)賬。
那人物欲很強,季游月不介意滿足他,隔三差五就十幾萬十幾萬地轉(zhuǎn)。
發(fā)布玩照片,季游月順手和那人聊了幾句天,隨后扔下手機,準備下車。
他失蹤后,最后和他聊天的人肯定會受到警方的質(zhì)詢,或許還會被季家打壓。
但無所謂,本來就是季游月挑來給卿燭擋傷害的路人甲,既然拿了他那么多的錢,就要做好自己擋箭牌的工作。
更何況那人本來就是無辜的,頂多有點麻煩,不至于受到什么真正的傷害。
季游月的手扶上車門,指尖正要用力,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。
怎么回事?群咿一0三起⑨溜吧21看﹤后章
眼前就是站口,季游月心口的疼卻越來越明顯,他想掙扎著下車,眼前卻突然一黑,昏了過去。
這就結(jié)束了嗎?
季游月不甘心,他究竟是哪里錯了?副本是不是設(shè)有時限?他浪費了太多時間?
早知道就應(yīng)該更加謹慎,離開村寨后就直接走。
嘖,他不該因為卿燭花費那么多時間的。
季游月眼睛快速眨動,最后脫離地倒在座椅上,意識黑了下去。
季游月沒想到自己還能睜開眼睛。
他以為心口的疼痛昭示著死亡,再睜開眼時心中的情緒甚至是茫然的。
他依舊待在車內(nèi),只不過不再是駕駛座,他躺在后排,卿燭就在身邊。
哦,是卿燭救了他嗎?季游月下意識彎唇微笑,喚了一聲卿燭的名字,打算讓卿燭送他到同心站入口。
聽到他的呼喚,卿燭抬起頭看過來,他淡色的瞳孔此刻一片漆黑,沉著深深的怒火。
“月�!彼罩居卧率謾C的力道將手機外殼都捏出幾道裂縫。
恰逢此時,手機上又跳出一條信息,是語音,卿燭點開,季游月找的擋箭牌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:“阿月,我看到一款非常適合你的手表,我好想給你買,可惜我的錢不夠,對不起�!�
季游月的表情僵住了。
東窗事發(fā)如此突然,饒是季游月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像樣的借口。
“你找的新歡,就是他?”
卿燭的臉色極差,臉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,他翻看聊天記錄,一條一條,簡直觸目驚心。
-你對你的情人還真好呀,好羨慕哦!
-不過一般般,我真正對人好的樣子你還沒見過,反正他是鄉(xiāng)下來的,沒見識,隨手給點東西就感恩戴德
-你好壞呀!
-越壞你越喜歡,不是嗎?
-哈哈哈沒錯!我就喜歡壞男人!你壞得好有魅力��!要是我能被你渣,我這輩子都值了。
-我今天打算去XX地,你來不來?
-我可不想當電燈泡,你和你的情人一起去就好了。
-早煩他了,馬上跟他分手,你要不要當我男朋友?
-哇,你來真的!我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?
-來渣你,你要不要?
-要要要!我馬上來!
除了這些聊天記錄之外,還有許多條轉(zhuǎn)賬記錄,都是季游月轉(zhuǎn)給對方的,每次轉(zhuǎn)賬至少五位數(shù)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