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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堂里,許夏夏已經(jīng)心焦地等了很久。
此刻終于看到顧澤深現(xiàn)身,她高興地迎上來。
澤深,你可算來啦,那我讓司儀開始流程
顧澤深看向賓客席里那個空著的座位,不甘心地閉了閉眼:再等等。
許夏夏一下子不開心了。
她當(dāng)然知道顧澤深在等誰。
這明明是她的婚禮,為什么顧澤深似乎根本不關(guān)注她,反而在等另一個女人
胸口沸騰的怨毒讓許夏夏脫口而出:
不用等了,某些人早就去港城了,哪還記得咱們呢
許夏夏想要加深顧澤深對沈妍的厭惡,自顧自地說:
也不知道多自私多沒教養(yǎng),才能干出這種千里倒貼、還私下訂婚的爛事......
許夏夏話音未落,突然挨了顧澤深一耳光。
全場賓客寂靜。
沒人知道,為什么素來以寵妻聞名的新郎,會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新娘。
許夏夏捂著臉,連哭都不敢哭。
因為顧澤深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。
他盯著她,一字一頓地問:你說什么
許夏夏聲音哽咽:沒什么......
她后悔了。然而晚了。
顧澤深已經(jīng)反應(yīng)過來了,他轉(zhuǎn)頭,看向后面的下屬們:
你們早就查到了是不是
下屬們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
是的,他們早就查到沈妍去了港城。
但許夏夏花了重金,讓他們保密到婚禮結(jié)束。
顧澤深看著屬下們的神色,就已經(jīng)全明白了。
一腳踹翻了旁邊的香檳塔,在玻璃的碎裂聲和人們的尖叫聲中,顧澤深抬腿往門口走。
許夏夏撲上來想攔,被他一把甩開,重重跌坐在香檳杯的碎片上。
后方傳來的哭聲尖利刺耳,但顧澤深完全聽不見了。
他滿腦子只有兩個字。
訂婚。
她去港城訂婚了
不可能。
她愛的人明明是他,她怎么可能去跟別人訂婚!
顧澤深沖出禮堂,一路來到顧家老宅。
他終于想起了許夏夏生日那天,沈妍在走廊上的那通電話。
小姨港城嫁人......
當(dāng)時顧澤深以為那是沈妍引起自己注意的花招,并未上心。
此刻這些字眼驟然在他腦海中出現(xiàn),讓他的太陽穴一陣猛跳。
顧澤深立刻打給了沈妍的小姨。
是你讓沈妍去港城的
對面沉默了一瞬,隨即坦然道:是我。
劇烈的怒火燃燒著顧澤深的肺腑,他強(qiáng)行壓了下來。
這筆帳以后再算。
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弄清沈妍在哪。
地址發(fā)我。顧澤深冷聲道。
我有什么義務(wù)告知你
我是她哥哥!顧澤深再也壓制不住怒氣,我有權(quán)知道和她有關(guān)的一切!
顧澤深的聲音很大。
他要讓對方知道,這十幾年來,和沈妍相依為命的親人,一直是自己。
而不是這位遠(yuǎn)在國外的所謂小姨。
對面沉默良久,隨即傳來一聲冷笑。
既然你是她最親的人,她要去港城的事,怎么會沒有告訴你呢
就像是一把刀驟然扎入顧澤深的胸口。
心臟重重一疼,他一時間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了。
小姨掛了電話。
顧澤深呆呆地站在原地。