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醫(yī)院里,霍銘川看著帶著氧氣罩的奶奶,清冷的臉上,滿是擔憂。</p>
手機震動。</p>
他從西裝口袋拿出手機,看到一條好友申請。</p>
霍銘川眉眼一凜,點了同意添加。</p>
聊天框是時也好友申請的備注,霍銘川直接回了一個字:算。</p>
時也沒想到他那么快就通過了好友。</p>
看著那個算字,她伸手擦了擦眼淚,發(fā)抖的指尖回了一句:你來接我,我們談?wù)劙伞?lt;/p>
他的回答惜字如金,偏偏就這個字,讓時也覺得,好像是一種救贖。</p>
她對婚姻不抱希望,各取所需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。</p>
時也剛發(fā)了一個定位過去,手機就自動關(guān)機。</p>
不知道是沒電了,還是淋了雨壞掉了。</p>
如果他來了,她就嫁。</p>
如果沒有,那就算了。</p>
霍銘川收起手機準備起身,卻被自己奶奶蒼老的手拉住。</p>
顯然,老夫人有醒來的跡象。</p>
“臭小子……”</p>
“奶奶,我不是有意要跟你置氣。我有喜歡的人了,準備明天就結(jié)婚。所以你不許再生氣了,好嗎?”</p>
霍銘川聲音溫柔,帶著幾分輕哄。</p>
聽到這話,霍老夫人黯然的雙眸微微一亮:“真的?”</p>
甚至因為高興,想要坐起身來。</p>
霍銘川按著自己奶奶的肩膀,替她掖好被子,柔聲哄道:“真的,我現(xiàn)在去接她,明早帶著她來見您,你快點睡覺�!�</p>
“好好……不許騙奶奶�!�</p>
“嗯�!被翥懘c頭。</p>
對外,他冷酷無情,雷厲風行。</p>
對自己的奶奶,他可以把耐心用到極致。</p>
霍銘川安撫好自己奶奶,出了病房吩咐護士好好照看,自己則拿了車鑰匙。</p>
“霍總,今天有六級臺風,你開車怕是不安全�!北gS見他準備出門,立即上前匯報。</p>
“沒事�!�</p>
霍銘川下了地庫,開了車。</p>
狂風暴雨的雨夜,黑色的邁巴赫像是逆行的使者,只為了朝目的地方向,堅定的前行。</p>
風太大了,躲在公交站牌下,時也單薄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著狂風暴雨,她吃力的拽著行李箱,可以說是無處躲藏。</p>
她想換個地方,可又怕霍銘川找不到自己。</p>
聽著雨滴像小石子一樣砸在公交站牌上,旁邊大樹被吹的東倒西歪。</p>
時也心里很慌很害怕,以為霍銘川不會來了。</p>
剛想提著行李箱換一處躲雨的地方,只見暴雨里,一輛黑色的車閃著前燈,朝她的方向開來。</p>
時也小臉上有些驚訝。</p>
黑色的邁巴赫穩(wěn)穩(wěn)停下,六級臺風太過猛烈,霍銘川直接下車,雨傘都沒有撐。</p>
雨很大,瞬間將他身上澆透,可看到站在雨里,眼里滿是委屈的女孩。</p>
就像是一只被丟棄的小狗狗,可憐兮兮的。</p>
看得人于心不忍.</p>
“上車�!被翥懘ㄉ锨皼]多問,彎身從她手中拿過行李箱。</p>
雨聲嘈雜,男人的嗓音依然清晰入耳。</p>
時也也不知道怎么的,眼淚再也繃不住了。</p>
“我以為你不來了呢�!彼t腫的雙眸,淚眼汪汪的看著眼前的男人。</p>
狂風暴雨的摧殘,讓時也單薄的身子簌簌發(fā)抖,本來充滿絕望的內(nèi)心,在此刻好像有了些安全感。</p>
有一種,他的出現(xiàn)像一道光一樣的感覺。</p>
眼淚從絕望無助的哭變成喜極而泣,眼睛里亮亮的。</p>
霍銘川見她如此狼狽,上前牽起她哭的一抽一抽的她,往副駕駛帶:“先上車�!�</p>
時也怔怔的看著他清冷嚴肅的臉,在雨里凍的沒什么知覺的手,被他握著,倍感安心。</p>
怎料,被風刮得直哐哐作響的車站牌,直接被狂風吹掉,直接往兩人的方向刮過來。</p>
霍銘川警覺,第一時間將時也護在懷里。</p>
時也感覺他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山岳一樣,將自己護在懷里,猝不及防間感覺到他身形一震,然后是一聲悶哼聲。</p>
“你怎么了?”時也擔心的問道,害怕極了。</p>
“沒事。”霍銘川眉目深鎖,沒去理會自己被砸中的手臂,護著時也往車那邊走去。</p>
等霍銘川放好行李箱,渾身濕透的上車。</p>
車門一關(guān),整個車里像是筑起了一道對抗外界的避風港。</p>
“你是不是受傷了?”時也顧不上臉上的雨水,剛剛她清楚聽到剛才有鐵皮咣當落地的聲音。</p>
“先回家。”</p>
霍銘川沒做多余的解釋,直接啟動引擎,讓自己住宅開去。</p>
路上,時也緊緊握緊安全帶,大氣不敢出,也不敢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平靜。</p>
余光瞥見霍銘川那張棱角分明的側(cè)臉,時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</p>
大約四十分鐘,車子停到了霍銘川別墅地庫。</p>
“到了�!被翥懘ń忾_安全帶,下車將時也摔掉一個輪子的行李箱拿下來。</p>
時也下車,淋了太久的雨,她有些受寒,鼻塞導致她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鼻音:“霍總,我們先談?wù)劊俊?lt;/p>
時也站在車門邊,一雙紅紅的杏眸,怔怔的看著那面色清冷的男人。</p>
“先上去換衣服�!被翥懘ㄌ嶂欣钕洌娞莘较蜃呷�。</p>
時也亦步亦趨,拘謹?shù)母谏砗蟆?lt;/p>
她走的很慢,霍銘川回頭,看著她垂著頭看腳尖,慢慢挪著。</p>
與昨夜喝醉酒,天真大膽的模樣,天差地別。</p>
霍銘川站在原地沒動,等時也慢慢挪上來。</p>
看到那雙黑色皮鞋,和滴著水的西裝褲。</p>
他怎么沒走�。�</p>
時也停下腳步,抬起頭。</p>
“提你的要求,不然就按照我的方式來�!被翥懘ǔ涟档纳ひ�,帶著一股子上位者的威嚴,兜頭落下。</p>
時也吸了吸鼻子,也沒再扭捏:“我們結(jié)婚應(yīng)付家里,你的身份保密,對外不公開。半年或者一年之后離婚。我們分房睡�!�</p>
時也說完,不敢去看男人眸光沉沉的眼睛。</p>
她有些心虛:“你……你說要對我負責的……”</p>
因為在他面前,自己壓根沒有談判的籌碼。</p>
“前面三點我同意,離婚之后再說。分房睡你給我解釋一下?”霍銘川伸手,勾起她的下巴,讓她看著自己。</p>
時也被迫仰起小臉,濕漉漉的頭發(fā)還在滴水,紅唇微張,睫毛顫了兩顫后,緊張道:“我想有個我自己的房間,你要是……要是……”</p>
時也有些支支吾吾,說不下去。</p>
白皙的小臉莫名的漲的通紅,那雙濕漉漉的杏眸,根本不敢去看霍銘川。</p>
霍銘川斂著眉眼,臉上掛著清淺的薄笑,一頭濕發(fā)讓他此時散發(fā)著一種原始的野性美,荷爾蒙爆棚。</p>
“我要是想要,就去你房間?嗯?”霍銘川看著她的眼睛,低沉沙啞的嗓音有些蠱惑的錯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