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第二十章
許周出生在偏遠的農(nóng)村,家里只有年邁的奶奶,給不了他什么幫助。
帶個孩子又沒結婚,在農(nóng)村又指定被嚼舌根,許周思來想去,只能自己在外租房子艱難度日。
養(yǎng)孩子開銷大,許周很快就入不敷出。為了掙錢,休學變成了退學,許周白天要打好幾份零工,晚上還要帶孩子,沒幾年就把許周蹉跎地不像樣。
他沒有什么朋友,只有一個網(wǎng)友能給他些許慰藉。
韓恬三歲那年,許周終于經(jīng)不住網(wǎng)友百般引誘,松口愿意同她見一面。
離開韓恬那天,他本以為就是一場簡單的網(wǎng)友見面,沒想到又是一場噩夢等著他。
他被拐賣了,被所謂的網(wǎng)友賣到緬北,直到兩年之后才逃了出來。
他百般打聽,卻在幼兒園親眼見到被養(yǎng)的干凈漂亮,一看就是幸福寶寶的韓恬后,望而卻步。
許周退縮了,他知道,孩子跟著自己,絕不可能比現(xiàn)在好。
可他又舍不得,于是應聘成了幼兒園的食堂師傅,想著哪怕只是每天看上一眼也好。
原本他只是想默默守護孩子,卻被天天接韓恬放學的蘇漾察覺到了端倪,誤以為是人販子,差點兒報了警,這才不得不說出實情,與對親生父親還有著淺薄記憶的韓恬相認。
一開始,我想著,你的身體不好,我怕這事告訴你之后,你會多想,會受不住,這才瞞著你,后來......
后來那些我缺席的時刻,他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,代替我出現(xiàn)。
他真的沒想拆散這個家,只是一個父親對孩子本能的愛讓他舍不得離開,你怎么就不能共情一個偉大的父親呢
蘇漾皺著眉譴責我。
共情你讓我怎么共情蘇漾,他有再多的苦難,都不是我造成的。而我如今經(jīng)歷的這些痛苦,卻都是拜他所賜。哦不,不只是他,應該是......你們!
我掃視面前神色各異的三個人,只覺得惡心至極。
收起你們這些虛偽的面孔吧,我說了離婚就絕不反悔!怎么,你身邊的位置就這么香值得我跟他競爭上崗臟掉的感情,就是黏在地上的口香糖,我就是看著都嫌惡心!
沒錯,我不是在說他,我是在說你們?nèi)齻,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家人,靈魂骯臟到讓人作嘔!
韓諾哥,你怎么能這么說!
許周聽得臉色很難看。
夠了!許周,站起來!
蘇漾聽得火大,一把將還想說什么的許周粗暴地扯起來,面色冷漠。
韓諾,這離婚協(xié)議只要簽了,你就不要后悔!
我沒再說話,只用行動表示,在協(xié)議上利落地簽好了名字。
你......
韓諾哥,你們離婚,怎么連恬恬都不爭呢她畢竟叫你這么多年的爸!
許周眼尖地看到協(xié)議里的撫養(yǎng)權分配,頓時心疼地看向韓恬。
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我的三觀養(yǎng)不起她!
更何況,爭這個有什么意義
爸你別管他了,我才不要跟著他,他對我從來就不是真心的!
不爭最好!從今往后,我只有你一個爸爸!我以后就叫許恬,不叫韓恬!
韓恬緊緊抱著許周的大腿,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挑釁。
好!韓諾,你別后悔!
蘇漾梗著一口氣,潦草地在離婚協(xié)議上簽了字,賭氣般問一旁看戲的余雙律師。
什么時候拿到離婚證
冷靜期三十天,期滿后的一個月內(nèi),隨時!
好!拿到離婚證,我們就結婚!
蘇漾握住許周的手十指相扣舉起來,眼睛卻盯著我一眨也不眨。
太好啦,爸爸媽媽,你們什么時候辦婚禮呀我一定要給你們當花童!
......
我懶得理會,徑直轉身離開,把這家人的歡聲笑語甩在身后。
你不恨他們嗎
余雙律師跟在我身后,忍不住發(fā)問。
蘇漾和許周之前在你的公寓里以夫妻身份同居那么多年,那里的鄰居和物業(yè)都能作證,如果告她一個重婚罪,是十拿九穩(wěn)的。而且她給許周那些都屬于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,只要費點時間,全部追回也沒問題!
這并不是余雙律師第一次這樣建議。
也不是我第一次搖頭拒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