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沈祝山和趙臨豐直白來講，也沒什么深仇大恨，而且就像他說的，錢也已經(jīng)還了，另外趙臨豐其實是屬于不愛扶老奶奶過馬路，但是也不會往老奶奶腳底下扔香蕉皮的道德水準(zhǔn)，不是個什么好人，也不是什么壞人，充足證據(jù)證明是個比較摳搜的小人。
這樣的人雖然不可深交，但是是可以利用的。
沈祝山腳步一頓，轉(zhuǎn)了個彎，突然刻意地清了清嗓子：“你要想讓這事翻篇，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。”
趙臨豐一方面確實不想失去沈祝山這么個講義氣的朋友，另一方面呢，其實這段時間觀察到沈祝山店里經(jīng)營情況不好，那些水果放壞也是浪費，還不如打折賣給自己，有所圖求，所以有那么點兒急于和好，深知沈祝山秉性的趙臨豐很有底氣地開口：“沈哥，你盡管說�！�
“叮當(dāng)”一聲，是客人進(jìn)來會自動響起的門鈴聲，米白色的門打開，沈祝山和趙臨豐走進(jìn)來這家裝修風(fēng)格簡約典雅的蛋糕店。
這家店坐落在縣里比較熱鬧的地段，進(jìn)來的時候店里還有別的兩三位客人正在挑選商品。
“你好，請問需要什么？”女店員走過來詢問沈祝山他們。
沈祝山說：“來看看訂個生日蛋糕�！�
店員拿過來一本厚厚的蛋糕圖集，又把他們領(lǐng)到樣品展柜前：“這是我們店里蛋糕的尺寸大小，你可以參考一下�！�
她介紹完后，又去幫別的客人買單。
趙臨豐掃過沈祝山掀開的蛋糕圖片集，和下面的價格，他收回了視線，但是因為周圍還有其他人，他也不好意思太大聲，聲如蚊訥地靠近了沈祝山的耳側(cè)：“跟孔洵意思意思撈點錢得了，給他過什么生日啊，你還認(rèn)真了�！�
就算是在沈祝山身上觀察到過兩人實有不軌的痕跡，但是在趙臨豐心里始終沒有把這事當(dāng)作過正事，這不過是沈祝山的權(quán)宜之計，是特殊艱難的時候行差踏錯的一步，跟正兒八經(jīng)的戀愛完全不能混為一談。
看沈祝山這么專心致志在那真挑起來生日蛋糕的樣子，趙臨豐都要起雞皮疙瘩了。
他還哥倆好似的對沈祝山奉勸起來：“他也不是什么好人，哪值得你費這份心呢�！�
沈祝山掀了好幾頁也沒找到個中意的，這時候斜了趙臨豐一眼：“屁話能少說就不說�！�
趙臨豐看他執(zhí)迷不悟，轉(zhuǎn)過頭去抓了抓頭，扭頭又看到那前臺展柜里有小點兒的蛋糕，才幾十塊，又推搡沈祝山的肩膀：“這個好，你跟孔洵倆人吃正好，也不浪費�！�
沈祝山一看那巴掌大小一個小蛋糕，忍無可忍地對趙臨豐低吼：“你能不能別打岔了！煩人不煩人！”
沈祝山說完，趙臨豐安靜了一秒。
這時候來提蛋糕的客人拎著蛋糕走了，沈祝山一看那有巧克力小樹圍成一圈，蛋糕上鋪滿的蛋糕，有點滿意了：“這個好看。”
他抬手一指：“這個多少錢？”
店員過來說：“和這位女士一樣大小的嗎，這個二百八十八。”
沈祝山用手背拍了拍趙臨豐：“快點兒的，借三百塊錢�！�
“沈哥，我這真沒錢了，你以為我媽一個月能給我開多少工資，剛還給你兩千，又賠你一頓飯錢……”
沈祝山被念得頭疼，忍不住催促：“快點兒的行不行，你剛才不是自己答應(yīng)好的嗎�！�
趙臨豐一臉痛苦地從口袋里掏出來錢包：“啥時候還�！�
沈祝山說：“行了，我馬上就有工資了，下星期就還你�！庇謱捨克骸拔矣植幌衲悖艺f話算話，說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�！�
沈祝山訂下蛋糕了，約定晚上六點半來取，為了感謝趙臨豐，送了他箱賣不完的香蕉。
孔洵下班回來，一進(jìn)門就看到沈祝山炒了五個菜，已經(jīng)在餐桌前做好，像是等著自己回來樣子。
孔洵脫掉外套，掛在衣架上。
沈祝山聽到聲音，從廚房里出來，然后看到孔洵朝餐桌走去，他轉(zhuǎn)身去冰箱里，拿出來冷藏的蛋糕。
“你那天生日，怎么不說啊。”沈祝山把生日蛋糕放在桌上，擺在了孔洵面前。
本來已經(jīng)做好被沈祝山遺忘生日的孔洵，掃過這一盤桌子菜和沈祝山端上來的蛋糕。
“是嗎？”
沈祝山看到孔洵神情愣怔，然后說：“原來我的生日已經(jīng)過過了嗎？”他無奈地笑了一下，語氣里有著釋懷：“我自己都忘記了。其實我從小到大都不怎么過生日的，我家里人也沒有在意過�！�
沈祝山說：“一年里面只有這一天是自己的節(jié)日，別的節(jié)日都是大家都有的，怎么能不好好地慶祝一下呢！”
沈祝山把蛋糕的蠟燭插上，又拿出來打火機(jī)點燃蠟燭，燭光搖曳，家里的音響開始準(zhǔn)時播放生日快樂歌。
“你會不會過生日啊�！彼粗卒恢姥劬χ惫垂炊⒅约�，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樣子，不禁催促起來：“你快許愿啊。”
孔洵開始許愿，一個樸素又真摯的愿望：“那我希望和沈哥永遠(yuǎn)在一起�！�
沈祝山又像一位脾氣不好但是很盡心盡責(zé)的老師一樣，“這樣念出來怎么會靈驗，要在心里默念�！彼プ】卒膬芍皇纸趟麛[姿勢：“要這樣許愿�！�
沈祝山望著孔洵，指揮他：“你現(xiàn)在閉上眼，把剛才的愿望在心里默念一遍。”
生日快樂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重復(fù)播放了第二遍。
孔洵雖然不信這個，但是看到沈祝山這樣認(rèn)真的樣子，于是還是把眼睛閉上了。
孔洵濃密的睫毛撲在下眼瞼，燭光搖曳，映照在他深邃的五官上。
幾秒過去，孔洵輕聲說：“許完了�！�
孔洵睜開眼，兩人視線撞上，沈祝山不知為何也有點兒緊張了，他喉結(jié)無聲地滾動了一下，盡量鎮(zhèn)定自若地，突然說：“好。”
沈祝山已經(jīng)收下孔洵的水果店，也和孔洵接過吻上過床，沈祝山應(yīng)該為這段關(guān)系負(fù)責(zé)，這是一個有擔(dān)當(dāng)?shù)哪腥嗽撟龅氖虑椤?br />
孔洵模樣好看又癡纏沈祝山很久，沈祝山身邊很多人都變了，雖然溪縣是陌生的，孔洵卻還是熟悉的，他和之前一樣，表現(xiàn)得好像是只要看到沈祝山就看不到別人，雖然也有很多缺點，但是沈祝山不要求有完美的戀人，又對寬容別人這件事上非常擅長。
某一個瞬間，孔洵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所措：“好？”
“你是說和我永遠(yuǎn)在一起這件事，你說的好嗎？”孔洵像是一個拿到滿分成績還依然要求核對要求重新宣布的，得寸進(jìn)尺的人
沈祝山羞惱起來：“我剛才已經(jīng)回答過了，不會再重復(fù)了�！�
第23章
================
在沈祝山很想提醒孔洵，現(xiàn)在到了吹蠟燭的環(huán)節(jié)時，孔洵突然吻了上來。
沈祝山未來得及做出反應(yīng)，就被孔洵用唇舌撬開了嘴。
看文會員裙VX（Maeve-0）
沈祝山的眼睛并沒有閉上，他看到孔洵望著自己的眼神，濕漉漉的，裝滿了渴望，也裝滿了沈祝山。
鬼使神差地，本來要把孔洵推開的手變?yōu)榇钤诹怂募绨蛏稀?br />
這無疑是給了孔洵一個鼓勵的信號，緊接著這個吻便開始變得激烈，進(jìn)而將兇狠和貪婪展露無遺，沈祝山的呼吸都被剝奪，他感覺到彼此的呼吸都在升溫，心也莫名其妙地開始狂跳。
沈祝山的大腦一片空白了，被孔洵帶著走，被一邊接吻一邊拖抱到臥室里，放到床上的時候，沈祝山嘴唇被吻的通紅，他看著天花板，勉強(qiáng)找回幾分神智，氣喘吁吁地和孔洵說：“飯，飯還沒吃，飯要涼了……”
孔洵把沈祝山的上衣脫掉了，又俯身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親：“晚一點再吃吧�！�
“不……”沈祝山忍不住躲他的吻，臉頰很紅，可是沒能平復(fù)呼吸時，帶著喘息聲說出的拒絕更像是勾引。
“可以的，可以的，晚一點，我都會做好的�！笨卒耐最伾儼�，嘴上語氣輕柔至極地安撫著沈祝山，手下動作卻強(qiáng)勢非常，手扣著沈祝山的腰讓他無法再掙動。
兩人到底還是滾上了床，沈祝山鼻腔里全是孔洵身上的冷梔子香，唇舌糾纏不清，孔洵的手順著他的腰摸向脊椎，又順著往下，沈祝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……
沈祝山情迷意亂，無法在這樣的氛圍里保持理智，再次喚醒他的是一陣痛意。
到底是很久沒做，沈祝山的額頭溢出來汗珠，他的悶哼聲被隱沒在一個個細(xì)密的吻里。
臥室的門沒有關(guān)緊，蛋糕上的生日蠟燭燃燒到自然熄滅也沒等到人來吹，外面的生日快樂歌唱了整夜。
到了凌晨，窗外晨光熹微，沈祝山已經(jīng)陷入昏睡，孔洵才從床上下來。
沈祝山額頭上還有眼下都是濕漉漉的，分辨不清是汗水還是眼淚，孔洵抱他去清洗的時候，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額頭。
這一次生日過的，沈祝山的果嘗鮮三天都沒開張，并且導(dǎo)致兩人吃了三頓剩菜。
許是之前壓抑的太久，這讓從那天后的孔洵，幾乎進(jìn)家就想要摟抱著沈祝山往床上帶。
沈祝山一開始出于對小他兩歲的孔洵的照顧，加上孔洵追求自己這么久確實不易，又理解孔洵正處在年輕氣盛的時期，教物理也可能確實有很大壓力，給他找了諸多理由，拒絕的時候態(tài)度都不強(qiáng)硬，使得屢屢得逞的孔洵，竟然越加的得寸進(jìn)尺。
整整半個月，果嘗鮮一半的時間都在閉店。
沈祝山的上午數(shù)次失蹤，偶爾半下午能掙扎著從床上挺起來去店里，也是腳步虛浮，沒什么精神的樣子。
平日里燉的補(bǔ)湯都要趕不上趟。
周六的早上，沈祝山迷迷瞪瞪睜開眼，身體稍微一動，就感覺到不對勁。
下一刻，意識到什么的沈祝山猛地睜大了眼，他轉(zhuǎn)過頭，感到不可思議面向在他身后緊貼著自己的孔洵：“你要臉不要臉，你干什么！？”
孔洵從后面抱著沈祝山，白皙的臉頰上有一些詭異的緋紅，這大抵是因為他皮膚過分白皙，有時體溫一升高臉上就會發(fā)紅，他望著沈祝山，聲音溫柔又認(rèn)真：“沈哥，因為剛和你確立關(guān)系，感覺很不真實，我很沒有安全感，所以我想放在里面睡�！�
話音落下，忍無可忍已不想再忍的沈祝山，終于不管不顧地轉(zhuǎn)過身，揚起來胳膊，上去就給了孔洵一拳。
“你再敢這么給我得寸進(jìn)尺一個試試看！”
孔洵這一拳挨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，就算是剛被折騰了一夜的沈祝山?jīng)]有什么力氣，也給他臉上留一小塊青痕。
許是這一拳給了孔洵一些安全感，孔洵那肆無忌憚越發(fā)猖獗的欲求終于是有所收斂，沈祝山也拾起來早已經(jīng)不知道丟到哪里去的原則，規(guī)定每周只能周末做的規(guī)定。
雖然這么規(guī)定了，可是把一周的量都放在周末，也使得沈祝山的周末清醒的時間變得更短。
這周周六的早上，沈祝山被尿意喚醒，于是原本應(yīng)該在下午兩點鐘醒來的他，在上午九點多，頂著亂糟糟的頭發(fā)，從床上爬起來去上廁所。
他迷迷糊糊走進(jìn)浴室，看到剛洗完澡的孔洵正在用毛巾擦干身體。
沈祝山在旁邊放完尿，人清醒了一點，轉(zhuǎn)頭看著旁邊的孔洵。
“沈哥，要不要我扶著你。”孔洵憂心忡忡地看著好像有點兒腦子不清醒，腳步也不怎么站得穩(wěn)的沈祝山。
孔洵身上沒穿衣服，渾身上下瓷白肌膚，恍若雕像般的肌理線條，沈祝山耷拉著臉，眼睛半睜著，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，又看他氣色好得一塌糊涂，而自己渾身痕跡都沒眼看不說，四肢跟被抽了筋骨似的無力，每一步都跟走在棉花上一樣。
這簡直太不公平了。
沈祝山最后目光停留在孔洵的下三寸，而后燙到眼睛一樣收了回來，過一會兒又斜眼瞄了過去，因為在臥室睡覺都關(guān)燈，沈祝山都沒好好仔細(xì)觀察過，也沒直白跟孔小洵打過照面，根本沒想到孔洵這樣夸張。
這一眼看的，沈祝山心說自己現(xiàn)在能站起來能活動，都已經(jīng)是身體強(qiáng)健的體現(xiàn)了。
“沈哥，你太瘦了，應(yīng)該多吃一點東西�！鄙蜃Ｉ蕉紱]講話，孔洵就自作主張地伸手想要扶他。
沈祝山冷哼一聲，拍開孔洵的手，又決心打壓孔洵的氣焰，他故作嫌棄地朝孔洵下三路瞥了一眼：“你這像什么樣子？”
真男人誰用粉色的。
“你自己找個機(jī)會曬曬�！�
沈祝山自認(rèn)瀟灑地留下這句，轉(zhuǎn)身走出了浴室。
孔洵出來的時候，只能看到他整個人又埋進(jìn)了被子里，連頭也蒙住，只遺留兩根不聽話的頭發(fā)支棱在外面。
等沈祝山終于適應(yīng)新的生活節(jié)奏，平衡好了戀愛和工作，回到店里的時候，他陡然發(fā)現(xiàn)，果嘗鮮的生意又突然變好了。
沈祝山的貨總算不再剩下，以為是在他和孔洵這段荒淫無度的時間里，前街兩家打價格戰(zhàn)的水果店終于撐不住了。
臨近夏季，這幾日連續(xù)的陰天，卻始終沒有下下來雨。
不過就算是陰天，這個時節(jié)，空氣溫度也是適宜的，天陰沉下來外面光線變暗，下午不到四點，沈祝山就打開了店里的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