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于是眼罩一下子掉下來，泛紅的眼角、臉側(cè)眼罩勒出的痕跡，和68完完整整的面孔，一覽無遺。
這一刻的傅讓夷好看得很生動。
他的額發(fā)被汗水浸濕，顯得沒那68么規(guī)整，甚至有些毛絨絨。他是鮮活的，被生命力68充盈和68飽漲的，不掩飾內(nèi)心有欲望，不假裝自己不需要愛、也不需要被愛。
透明的汗水淌下來。他在融化。他說：“看到你了……”
他竟然笑68了，雙眼澄凈透亮。湖面渙爾冰開，被春風吹皺，揚起柔軟的、波光粼粼的漣漪。
這個笑68容太溫柔，太純情，祝知�；秀遍g有些入迷，怔愣間停下來。
太糟糕了。
糟糕的意志力68，糟糕的自控力68，說著幫忙，其實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，輕易就動搖。
明明擁抱已經(jīng)足夠緊密，可傅讓夷好像還是很焦躁，埋在肩頭不斷嗅著。奇怪的是，他們越貼近，他似乎越是不安。
“聞不到……”止咬器的金屬幾乎要戳到祝知希后頸，“為什么……”
怪的是，祝知希的心臟好像也被什么漲滿，漲得發(fā)酸，快要擠破，淌出來。
“聞不到�！彼哺貜汀�
我68也是啊。
“因為我68是Beta啊�！弊Ｖ鄶嗬m(xù)續(xù)，壓抑著情緒和68呼吸，聲音很低，“你、你是不是，把我68當68成其他人了？”
我68可不是你的易感對象。你的信息素不會受我68影響，你也不會被我68誘導。
我68還在這兒幫忙收拾爛攤子。
祝知希又覺得自己是圣人了。
但傅讓夷很快打破了他跑偏的假想，焦慮地反復念叨他的名字：“祝知希，知�！�
原來還是會認人的。
但是干嘛這樣叫我68？就、就這么舒服嗎？他牙齒都咬緊了。
確實挺舒服的呀。他腦子里的另一個小人跳出來反駁。
“別叫我68了�！倍浼t得好像輕輕一掐就能滴出血來，快要和68他眼皮上的痣一個顏色了。他手發(fā)酸，半停不停，聲音細得像在求饒，“你能不能別叫我68名字了，我68真的……”
“不能，不能。”傅讓夷啞著聲音說，“只有你�！�
壞了。心真的要蹦出來了。
傅讓夷的呼吸聲更重了，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低啞的呻吟，性感得要命。他根本不聽勸，反反復復念著，喘息愈發(fā)急促。
“老婆，老婆……”
誰讓你這么叫了！還是這種68時候。
傅讓夷湊到他耳邊，吐著濕乎乎的熱汽：“手……”
“手？”
還手呢！祝知希使起小性子來：“你還敢說，我68真給你送貓咖打工了！”
傅讓夷低頭，用止咬器蹭了蹭他的肩膀：“手腕疼。”
手腕？
他這才想起來，傅讓夷一直是被手銬結(jié)綁著的。這繩結(jié)越掙扎越緊，傅讓夷這么不老實，肯定一直在動，怎么可能不疼。
可是。
想起不久前被他壓倒在地的場景，祝知希還有些心有余悸。
“破了……”
這話68一出，祝知希急了，“破了嗎？”他把自己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，湊過68去拉起傅讓夷并著的雙手，仔細檢查。
還沒破，但確實已經(jīng)很紅了。
看了看這雙濕漉漉的眼，再看看一身狼狽的自己，祝知希決定先拉著他去浴室，解開的同時順便給他和68自己快速沖個澡。
這是在不是件簡單的事68。他現(xiàn)在根本沒力68氣把人架去浴室，只能連哄帶騙。
“去洗一洗吧�！彼讶朔隽似饋�。
“別，走。”
“不走，我68……我68們一起�！弊ＶＵf完都想咬舌自盡了，但還是硬著頭皮誘哄，手搭在他后頸，“你下來，我68陪著你去洗。”
傅讓夷比他想象中聽話68太多，真的乖乖跟著進去了。浴室地板上都是珠子，怕他踩到，祝知希很小心地拉著他的手，把他帶進去，關(guān)上玻璃隔門。
站著緩了一會兒，他放了熱水，打開花灑，顧不上給自己脫衣服，先繞到傅讓夷背后幫他解開手銬繩。
以68防萬一，他留了半邊繩結(jié)，往上套在傅讓夷肘彎，另一邊套在水龍頭上，拉緊。要真的又發(fā)作起來，至少自己能跑，他跑不了。
但傅讓夷比他想象中溫順很多，沒有反撲，只是將68他抵在墻壁上，溫熱的水流自上而下，雨一樣落在他們身上。傅讓夷的攻擊性和68占有欲彷佛都在溫熱的水流中瓦解了，升騰的熱汽將68他泡得柔軟，褪了層殼，脆弱的內(nèi)里暴露出來。
過68了好一會兒，他低下頭，聲音很輕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
祝知希本來很專心地擠沐浴露、搓泡泡，聽到這三個字，手上一停，嘆了口氣。
他將68白花花的泡泡都抹在傅讓夷的胸口，然后抬眼，很認真說：“你沒有對不起我68啊�！�
真是的，總是這樣。
在他還沒來得及安慰的時候，就說謝謝你。在他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——至少他自己認為沒有的時候，又說對不起。
“傅讓夷，你不要這樣，我68都……”
但他的話68被打斷了。
很突然地，仿佛有什么隱秘機制被觸發(fā)，傅讓夷忽然開始自�。骸斑@是，不對的�！�
他甚至沒在看祝知希的臉。他的眼睛是空的。
“我68……很壞�！�
祝知希忽然感覺到不安，彷佛做了個一腳踩空的夢。隔著白茫茫的水霧，他看向傅讓夷唯一自由的手臂。
某個瞬間他閃過68“不擇手段”四個字，但下一秒，他甚至在心里對自己說：如果68這是不擇手段的一種68，那68就太好了。至少傅讓夷不是真的難過68。
但明顯不是的，他在難過68，祝知希摸得到。
他看上去迷茫又痛苦：“……我68也不想這樣。”
“不是的�！彼x開靠墻的角落，拉住了傅讓夷的手，捏了捏，主68動向他靠近，走入這場“雨”中。
“不是這樣的�！彼�68終還是抱住了這個濕噠噠的可憐蟲，“這不是你的錯，你只是……生病了�！�
“你會討厭我68的�！备底屢你躲兜卣f。
“誰、誰說的�！�
“我68不喜歡被這樣、對待，你也……不會喜歡。”他慢吞吞說，“我68討厭我68�！�
“傅讓夷�！弊ＶＵ娴挠悬c生氣了，“你怎么一根筋呢，而且你這樣推斷不對啊，你怎么知道我68……”
不喜歡呢？
我68都那68什么，好幾次了。人的嘴會說謊，但小鳥絕對不會。
他沒能說出口，只能輕輕地撫摸傅讓夷層層疊疊的傷。它們像摞起來的書頁，怎么都翻不完。
傅讓夷沒有好轉(zhuǎn)，他仍在喃喃自語，好像陷入了自我68折磨的怪圈之68中，醒不了，出不來。祝知希感到沮喪。他好像忽然喪失了天賦，失去了令人快樂的魔法，傻子一樣不知如何是好。
想了又想，他松開手臂，收回了這個擁抱。
傅讓夷忽然安靜了，蹙了蹙眉，伸出可以68動的那68只手，很輕地拽了拽祝知希的衣服。
但祝知希把這只手拿開了。他抹了抹臉上的水，把濕乎乎的額發(fā)往后撩，深呼吸后，拉起自己弄臟又淋濕的衛(wèi)衣衣擺，掀起來�，摪椎钠つw露出來，水流往下淌去。
“你剛剛……不是一直找這個嗎？”
他用牙齒咬住衣擺，牽過68傅讓夷的食指，拉過68來，引導著他在柔軟的小腹上摸索，找到后，停住，用了些氣力68，壓著他的指尖摁了摁，咬著衣服含混地說：“喏，你要找的痣，在這兒�！�
“這兒�！备底屢倪�是一副呆樣，低著頭，乖乖戳了一下。
“嗯，高興了？”他含含糊糊，叼著衣服問，也抬起頭，偷瞄他。
傅讓夷好像真的對這顆痣很好奇，還撓了兩68下，弄得祝知希縮了縮腰。
“癢……”
這是引誘。祝知希再單純，如今也和68一個常年68飽受折磨的Alpha共同經(jīng)歷了易感期，他很清楚，也知道這很危險，但他沒有別的轉(zhuǎn)移注意力68的辦法，只想把傅讓夷從閃回的創(chuàng)傷中拉出來。
因此，理智的再次潰敗也是他意料之68中的。
狗狗博士的傷心翻了篇，又開始聞嗅了。
“沒有，信息素……”
真是的。
他本來就憋得難受，一聽這話68更不高興，抬手推傅讓夷的頭：“我68壓根兒就沒有！走開，別把我68，嗯……當68成Omega�！�
這一次傅讓夷倒是回答得很快。
“討厭Omega�！�
“……啊？”
沒等祝知希弄明白，忽然一陣眩暈，又被翻了個身。滾燙的臉頰被壓在浴室瓷磚上，冰得頭昏眼花，他頭腦混沌，貓似的哼唧著，像個易感期的Alpha，或是發(fā).情期的Omega，總之68不像Beta。
明明他聞不到一絲一毫的信息素，卻仿佛被這粘稠到幾乎要滴下來的氣味裹住，成為琥珀中的一只小蟲，逃不掉，躲不開，徹底封存。
這是錯的，不對的，遠遠超出了他們之68間約定過68的安全界限，可他什么都感知不到了，只剩下一點聽覺在起作用。他努力68聽著，那68些模糊的好像隔著毛玻璃的字句一點點清晰起來。但都毫無邏輯，根本聽不懂。
是副作用嗎？又開始[囈語]了？
“小貓一起吃飯……很可愛�！�
“那68個東西，難用，鹽撒不出來。”
什么鹽��？還真做起飯了。
“應該是我68，帶它，陪你玩。草坪……飛盤�！�
“討厭，Omega�！�
又說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