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“你現(xiàn)在生存有什么困難嗎？”孔洵望著沈祝山，眼神落在他身上幾秒后，孔洵就很快理解了，他恍然大悟：“那你的意思是說，是要等兩個月后，你還了我生活費，然后再回答我，接受不接受？”
沈祝山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，點了點頭：“是這樣沒錯。”
“好�！笨卒却饝�，而后卻又提出：“但是沈哥，你今天回來這樣晚害我很擔心，我請求補償�！�
沈祝山“嘖”了一聲，沒好氣地說：“補償什么？”心里想著不會是又要牽手吧。
孔洵認真地說：“我想親你，我們接吻好嗎？”
沈祝山這時候把蘋果汁端起來，因為確實渴了夠久，他一口氣“咕嘟咕嘟”喝下去大半杯。
放下后，對孔洵說：“別蹬鼻子上臉行嗎，我說了我需要點時間想清楚，過多的肢體接觸會干擾我的思考！”
“沈哥，我下班回來看到你不在家，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，于是我又去店里找了你，結(jié)果你不在，我又找到趙臨豐的超市，你也不在，你看到我給你打十幾個電話了嗎？”
沈祝山又有點頭疼了：“那里聲音太吵了，我沒聽見啊�！�
沈祝山?jīng)]跟女孩談過戀愛，更沒和男的談過，孔洵這么一頓說，倒真是顯得沈祝山很過分似的，他別扭地說：“而且我最后不是回你了嗎。我這么一個大男人了，能出什么事啊，有什么好擔心的�！�
孔洵望著被沈祝山喝得見底的蘋果汁，沉默著不說話，過一會收回目光，垂下來眼簾。
他低著頭，沈祝山看不清楚他的神情。
孔洵突然說：“不行就算了�！�
沈祝山煩躁地抓了一下頭，還沒答應在一塊談呢，晚回來這么一下會兒，就在這擺上臉，沈祝山忍不住伸腿輕踢了他一腳：“干嘛呀你，至于不至于啊�！�
“我不想讓你為難�！笨卒孟窈艿吐洹�
沈祝山卻是受不了他這副德行了一樣，一揚臉，把眼用力一閉，一副引頸就戮的架勢：“親親親，來吧�！�
孔洵身上的冷梔子花香又籠罩了上來，冰涼的嘴唇貼上來后，又舔沈祝山的嘴唇，他輕輕出聲：“張嘴。”
沈祝山心說著也太得寸進尺了，剛想張嘴說他兩句，結(jié)果嘴一張開就被趁虛而入了。
沈祝山背靠在身后的玻璃門上，孔洵低著頭吻他，這是一個很深的吻，到最后沈祝山大腦缺氧，嘴唇發(fā)熱發(fā)麻，用手推了兩下孔洵的肩膀，孔洵才微微放開他。
沈祝山感覺自己真的缺氧了，腦子昏昏沉沉的，上下眼皮也直打架，他和孔洵的臉頰微微分開距離，人還在孔洵的臂膀里圈著，他晃了晃腦袋，用力睜眼眨眼了幾下，他推孔洵說：“不親了，我困了，我要睡覺了。”
孔洵聲音變得很溫柔，嘴唇在他的臉上碰了兩下，他這時候嘴唇變得溫熱了。
“那就睡啊�！笨卒p輕地說。
“我還沒洗澡……”沈祝山朝浴室的方向偏了一下頭，神智不清地說著。
真是愛干凈，孔洵熱心地伸手脫起來沈祝山的衣服：“我?guī)湍阆窗��！?br />
沈祝山伸手揮了兩下：“用不著你�！彼噲D站好，然后揉著眼睛往浴室里走，結(jié)果走兩步，孔洵又討人厭的過來扶他了……
翌日一早，沈祝山睜眼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上午十點鐘了。
今天是他正式營業(yè)第一天，本來要早早起床，結(jié)果訂的鬧鐘竟然沒響��？
沈祝山懊惱地從床上起來，想要回憶一下昨晚睡前的事，卻一點兒也想不起來，這一覺似乎睡得很沉。
沈祝山走進浴室，檢查自己的身體，除了感覺自己的身體夜里好像出了汗之外，并無別的不適。
沈祝山又沖了澡，徹底清醒過來，對著洗手臺前的鏡子看自己身體，沒有別的痕跡。
孔洵遵守兩個月后再給答復的約定，并沒有乘人之危。
沈祝山松了口氣，轉(zhuǎn)身離開，身后的洗手臺的鏡子映出來，他從后頸到蝴蝶骨位置留有的大片的深紅吻痕，斑駁的曖昧痕跡隨著他朝外走，往下蔓延，半身高的鏡子里只能照到腰臀處，那里有發(fā)青的指痕。
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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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祝山在果常鮮門口的廣告牌上，貼上“開業(yè)大酬賓”五個大字，下面用加粗黃體字印出來“全場水果八八折”。
而后他走到門口，鄭重地把門口提前放好的一盤炮點燃。
“噼里啪啦”鞭炮燃盡，在赤紅色亂蹦的炮皮中，這家坐落在溪縣，距離市一中兩公里的小水果店，就這么開業(yè)了。
可能因為剛開業(yè)的活動力度很大，加上沈祝山對于經(jīng)營水果店并無經(jīng)驗，有時候人多了，他就變得手忙腳亂。
沈祝山這幾天忙得一個人能掰成兩個使，孔洵倒是偶爾在不上晚自習或者沒課的時候前來幫忙，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要靠沈祝山自己，一個人算賬一個人上貨。
不過等開業(yè)打折活動的時間結(jié)束，果常鮮的人流量回落，沈祝山也積累了前幾日的經(jīng)驗，就不至于忙得腳不沾地了。
工作日周三的晚上，時間到了晚上八點，這個時間并不算太晚，但是溪縣的街道上已經(jīng)不見什么人流。
沈祝山把貨架上一些有點懨了的水果收拾了，放在特價區(qū)的架子上擺好，他也準備收拾收拾關(guān)店了。
這時候，一道熟悉的身影，揣著兜來了。
沈祝山看了他一眼，從箱子里提出來倆鳳梨，繼續(xù)把缺貨的地方補貨，“本來說去給你送點水果呢，結(jié)果這陣兒太忙了�！�
“忙好啊，忙不是說明你這生意不錯嘛。”趙臨豐視察似的在店里走了一圈，用手撿了倆冬棗，用袖子擦了擦，就往嘴里塞。
“哎，那都沒洗呢！”沈祝山提醒他。
趙臨豐擺擺手：“沒事。”他把倆棗吃了，又轉(zhuǎn)悠兩步，捏了個橘子，剝了吃了，吃完點評了一下：“這小橘子還行�！�
沈祝山說：“你吃旁邊那個新疆梨，那個甜。”
趙臨豐踱步走到店里的一把看起來非常舒服的躺椅那，往下一坐，發(fā)出一聲感慨：“你這挺不錯的嘛。”
沈祝山假模假式地謙虛：“還行還行�！�
沈祝山終于把貨理好，轉(zhuǎn)而回到柜臺，把今日的營收用手機拍了下來，準備回去再整理記錄到賬本上。
沈祝山拍完，店里每日的收尾工作完成，他抽了倆塑料袋，走過去遞給趙臨豐：“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，隨便撿些�！�
趙臨豐這時候卻一反常態(tài)地推脫起來：“不用這么客氣。”
沈祝山說：“行了，別拿喬了�！�
趙臨豐這時候在躺椅上自下而上地看著沈祝山，這個角度看人顯得他眼白特別多，瞧著有幾分不懷好意，兩人目光撞上，趙臨豐突然訕笑一下：“其實沈哥，我今天是有事找你�！�
沈祝山?jīng)]好氣地說：“有什么事？小劉他們又扣哪酒吧迪廳了？”
“不是，這回是我的事�！壁w臨豐說：“我想找你借點錢�！�
沈祝山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：“我哪有什么錢？”
“沈哥，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爸媽去給我姐帶孩子了嗎，這幾天他們要回來一趟，我怕我媽再查賬，我之前花錢花超了一點，現(xiàn)在想湊湊先填上，大頭我找旁人借了，現(xiàn)在還差一點，找沈哥你幫個小忙啊。”
趙臨豐說：“沈哥，你看你這生意也做起來了，能不能先借我周轉(zhuǎn)一下�！�
沈祝山問：“借多少？”
趙臨豐豎起來倆手指頭，比了個耶，
沈祝山：“兩百？”
趙臨豐：“兩千�！�
沈祝山是一個特別講義氣的人，但是并不代表他做人做事沒原則沒底線。
他沉默一會兒，看著趙臨豐，而后開口：“其實我上回沒跟你說清楚，這雖然是孔洵給我開的店，我在管，但是他是老板，我也不過是個打工的，到現(xiàn)在我還欠著他生活費，我頭倆月沒工資，所以也沒錢能借給你。”
“你要是借兩百，我還能給你幫幫，你借兩千，我做不了主�！�
趙臨豐顯然是不信的，況且心知肚明孔洵給沈祝山這個店是怎么一回事，對沈祝山話里所謂的做不了主是根本不信的，他本身想說什么，但是憋了下去，只是又放低了聲音說：“你這店里營收有流水資金啊，你先挪兩千給我，等我媽一走，我立馬轉(zhuǎn)出來還給你�！�
趙臨豐雙手合十：“沈哥，幫個忙吧，要實在不行我給你寫個借條�！�
沈祝山聞言不由蹙眉，他看著趙臨豐似乎是想判斷一下他話里的真假。
沈祝山盯著趙臨豐：“幾天？”
趙臨豐說：“兩星期�！笨瓷蜃Ｉ矫嫔惶茫指目谡f：“十天，十天我一準還你�！�
沈祝山走到柜臺前，把錢數(shù)出來，往趙臨豐那里一塞：“行了，趕緊滾吧�！�
趙臨豐這時候嘿嘿笑了兩聲：“我就知道聲哥你人最講義氣�！彼鲃菀�，路過果架，伸手撿起來剛才的塑料袋，被沈祝山一把奪了下來。
沈祝山給了他一胳膊肘：“滾滾滾，還連吃帶拿的�！�
孔洵到家的時候，沈祝山早回來過了，在廚房擺弄定時電飯煲，準備他們倆明早的早餐。
晚上十一點半，孔洵洗漱完出來，坐到床上，留意到床頭柜上，沈祝山的賬本。
他伸手把賬本拿過來，很厚實有份量的一本，掀開能夠看到沈祝山記錄的每一筆開支，非常詳細和瑣碎，連最開始那天使用的清潔劑的開銷都記錄在了里面。
孔洵稍微翻看了兩頁，就開始感覺到賬本后面的章頁有些不對，他把手里的賬本合上，從背面打開，果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使用痕跡，孔洵把賬本倒轉(zhuǎn)過來。
而后看到了，沈祝山的筆跡。
四月十六日
花費二十元，剪了一個帥氣的發(fā)型。
沒剪好。
花費三十元，買了一頂帥氣的帽子。
……
是沈祝山的個人生活開支，還有后綴描述，跟日記似的。
孔洵沒來得及多看兩眼，就聽到浴室里的水聲停了。
孔洵把賬本合上，又放回了原處。
沈祝山從浴室里走出來，來到床邊。
在他伸手想要端起來床頭柜上的水杯時，看到了他忘記收進抽屜里的賬本。
雖然說孔洵從把店交給他就是一副完全信任的姿態(tài)，根本沒有過問，好像也不在意水果店的經(jīng)營狀況如何。
但是沈祝山想起來他私自借給趙臨豐的兩千塊，還是沒由來有點兒心虛，伸向水杯的手半途中轉(zhuǎn)個彎，而后把賬本利落地收到了抽屜里。
沈祝山合上抽屜，把水喝下去一半，然后長出了一口氣，躺倒在了床上。
“沈哥？”
沈祝山微微瞇上的眼復又睜開，瞥了孔洵一眼：“嗯？”
沈哥這段時間其實心情不錯，他的生活步入正軌，連帶著睡眠質(zhì)量都提升不少，于是看孔洵也順眼了那么幾分。
“今天的生意怎么樣？”孔洵問。
因為今天有晚自習，孔洵晚上就沒去店里找沈祝山。
沈祝山說：“還可以�！�
孔洵點點頭，回憶起來前段時間沈祝山忙得腳不沾地的模樣：“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，可以再請一個人幫忙�！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