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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凌晨五點,門內(nèi)的動靜才稍微停歇。
念念膝上的鮮血已經(jīng)凝固,玻璃碴深深嵌入皮肉中,稍微一動便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念念掙扎了好一會,才咬牙從地上站起。
江映晚胃不好,她必須要按照謝函序的要求每日備好早餐,否則又會遭到一陣毒打。
一夜精疲力竭,江映晚和謝函序中午才起床。
見他們相擁而出,念念麻木地將飯菜熱好,自己端著稀粥坐在樓梯上吃。
鼻頭又是一酸。
我的念念,自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長大,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,何曾受過這種委屈。
江映晚突然起身,一把掀翻念念的碗:你碗里怎么有蛋,誰允許你吃了
念念小聲辯解:我打蛋時不小心打到地上,臟了,我想著不浪費就...
撒謊!
念念話還沒說完,就被江映晚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,她揪起念念的衣領(lǐng):你就是想吃蛋,才故意打翻的!
江映晚一腳將蛋踩得稀爛:怕浪費,你把這個也吃掉啊。
念念強忍著淚水,蹲下身子用勺子一點點將蛋黃渣撥到碗里,一聲不吭地繼續(xù)吃。
全程謝函序就坐在旁邊,揚眉笑著看念念被欺負,甚至怕江映晚不解氣,在她身上狠狠踢了幾腳!
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江映晚身上,笑著聽她講話,而后溫柔地將菜夾入她的碗中。
我老家有個警察,最近查破一樁拐賣案,親自抓獲頭目,可厲害了。
哎,宋依蘭不也是警察,她是不是也會功夫,也超厲害。
謝函序臉上的笑容止住了,他冷哼一聲:她哪有什么真本事,天天就使些下三流的手段勾引男人,不干正事。
不準你說我媽媽!
念念猛地站起,身側(cè)小手緊緊攥著拳頭:我媽媽是最偉大的!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別人!
小賤種!
謝函序撂下筷子,一腳將念念踢翻在地:你敢吼老子現(xiàn)在是老子養(yǎng)你,你吃我的用我的,還護著你那便宜媽你一年到頭見得到她幾次啊!
念念疼得眼淚汪汪,卻還強撐起身子替我說話:我就是不允許你說我媽媽!
你怎么打我罵我都沒關(guān)系,但你不準抹黑她!
你...
謝函序氣得面色通紅,半晌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哎呀。江映晚走上前,挽住謝函序手臂,不咸不淡地開口道:函序,你看念念這個樣子,兇得感覺都想吃了你。
她呀,就是先前被依蘭寵壞了,我先前都跟她說過多少回,孩子不打不乖,不能慣著。
哎,我記得我先前看過一個新聞,父母小時候舍不得打罵,長大后,孩子就拿刀把他們都砍了,我看念念現(xiàn)在就有幾分趨勢,兇著呢。
謝函序頓時眸光狠厲,他從陽臺拿來雞毛撣子,狠狠地打在念念的身上:我讓你跟老子犟,讓你犟!
念念痛得大叫,在地上打滾,卻被謝函序摁住身子。
雞毛撣子越發(fā)狠厲得落下,鮮血順著念念后背蜿蜒而下,地面瞬間染上一片血色。
可謝函序沒有停下的意思,他的手臂青筋暴起:說,你媽媽是什么人!
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...��!
又是狠狠地一棍,謝函序眼眶猩紅:胡說!你媽媽是婊子,是爛女人!說,你媽媽是婊子!
念念已經(jīng)沒了說話的力氣,但她掙扎著咳掉嘴中鮮血,斷斷續(xù)續(xù)開口:我媽媽是最...偉大的...是最...
函序,你看這孩子多犟。
江映晚扭著腰肢走來,抬手摁住念念的傷處:我是真怕她長大了,會干出什么事來。
老子現(xiàn)在就打死她!
謝函序抬手又要打,卻被江映晚按住,她嗔怪道:哪有這樣子管孩子的,你得讓她自己承認錯誤才行。
你說得對。
謝函序喘著粗氣,將念念從地上揪起,拖進了地下室:什么時候承認錯誤,什么時候放你出來。
謝時念,你若再犟,就死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